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失控下,他的一切情绪格外猛烈起伏,尤其暴虐。
“我是谁?”观慈音不解道,“大少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别装傻,装傻不适合你这张脸。”阎玫继续行走,边走一步,边扣住观慈音的脖子朝莲花池走去,观慈音已然到了莲花池的最边缘,身后是近在咫尺的剧温火墙!
“见你第一眼时,我就好奇你脖子后边缠的那根黑线,它像一条皮质项圈,父亲给你戴的吗?戴这样一条绳子,显得你的后颈很贞洁。”阎玫喃喃病态地笑,“没被父亲碰过?”
“不关,大少爷的事。”
“父亲到底为什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观慈音,你知道项圈是给什么东西准备的吗?”
宠物才戴。
尤其是犬。
“你是父亲的情人,还是走狗?”阎玫的鲨鱼齿整齐又尖锐,在浅色唇间肆意妄为,“父亲为什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会让我感觉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这异能失控无法控制生理本能的alpha,看见你这还在排卵期的omega,对吗?”
太聪明了。
观慈音想。
阎玫太聪明,于是在这谎言刚开始的一刹那,他便有所察觉。
“您的问题太多了,但我一个也不明白。”观慈音声线很冷,他的脸被火照耀出秾雾的颜色,明明昧昧地,瞧不清,“您是因为异能失控才会胡思乱想吧,需要我去告诉你父亲么?”
观慈音忽而不讲话了,他的手指覆盖住阎玫扣他脖子的那只手的手背,蹭了蹭,“啊,那样他会不会惩罚您呢……”
细如月勾的长眉微蹙,又黑又黯,这眉下一双尾端上扬如花枝的蛇眼毫无波澜地凝视阎玫,沾了因身后烈火池而热起的香汗,自眼尾百般柔情地往下流。
衬得面颊那颗红痣更加濡湿艳丽。
“我不告诉他了,您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天亮了,就好了,阎玫,不要生气,我知道你现在异能失控很痛苦,才会拿我发泄……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那就把我丢下去好了,丢进火里,把我烧死……”观慈音低眉敛目,慈母般无私。
“我没说过要烧你,我不杀人,我只想和你离得近一点,你的味道……很好闻,观慈音。”alpha被生理本能侵占,他松开扣住观慈音脖颈的手。
他看着观慈音的唇,而后起了好奇的意味,“你讲话,总很轻,舌头怎么长的,随便讲个字都像撩拨人。”
观慈音无法挣脱,看着这alpha拿一根手指抵开了自己的嘴。
舌根被alpha按住的刹那观慈音直接腿发软,眼皮都湿红可怜,他的鼻腔轻微翕动,像是快要窒息了,连脖子都粉白出紧张的色润。
“这是什么?”阎玫按住观慈音舌根上的刺青,是一枝长在临近喉腔的位置的莲花,深黑色的刺青,边缘拿鎏金色勾勒一圈光。
被按住舌根的一刹那观慈音瞳孔骤缩。
“不要……”观慈音猛地抬头,那双永远冷清如雪的眼有了惊惧的情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像应激反应。
阎玫愣了愣,在这么一瞬间的松懈,观慈音便如初见那夜眨眼间化蛇消失。
观慈音的异能是水,他可以消失在每一滴水中,可如今这莲花池早被阎玫放火焚烧,观慈音逃无可逃。
阎玫余光一瞥,那宝蓝长蛇被莲花池的火烫到再度化人,雪白的衣衫不整凌乱,美人长发浓黑散乱在地,双膝无力,整个人跪伏在地,秀丽指尖紧扣住地面到了纸白的色泽。
“我说过,我不杀你,你为什么要逃?就因为我按住了你的舌根?那里很私密吗?”阎玫蹲在他跟前,外骨骼机甲手套扣住观慈音的小腿,跟黑链子一样把人锁住,不让人再逃。
观慈音垂头,目光慌乱。
他慌乱起来,很漂亮。
“不按你舌头了,再让我闻闻吧,我头好疼。”阎玫慢慢低了脖子,整个身形都为了观慈音俯下,像臣服,像上瘾。
无数的火在体内翻涌,将他五脏六腑烧烂了,他的鼻子嗅着观慈音身上的莲香,这莲香让他的弑杀和愤怒得到缓解。
观慈音脸色苍白,他的瞳孔抖颤如波,乌墨的涟漪。
地面的废墟开始轻微颤动,落了满地的珠玉珍宝满是莹莹华光,这光照在了观慈音的脸上,给他的恐惧、可怜、媚态镀上一层回归本性的冷。
观慈音的腕骨抬起,推开了阎玫的脸。
“他回来了。”观慈音淡淡说。
“嗯。”阎玫随性回答。
此时由阎玫所开启的隔绝屏障被半空之上的狂欢城军队压迫迫降,虚拟屏障活生生碎裂迸溅开来,在霓虹粉的光玻璃的碎片雨中阎玫那只由异能幻化的巨狼被无情击毙。
楼遗月被下人推着轮椅从正门进入,身后是黑如成年狼群的精锐战队,他们个个都看着阎玫长大,阎玫这狼崽是他们教出来的。
阎玫异能失控陷入发疯一样的状态,将观慈音死死抱在怀里。
观慈音是他的人吗?
“阎玫,这样抱着我的爱人……做什么呢?”楼遗月的镜片下,一双琥珀色的儒雅眼珠微笑望着阎玫。
观慈音明显感受到阎玫抱住他的胳膊肌肉一瞬间紧绷起来,不是害怕,更像在忍耐一种厌恶恨意。
阎玫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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