“你想要什么?”郁夏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纤长稠密的眼睫在他掌心里忽闪忽闪的。
他面色雪白,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一条小缝,细细的吐息着,隐约能看见一点柔软细腻的舌尖,勾的阿诺顿仓促的移开了视线。
像是忍耐般的侧过了头,喉结绷紧,扯出的脖颈线条修长流利。
片刻后,他移开了捂住郁夏眼睛的手,抿着薄唇,看着那如水般清透明亮的无辜眼眸里倒映出他的模样,声音罕见的有些暗哑的。
“夏夏,你懂的。”
“从始至终,我想要的,都只有你啊。”
“啪!”皇后落下,踹倒黑棋,将白王护在身后。
郁夏浅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见男人的面容中暗含凌厉,如穿云箭,钉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那双鎏金色的眼眸不知是否因为天光而显得涣散昏沉,像是他的灵魂都被瞬间被拽入了过去的泥泞。
在凝固到令人窒息的环境下,郁夏恍惚地承认了。
——是的。他会乐意。
为什么阿诺没有把蛛网被捕的消息告诉上层?原因是他早就已经想好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能逃出他的计算之内,他千方百计的布局,抓捕蛛网,将特兰克斯从他身边引开,最后找到他,环环相扣,尽管中间出了一些意外,被他给跑掉了,但只要德雷克还在他的手里,他终究会回来的。
他太了解他了。
不管是从前作为狼蛛的他,还是如今重获新生的他。
郁夏站在房间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整片帝国主星。
月光穿过浮尘,沾染上了黯淡,是这座城市的唯一光源。
这是一座繁荣的城市,曾属于一个大国家,如今这个国家已经消失了在时代转型的浪潮中,帝国的崛起,使得越来越多的公民入驻这颗星球。
在整个星球社会环境洗牌的几十年间,很多城市被抛弃,重新变成了星球生态环境的一部分,从冰冷的钢铁森林,逐渐变成生机盎然的绿野,让人不由得思索人类对星球的意义何在。
此刻晨曦初升,天际已经亮了起来,闪烁的灯光像是模模糊糊落在夜色里的星星,郁夏坐在窗台上,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有种文艺电影构图般的晦涩美感。
整个世界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淡金色,远处有风吹拂而来,开着不知名白花的大树簌簌作响,将在树下休憩的渡渡鸟吵醒,顶端的大钟恰时发出六点整的悠长钟声。
站在角落里的赛特神情略有些阴鸷的,半长的碎发垂落,给他本就阴冷的眼底蒙上一层阴影。
“夏夏,你真的要跟他结婚吗?”
“当然。”郁夏吹着窗外的风,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转过了身,带起他的衣摆。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经过昨晚的谈判,阿诺顿已经明确了他的目的,他会跟阿诺顿结婚,等到婚礼结束,阿诺顿会按照他们之间履行好的约定,释放蛛网的所有成员。
赛特眼神冰冷:“呵,他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响,谁又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呢?万一他临时反悔,万一德雷克早就已经死了,他如今的一切只是在欺骗你,我们谁也不知道。”
他走上了前来,宛若被激怒的蛇类蠢蠢欲动的准备发动着袭击:“夏夏,别把阿诺顿想得太简单了。”
“自然不会。”郁夏随意的靠坐在了沙发上,撸着他特兰克斯送给他的那只大猫猫,服帖顺滑的黑色裤腿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朝上滑去。
入眼即使一片晃眼细腻的白,宛如上等的牛乳,散发着莫名勾人的香甜。
如今他们此刻的局面都是阿诺顿一手造成的,阿诺顿能作为帝国第一上将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其中谋智与果敢占了大部分,再加上他超高的精神力,可以说星际上能与他匹敌的少之又少。
赛特略微俯身攥住了他细白的脚踝,替他穿着鞋袜,只要一想到郁夏真的会跟阿诺顿结婚,他的心里就像是被浸湿了水的棉花堵住了般难受。
他突然感觉肩膀一重,踉跄的险些向前扑倒在郁夏身上,细白的脚踝从他手中溜走,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郁夏许久不见天日的白皙皮肤裸露在外,被深色布料映衬着,在阴沉的环境下像是在发光,精致的眉眼秾丽,自带着神秘的气息。
“赛特,别担心,阿诺顿已经答应了我今天下午会让我与德雷克见面,作为他守诺的一个开端。”
郁夏目光落在了窗外廊桥上匆匆追捕神秘闯入者的军队队伍:“这将会是一个契机,别着急。”
赛特呆愣愣的看向他,心底忽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郁夏的话语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如春风絮语,解人烦忧。
换句话说,他被顺毛了。
……
阿诺顿要结婚的消息很快鸟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去,许多人都不相信的,纷纷认为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又被他们的上将迷惑了心智,在家族里闹得要死要活的。
可不到下午,阿诺顿就将流言给做实。
他先是传唤了从来没进过上将府邸的宫廷设计师,专门派人来给他的那位结婚对象挑选婚礼服装的设计图,几个宫廷设计师都毕恭毕敬的,他们平常服务的都是贵族,这是阿诺顿第一次有需要传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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