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救虎巫的那对夫夫有人鱼珠,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我巫术虽不精,但不难算出,此珠与王爷王君有缘。想必爷爷知晓更多,才决定将珠子转交给两位。”
魏游有心提问,但也明白虎部落已经没有人能够替他们解惑的了。
虎啸从行巫匣子里又取出一个锦囊:“王爷南下去鲤州一路危机重重,此签是爷爷生前所作,祝愿王爷一路逢凶化吉。”
“多谢。”
离开沧林。
魏游和江少卿前往饶州城拜访谢老,老人家一如既往精神矍铄,书院甚至还扩招了一倍,如今不光是饶州的子弟,建州、明州甚至钱塘不少学子慕名而来。
“虎巫已是八十六高寿,也算寿终正寝。”得到虎巫去世的消息,谢老也有些感慨。
魏游时不时应答几声:“虎啸如果有意向官途,可以帮一把。”
谢老知他是个有主意的,也不会过问,只是说起鲤州的事情:“明日出发?”
走在福幼院的青草地上,谢老问。是有传闻王爷要去剿海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总归要去的。”
“也不急于一时。”
这才来了一天而已。
一年是皇上规定的剿匪时间,算是比较宽裕。谢老叹了一口气,建州遇险的事情他听说了,十分凶险,他扭扭捏捏半天:“你和盛哥儿没事就好。”
别捏的关心令魏游和江盛意外,心底淌过汩汩暖流,舒缓了近段日子的疲惫。
谢老见他们眉目舒展,糟心地嘟囔:“这才是年轻人的模样,年纪轻轻一直绷着脸也不嫌累。”
耳旁是小孩的欢声笑语,远处是学子的朗朗读书声,走在这条路上,曾经的顽固派谢老不见一点排斥,反而视线一直往蹴鞠那头瞟。
“老师说的是。”魏游附和道。
一声老师叫进谢老的心坎里,他其实有些意外,总觉得魏游整个人比以前更柔和了一些。
“王爷问的事有眉目了,”谢老没有忘记魏游此番绕道饶州的正事,“去书房说。”
“鲤州与建州一样有自己的商帮,叫龙门商帮,最大的船队叫龙门船帮。这龙门商帮和龙门船帮的老大是同一个人。”谢老从柘庆锋他们几个船商处打听了不少消息,他挑选出重点复述给魏游。
魏游抿了一口茶,点评:“名字挺霸气,鲤鱼跃龙门。”
“鲤州的商帮在江淮可比建州的商帮有名气多了,”谢老指着一张舆图给魏游看,“常用的几条行商海上线路都给你画出来了。”
停靠时间、补给点、运输的货物和人员配备均详细标注,魏游心中一动:“柘庆锋以前替龙门船商做过活?”
谢老点头:“除了东岭八大家的船,哪个船商没去过龙门船帮。”
魏游品出点味道来:“老师这番话到有点意思。”
学子有圣地,船帮也有。
龙门船帮草根出生,崛起之势不可抵挡,二十年间线路遍布大江南北,是东岭船员梦寐以求的圣地。他们称自己是龙门船帮,从不冠以东岭之名,甚少有人知道龙门船帮的大本营在东岭鲤州,这个偏僻的地方。
“柘庆锋对龙门船帮的评价极高,”魏游有点意外,“张有光在船员心中的地位,似乎与本王派人查到的偏差极大。”
谢老将所有的材料给魏游:“不仅如此,鲤州人对张有光的评价怕是也与外界截然不同。”
一个深受爱戴的海商和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海寇,天壤之别。
魏游沉吟:“是有些棘手。”
普通老百姓对龙门船帮的印象极佳,甚至怀疑是否存在诬陷的嫌疑,谢老把柘庆锋最后替张有光申辩的话转述给魏游,也觉得十分棘手:“王爷准备如何对付张有光?”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切还是得等本王去了鲤州弄清情况,再仔细商酌。”
清白?
魏游眼眸半垂,嗤笑一声,并不信张有光一身清白。
谢老见他不愿多说,也未多言:“对了,福幼院的两位夫子要回鲤州。”
魏游一时间没有对上号:“谁?”
“私奔来的那两位,”谢老一老古董,提私奔还有些难以启齿,“柳夫子父亲病危,催他们回去见最后一面,本来是昨夜出发,我擅自做主让他们等上两日,与你们同行走官道也能有个照应。”
魏游点点头,没有辜负谢老的好意。
既然是鲤州本籍人,同行也方便打探鲤州的事。
与此同时,明州府一处幽静的宅院。
两条小人鱼蔫蔫的,躲在水池的荷叶下,任凭江少卿如何呼喊也不出来。
“我的两个祖宗,出来吃点,再绝食下去,等魏游回来不得打死我。”
“是我不对,森*晚*整*理说你们俩那好哥哥,魏游和江盛抛弃了你们,我就开个玩笑罢了,你们别生气了。”
“真的,等过两三个月,我保证,他们会亲自来接你们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江少卿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逗人鱼时,小人鱼对他的话从来不给予回应,他以为小鱼崽听不懂大荆话,坏心眼地一个劲说魏游和江盛把他们卖给自己了,不要他们了。
刚开始,小人鱼以为闹着玩,不予理会。毕竟从建州到明州他们同行,能找到魏游和江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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