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魔教要是真准备对摘星阁动手,怎会提前将我们召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有人猜道:“可能是……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立即又有人反驳:“可这里只有血溶渡者一人,不见魔教兵马,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吧?”
……
议论声阵阵,却断不出个所以然。封含清道:“诸位同修,虽不知此人欺骗诸位的目的为何,可使出这般手段,总不是正人君子。诸位还是先行下山,离开摘星阁,以免中了此人诡计。”
那诸多正派深以为然,便要离去,封含清又对花子蹊道:“血溶渡者,今日正派众人聚集在此,非我之故。我无意与你为敌,令弟之事,若你仍心有疑虑,日后我定当尽力,将此事原委调查清楚。”
南宫不念听得啧啧称奇,这番话从谁嘴里说出都不奇怪,唯独不能是封含清。他恨透了魔教中人,如今这般伏低做小,实属奇闻。若是往常,他应该振臂一呼,直接与花子蹊开打才是。花子蹊武功虽高,但只有一人,如何抵挡得住正道这么多人?而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手边,封含清却不要。
回想起今日自封含清出现在这里,他的种种言辞举止,似乎都是想让聚在摘星阁里的人尽快离开,无论是正是邪。他……究竟在怕什么?
花子蹊尚未答话,那正道众人之中,忽然有人高声道:“是你?!你竟然是封阁主?!”
本欲离开的众人听到这声问话,齐齐止住步子,看向那呼喊之人。那人从一侧穿过人群,朝封含清走近,眼里尽是惊愕之色:“真的是你!”
正派众人又涌入了殿内,封含清扫向那人,面色有一瞬微变:“不知阁下是何人?封某应当未曾见过。”
南宫不念去看那人,只见是一名年约弱冠的道长,着道袍,佩长剑,不知所属哪门哪派。那道长忽地抽出长剑,未说一句便向封含清刺来:“受死吧!”
封含清闪身一避,灵气随即从长袍下挥出。那道长以剑格挡,却难以招架,被击出数丈远,落向人群。
封含清怒道:“何处来的奸佞之徒,竟敢行刺于我?!”说着便又朝他击出一道灵气。
那道长武艺平平,却敢当众行刺,不知有何深仇大恨?若他被封含清这束灵流击中,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南宫不念眼疾手快,霎时拉了那道长一把,躲过这一击。
那道长从地上爬起来,尚不忘对南宫不念道了个谢。封含清目色愈加阴戾,看向南宫不念:“你因何护着他?难道你们是同谋?”
南宫不念不禁笑了一下,正想回答,一抬眸间,见白千雪正朝他看来,他连忙侧身避过这道目光,回答也迟了。萧云霓便道:“封阁主,这是我师弟,一时情急罢了,不是什么同谋。”
那道长哈哈大笑:“同谋?我有何同谋?今日若非是凑巧来摘星阁,我尚不知你这杀人凶手竟做上了摘星阁的掌门!”
封含清周身灵气翻腾:“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认识你!”
见他似是又要出手,苦量禅师道:“封阁主,这位道长既指证你,不如让他说明原委,若有误会,也可彼此解释清楚。”
封含清道:“禅师,此等阴险小人,惯会蛊惑人心……”
那道长打断道:“你若是光明磊落,为何不敢让我说?!”
殿内众人纷纷低语。封含清迟疑半晌,阴沉着脸收了灵力。苦量禅师道:“这位道长,你说封阁主是杀人凶手,他杀了何人?道长又是何人?”
那道长咬着牙,浑身微微颤抖:“你们说的封阁主,他是一个恶魔!全寺十三人,只有我一人死里逃生。”
萧云霓道:“寺庙?看阁下装束……”
那道长叹气道:“我原本是释念寺的小沙弥,法号释真,自小便入寺与住持修行佛法。住持心念慈悲,不修武学,只重佛法。谁料在我九岁那年,住持好心收留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人,”他盯着封含清道,“就是他,就是这个恶魔!他居然恩将仇报,不光抢走本寺秘籍,还杀人灭口!只有我躲在暗处,逃脱一劫。他的脸,到死我都认得!”
“在这之后,我便还俗拜入他门,不修佛法而改修武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住持和全寺的师兄弟报仇!可惜我不是习武的料,武功一直平平,更无缘得见这些一派之主,否则我早就认出这个杀人恶魔来了!这次我恰巧路过摘星阁附近,见许多正派中人纷纷上山,便也一同跟来,本想长长见识,却未料到竟在此处见到了他!哈哈,真是苍天有眼!”
封含清扯着嘴角,略笑了笑:“封某幼时便在摘星阁修炼,所修尽是本门功法,从未染指他派武功。我暂不管你是受何人挑唆,居心为何,也不论你所言之事是否为无稽之谈,姑且将你说的话当做事实,灭你全寺、夺取秘籍之人,并非在下。”
邱寒见此人咄咄逼人,污蔑师尊,道:“你所言分明错漏百出。你说释念寺住持不习武,只修心,那你们一个仅有十几人的小寺庙,又怎会有什么武功秘籍?那是什么稀世秘籍,还需灭了你全寺去抢夺?可见你都是在胡诌。”
释真道:“那秘籍并非本寺之物,而是二十几年前,一位侠士在本寺暂住,被住持佛法所感,将那秘籍赠与住持。十几年前,封含清对敌时受伤,被住持所救,他当年只有十五六岁,因修为不佳,心情郁卒。住持见无法开解他,本觉得与他有些因缘,便好心将那秘籍给他看,希望能对他修行有所助益。谁料他看了之后,就狂性大发,竟然灭我全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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