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裴子晏戳穿了塞维尔,偏头看着他,哭笑不得。
塞维尔不说话,专注地看着他,目光顺着他的眉眼一寸寸辗过,像是在描摹他的轮廓,那眼神宛如实质,落下的地方像是在被人一寸寸抚摸、舔舐。
裴子晏坦荡荡地让他仔细描摹,眯起眼,笑得兴致盎然,你这样看我,实在让我很好奇,我到底忘了些什么?怎么会让你这么的情难自禁?
你想起了哪些?塞维尔没有回答裴子晏的调侃,只是低头看着他,声音既沉又轻,转开了话题。
裴子晏也不深究,顺着话题把自己想起的回忆跟塞维尔一一讲了。
因为刚刚被塞维尔下了个套,所以在说话的时候,裴子晏也仔细打量着塞维尔的表情,在他把回忆都讲完了之后,他很敏感的注意到塞维尔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意识到松这一口气里的深意,只当是塞维尔庆幸他终于记起了什么。
有些少。听完裴子晏的回忆,塞维尔做出了点评。
裴子晏深感认同,他抬头看着塞维尔,那你有没有兴趣帮帮我?
一片灿黄的落叶在这个萧瑟的夜里飘落,悠悠覆盖了裴子晏薄而直的肩头,塞维尔看着那片不合时宜的树叶,欺身上前,伸手取下了那片落叶。
突如其来地凑近让裴子晏猝不及防,脊背猛地绷直,全身的肌肉都收紧了,这个距离下,那股乌木玫瑰和海风的味道扑面而来,在他的鼻腔里肆无忌惮地徜徉,将他整个人包裹。
太,太近了。裴子晏张口结舌、呼吸不畅地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指点在塞维尔胸口,想让面前的人稍微离他远点。
塞维尔确实被那轻轻的一点定住了动作,但他没有退后,而是顺着裴子晏泛红指尖倒回去目测了一下两人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近,再看裴子晏呼吸不畅,甚至面色泛红的样子,再次确定什么,你可以闻到我的信息素。
裴子晏猛地瞪着他,绿色的眼眸半嗔半横,闭、嘴。他一字一句地说。
然而,话少寡言的塞维尔并没有闭嘴,他眼角眉梢都柔和下来,蓝色的双眼里染上了明亮的光影,裴子晏觉得他像是被上了色的线稿,神采奕奕起来。
这似乎是他今晚最高兴的一瞬间。
塞维尔凑到了裴子晏耳边,信息素的味道更加的浓烈了,他低声在裴子晏耳边轻声低语,我也闻到了。
那低沉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在裴子晏的耳膜边炸响,塞维尔一只手顺势搭在了裴子晏的后颈,温柔而缓慢的摩挲着他颈后的腺体。
裴子晏感觉自己宛如被雄狮钳咬住后颈的兔子,这敏感又脆弱的地方被塞维尔触摸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种被钳制的错觉,还有一阵酥麻的温暖如过电般席卷了他。
他本能地觉得危险,但是乌木玫瑰和海风的味道太过于和煦,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裴子晏在危机感和沉沦中反复挣扎,几乎要溺死,抵着塞维尔胸口的指间微颤,动作变得暧昧,像抚摸。
alpha信息素对他的引诱宛如毒品一般。
路灯闪了闪,裴子晏像是如梦初醒,恍然退开半步,大口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一次在塞维尔蓝色的眼睛里,他看见了一股巨浪般浓烈又炙热的欲望。
他有些心虚,太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裴子晏假装泰然自若地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但额角边的冷汗暴露了他窘迫。
塞维尔看出他的窘迫,闷闷笑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四下寂静,可能不会有人注意。但这会儿,连虫鸣声也消失了,这声闷笑就嚣张地充满了裴子晏的耳,像一团棉花似的塞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心跳猛涨。
塞维尔盯着裴子晏半隐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道:我会帮你的,你可以相信我,不用再防备,我是唯一不会背叛你的人。
塞维尔话里的情绪让裴子晏的心再一次被攥紧,他觉得有些难过,又交织着一些莫名的懊恼,为他过往那些防备,他感觉自己像犯了罪似的,虽然他可能也是受害者。
好在罪行的审判者宽恕了他,夜深了,快回去吧。塞维尔立在深沉的黑暗里轻语。
裴子晏深深看他一眼,将告别散进夜里,晚安。
塞维尔站在原地,注视的远去的裴子晏,目光焦灼的粘滞在他白皙的后颈上。
他长久的回味着刚才指间的触感,薄薄的皮肤下,腺体宛如脆弱的气泡,表面的血管细微的跳动着,如心跳一般,隔着皮肤传到了他的掌心。
还有那自腺体里散发出的浓郁而诱人的味道,那是裴子晏omega信息素的味道,甘甜而又美好的果酒味,让他陷入一种微醺而又沉迷的状态。
偏偏是这种酒的味道。
让人想要靠近他,但又害怕让他想起和自己那些糟糕的过往。害怕他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
但,他早晚都会想起,也早晚会知道,不是吗?
那不如一起痛苦好了。
他等待的时间有些太久了,一种诡谲的渴欲早已侵蚀了他的灵魂。他已经足够克制了,可对方偏偏要引诱他,问他为什么这样情难自禁,还将指尖放在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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