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啊。
观慈音被阎玫抵在墙面, 阎玫个子太高体格又壮, 只是微微侧着身就把观慈音完全挡住,于是从观慈音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周斯年, 周斯年自然也不看见他。
第三者看不见观慈音被阎玫用手指检查出来的肤色泛红,脖颈滚烫,十指颤抖。
可观慈音十指搭在阎玫肩膀上,力道有些失常地往下掐着,像是要阎玫再低一点,再挡住他一点,不要让周斯年看见自己这个模样,方才诱惑阎玫的那个游刃有余的吐烟手段仿佛过眼云烟如梦里花。
观慈音又是忠贞的模样,他害羞极了似的不肯被周斯年看见,偏偏身上这件蓝袍松垮垮地怕是动一下腿就要滑落,他在脸被阎玫的臂弯挡住,在臂弯屈起来的缝隙里他看到了周斯年的眼。
周斯年竟然看了过来,凤眼无趣又乏味地与观慈音对视。
周斯年看观慈音像在看一件科研产物。
观慈音移开目光,他对阎玫轻轻道:“你的部下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你喜欢被别人看着吗?”
周斯年还没有离开,没有阎玫的命令,他不会离开的。
“他看不见。”阎玫舌尖慢慢舔着观慈音的面颊,滚烫的狼崽子的鼻息喷洒在观慈音的皮肤上,把雪白的皮肤弄得热腾腾的细腻如红浪,他掐住了观慈音的腰,他要把观慈音这件衣服扯落。
“可我看得见呀。”观慈音的小臂圈住阎玫的脖子,低声说:“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子,好吗?阎玫,你检查完了,我没有出轨,我也没有见到徐川……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他不会出轨的,他是楼遗月教养十年的最优秀omega,是阎玫最忠贞的妻子,不会诱惑别的alpha,也不会杀人,他一直无辜极了,从来没有沾染罪恶和鲜血。
是这样吗?观慈音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
因为就在刚刚他想起了自己在这巷子里做过的事,在阎玫进来巷子之前他见过别人,羊舌香夜,和,徐川。
他在羊舌香夜的催眠下杀了徐川,徐川的尸体如今不见了,在观慈音面前转瞬即逝,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仿佛他杀人那段记忆只是错觉,只是羊舌香夜催眠他玩出来的小游戏。
阎玫却是真实存在的。
“你要走?”阎玫捏着观慈音的下巴,“你老公都要上战场了,不送一程?”
观慈音蹙了眉,“我会送你的。”
阎玫混账地扯开嘴角,尖锐的鲨鱼齿露了出来,他笑起来有一个酒窝,在右侧,挑起来的笑一直到眉尾。
阎玫的眉入鬓阴鸷,跟一把钢刀似的凶,偏偏这眉下是双桃花眼,真如桃花瓣一般多情风流,他直起身子,阴影遮蔽观慈音,观慈音的头发都因为忍耐的汗珠濡湿了,黏在面颊上曲曲环环像是折磨人心的欲,观慈音此刻没有一点清冷的谪仙感,他被阎玫弄得好脏好难堪,这是夫妻秘事,也是阎玫低趣味的孩子心玩出来的幼稚羞辱。
阎玫听到观慈音愿意送他后,他眉眼轻松散开,红色发丝垂落下来,垂在高挺鼻梁,遮出一片少年恣意的光。
“那跟我来。”
阎玫握住观慈音的手腕直接把他带出了巷子上了周斯年开来的那辆军方越野。
周斯年与观慈音在黑暗的巷子里有一瞬间的皮肤接触,观慈音的手指短暂以冰冷的触感蹭过周斯年的腕骨,像是要握住这腕骨,像是要跟周斯年走,他不想跟阎玫走。
周斯年凤眼微睁,顿时攥紧五指。
——哐!
车门被阎玫粗暴打开又摔上,而后阎玫降下车窗,对周斯年命令道:“周斯年!你发什么呆啊!开车啊!!!”
周斯年这才松开五指,他朝巷外走去时最后一眼看了一下巷子最深处,有一丝生命体征的基因存在,这里死过人。
并非自然死亡,是人为的。
周斯年上车后挽起科研大褂,他坐姿笔挺,在越野这辆威严又野蛮的内部里格格不入,他十指扣住方向盘,自动驾驶不如他的脑子计算精确,他早就摒弃。
观慈音方才对他的刻意触碰没有影响他的思考,他今夜的命令就是带阎玫回狂欢城,这是楼遗月的命令。
车朝狂欢城和观音城分界地带那独属阎玫的私人基地驶去,进入地下隧道后车内被一层深蓝色的光笼盖起来,周斯年修长指腹微微屈起,他沿着方向盘往下摸着,从折叠舱里摸到了一把枪。
周斯年双眼轻轻上抬,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观慈音的脸,他无声上了膛。
观慈音被阎玫抱在怀里,是背对后视镜的姿势,他跨坐阎玫腿上,阎玫的手探进观慈音的袍子,这袍子太薄了,阎玫掐在观慈音腰上的十根手指清清楚楚隔着一层布料凸显出来,分明知道阎玫在做什么,可是观慈音身上这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越矩皮肉露出来,莫名显得清白,阎玫的十根手指缓缓向下时周斯年听见了观慈音的低声呢喃,是嗔怪的、隐秘的。
“别再往下了。”
观慈音这样对阎玫说。
他在让阎玫停手,阎玫非但没有停,还变本加厉起来。
周斯年正要扣上后视镜。
可观慈音却在阎玫的怀里微微侧过脸,他单手搭阎玫的脖子,雪白小臂如冷玉晃了晃,仿佛被阎玫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他觉得难堪,乌发下他的脸在月光的笼盖下半明半味,似仙非仙,蛊惑人心到极点,这时他抬起一根手指,这手指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沾过血,指尖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水润的粉色,指尖抵住那忍耐住喘息的漂亮唇瓣的一刹那他的眼珠也偏移过来,带着最浓黑的色泽注视后视镜与周斯年对上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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