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念仰头去看,却冷不防吃了一惊,因为她手里提着的那具尸体是没有头的,脖颈上渗出鲜血,衣襟也染红了大片。乍一看去,甚是恐怖。
他定了定神,在心里又骂了一句设计游戏场景的人士,然后重新审视着那具尸体,很快便发现,这无头尸身上所穿的衣服,不正是在玲珑阁时叫丧鬼换的那件新衣服吗?
也就是说,这具无头尸,就是叫丧鬼接到自己头上的那一具!
南宫不念反问道:“你把叫丧鬼的头拔下来了?为什么?”
萧云霓冷冷地看着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放在那具无头尸的胸口,拉扯几下,那无头尸胸口的衣衫被她扯开,露出一片袒露的胸膛。
南宫不念更加奇怪了,皱着眉道:“你想说什么?”
萧云霓道:“南宫不念,证据摆在眼前,你还要装傻?”
南宫不念的眉头越皱越紧,全然不理解:“什么证据?”
而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一阵冰冷的目光正戳在他身上,凭借着习武之人的直觉,他明显地感觉到,那目光里包含了杀意。
回过头,他愣住了,白千雪正凝视着他,黑暗中的瞳孔寒气逼人。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一路过来,气氛虽然不算愉悦,但是也还能勉强维持和谐的表象,为何白千雪的眼神忽然变得充满恨意?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白千雪便道:“我不该相信你,你还是杀了他们。”
南宫不念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说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谁?”
萧云霓仿佛再也听不下去了,说道:“真是好笑,师兄,你杀的人,会不知道他是谁?不要作戏了!”
南宫不念冷汗涔涔,这是被诬陷了吗?这次连白千雪都觉得他是凶手了,这女主的危险程度可比药霸天要高多了,也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过关。
他默默祈祷:拜托,千万不要让我翘掉,我不想格式化,不想从零开始体验游戏!
带着极其强烈的求生意识,南宫不念再次否认:“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
萧云霓好像听到了十分好笑的话,兀自低声笑了一阵,开口道:“师兄,你这么抵死不认有什么意义吗?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如今杀了几个正派弟子就不敢承认?”
南宫不念道:“我没做的事为什么要认?既然你说我杀了他,就请将来龙去脉讲清楚。”
“心知肚明的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师兄一定要我讲,那我就讲给你听。”萧云霓指着无头尸的胸口处,“星宿,这就是证据。”
那具无头尸的胸膛也沾染了大片暗红的血迹,南宫不念微微蹙眉,去看向她手指之处,这才辨认出,在那无头尸的前胸上,纹着一个不规则的图形,这图形纹身也是暗红色,掩在血迹中,不甚明显,是以他适才没有注意到。
星宿形状的纹身?南宫不念猛然想起,白千雪所在的摘星阁,此派的弟子不正是会将代表自己生辰的星宿图纹在身上吗?
如此说来,这无头尸岂不是……摘星阁弟子?偏偏又被叫丧鬼借来做躯体,怪不得萧云霓言之凿凿,认为他是凶手;怪不得白千雪忽然面色大变,对他杀意沸腾!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瞬间,南宫不念回想起他们到观宝镇这一路来叫丧鬼的种种异状,登时恍然大悟。
在他们刚离开魔教的时候,叫丧鬼的躯体就发生过不受控制的情况,当时他的身体拼命想要摆脱他的脑袋,脖子被甩得老长,被南宫不念用法力压制后才恢复正常。
而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他们在笙歌楼跌入机关洞时。叫丧鬼当时站在机关洞边缘,一只脚站在圆台上,另一只脚悬空在洞口上方,他很想收回悬空的脚,但身体却反而与他作对,想要跳进机关洞。
最后一次异常,还是在笙歌楼。那时他们都被关在洞里,叫丧鬼忽然莫名其妙地开始要脱自己的衣服给白千雪看,没脱完就被朱焰暴打一顿制止住了。
这一连三次的异常,南宫不念都没有太在意,此时联系起这无头尸是摘星阁弟子,怎不心惊?只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些提示。
离开魔教之前,南宫不念已经用法力为叫丧鬼接好身体了,无头尸的怨念被驱散不少,为何离开魔教后又反复?
因为——那时,同为摘星阁弟子的无头尸感应到同门师兄白千雪就在身边,怨气大增,想要求助!
第二次也是如此,当时白千雪已经先于众人落入机关洞,无头尸同样是感受到他在洞内,所以才想要跃入机关洞。
至于最后那次异常,无头尸想扒开自己的衣服,便更是一目了然了,他正是想让白千雪看到他胸口的星宿图,只要看到,白千雪便会立刻知道他是谁!
萧云霓见南宫不念面色微变,继续道:“师兄,可是记起来了?让师妹再提醒几句,免得师兄还要装糊涂。”
“此乃角宿。整个摘星阁里,生辰当日星宿为角宿的只有一人,便是排行第三的弟子葛峰,而这葛峰早在五日前,就被师兄你抓到魔教了啊!
“哦,对了,师兄,跟他一起被抓的,还有你身边的那位白师兄。
“白师兄比较幸运,能留在你身边苟且偷生,哄得你不杀。而葛峰和那些其他的正派弟子,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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