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玫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水,酒却滴酒未沾,倒是对面那三个政客喝了一杯又一杯酒酿,喝得醉醺醺的,也是,这些酒是阎玫自己出钱买的,阎玫只喜欢最贵最好的。
这些酒对那三个名门出身的政客而言也算得上极为昂贵,一时没忍住竟然多喝了几杯,一喝就头热兴奋,他们先是意味不明地把观慈音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才坐直身子。
观慈音垂下眼,他内敛极了,毫不在意他们的窥探。
“观慈音。”他们牙尖舔舌,渴求般又迫于阎玫在场才不继续意淫观慈音,一杯一杯酒下去,终于彻底失了智。
他们酒上了头,迷愣愣地嗅到观慈音身上的香味后再没了忍耐,直接对着阎玫说:“阎大少爷,你年纪小不知道以前的事儿,我们啊,十年前可是就见过你老婆呢。”
“毕竟你们年纪大嘛,我那时候就算见过他,也记不得。”阎玫指腹扣住手中杯子,看不出喜怒。
“阎大少爷过奖了,十年前您的确还小,但观慈音那时可十六岁了啊,他该是记得我们的才对。”有个政客站起来,掌心撑着桌面,他看了眼观慈音,而后对着对面的阎玫比了个观慈音那时的身高,太可怜了,十六岁了才一米五几,似乎营养不良一样。
他对着阎玫,如成年男人们在说男人特有的话题一样,“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脾气也没现在乖,把我们三个人手指头都咬掉了,牙尖嘴利的。”
“也难怪,毕竟爸爸死了,自己也才十六岁,还是个未经人事的omega就被关在笼子里,哭得那么惨,最后啊还是楼城主也就是您父亲一心软,直接把人买回去在身边养了十年,我们都以为他会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呢,后来哪知道原来是阎大少爷您的老婆,原来楼城主是为儿子养了十年的人啊。”他们一边回忆,一边酒气含糊说。
阎玫一把捏碎手里杯子,脸上却笑嘻嘻,没心没肺地说:“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至于非让我听见?我没兴趣听父亲的旧情史,别让我不高兴啊。”
观慈音紧攥在袖中的手微微松开,这时他听见阎玫对他说:“慈音,出去。”
观慈音一出去包厢内便没了omega若即若离的香气,室内也变得没那么隐晦紧闭,四个alpha独处时总会有一种潜在的威胁。
三个政客这才清醒一点,他们似乎忘了方才观慈音在场时他们的过分话语,甚至才刚想起来今天来酒吧的正事,他们现在才说缉查令的事。
“阎大少爷,观慈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对阎玫讲话时总很讨好,语调和对观慈音完全不一样,“羊舌香夜哪里得罪观慈音了,观慈音要将他逮捕呢?羊舌家要是被惹怒,观音城怕是——”
“观音城关我吊事?我在这儿只是养个病,过段时间我就要回狂欢城。”阎玫双臂交叠,他皮鞋尖慵懒晃了晃,说:“嗯,再说了,我知道香夜无辜,但没办法,谁让我老婆不喜欢他呢,我这人喜欢跟老婆一致对外,我老婆不喜欢谁,我也不喜欢。”
阎玫笑嘻嘻看了一眼对面三人。
“观慈音才不是什么好人,他担任监察官的三年了,杀了多少异种,手段多狠,您远在狂欢城怕也听过传闻。”
“我在战场比他杀得更狠,你们这不变相骂我吗?”阎玫站起来,十指咯吱攥动,面容却依旧英俊轻佻,“况且我啊,完美得什么缺点也没有,遇见我老婆之后呢多了一个,好色。”
众人腿一软。
“他一朝我吹吹枕边风儿,□□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阎玫真假参半,分不清,“哪怕有一天他真杀了人,也一定杀的是伤害他的人,我老婆那样乖,欺负他的人,该死啊。”
阎玫手中被轻飘飘捏碎的茶杯碎片被他丢进对面三人的酒杯里,“诸位,再喝一杯吧。”
众人被他金瞳睥睨,后背冷汗直冒,笑呵呵恭维着接过酒一喝茶杯碎片塞喉咙里面直接破了口子,血哗啦啦流出来。
——
观慈音一出去就捂住嘴滑坐下去,血从嘴里流出来,滴到他的袍子上,脑海里是十六岁从爸爸身边被夺走,爸爸被三个权贵残忍虐杀的场景,和他被关在地下室像狗一样被对待,漆黑无光里,他逃了很多次,都被抓回来狠狠地打,他们不打他的脸,把他的衣服脱掉,把躯体打得遍体鳞伤,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淹入水中,他们让他听话,说要卖个好价钱才行,最后以伍亿天价卖给了楼遗月。
楼遗月喂给他的药让他生不如死,腹部一阵阵的疼痛伴随遍布神经里的控制让他意识昏迷,他出生起身体就不好,常年患病,被抓后的那段时间里更是急转而下,再也没好过,握刀的力道连十几岁时都比不上,杀个异种都能被异种捅穿喉咙,废物一样的身体,还能撑多久呢?
良久,他站起来,他独自走出酒吧,在无人区站在阴影里如一尊冰塑,情潮没散,他靠着墙仰望夜空,脖子上的伤开始痒了,他指尖轻碰,想把伤口撕开,撕开只会疼,而不是令他恶心的痒。
他的指尖扣住伤,拿起袖中匕首要割破,匕首却被来人一手握住了。
羊舌香夜无声出现把匕首夺走,说,“要对这么漂亮的身体做什么?”
观慈音目光冰冷看着他。
羊舌香夜的面容无辜极了,粉发红瞳,如天真不知愁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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