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地看着他们。
魏游笑了笑,吃了。
又看江少卿:“哥,你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没有。”
说是这么说,江少卿盯着碗里的丸子看了半天,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可皱起的眉头能夹死只苍蝇。
吃完也不见松开。
江盛郁闷了,应该没有这么难吃吧,怎么这幅表情。
“吃点水果润润口,”魏游在他嘴里塞了一个剥好的荸荠,又拿起一个,“冬天还是干了点,嘴上起皮了。”
“也不光是天气原因。”江盛含糊道。
他没有立刻开吃,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心里负担,荸荠这种水果在他们家是用来祭祖的,一般情况下很少把它当做日常水果。
荸荠的甜味在味蕾中蔓延,江盛咬了一口,水分不少。
反正吃也吃了,好吃就行。
等江盛吃完,指着门外道:“福幼院后山的闲田开垦完了,那帮小家伙一个个打了兴奋剂似的热情高涨,说就等着你和他们一起种试验田……唔。”
拇指擦过唇角,带着一丝残留的温热。
魏游接过下人递来的温热毛巾擦了擦手,虚虚点着自己与之对称的唇角:“下回小丸子做小一点,嘴里都塞不下跑到外面来了,留了残渣。”
没等江盛开口,江少卿先不悦地出了声:“王爷,我还活着。”
“我知道,死人吃不了章鱼小丸子。”魏游说着扫了一眼那个公筷,让人撤下去。
余光瞥见自家懵懂的弟弟,江少卿就来气:“王爷不觉得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江少卿沉下脸。
魏游摸了摸江盛的脑袋,冷嘲:“大舅子未免管的太宽,不若先为阿盛添个嫂子再议。”
旁听半天云里雾里的话,江盛总算逮着能够插进去的话题,二话不说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说也改成家了。”
江少卿一噎。
远离的京城还以为远离了魔抓,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是逃不开被催婚的命运。这杀伤力,连带着吃弟弟对魏游更亲近的醋都被压下去不少。
饭桌上一时安静。
门外哒哒哒踩在青石路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几人朝门口看去,一名穿着王府护卫服的下属撞进他们的视线,魏游右眼皮跳了一下,隐隐不安。
“王爷,平州来信!”
平州?
饶州在东岭的西北角,而平州在东岭的西南角,一南一北,相距甚远。
呈递文书上印有平州官府官印,在显眼处还附加一个熟悉的印章,魏游和护卫长一眼认出来,这是下派去赈灾的驻军私印。
魏游拿过信,一目十行。
“出什么事了?”江盛投去担忧的目光。
魏游摇摇头示意他别担心,把文书给了身侧的柴正峰,严肃道:“叫上覃洐,让他抽两千兵过来。”
“王爷要随军?”柴正峰洞悉他的言外之意,并不赞同,“信是五天前送出的,如今平州和岩州两地情况不明朗,还请王爷顾及自身安危,非必要时刻勿要以身犯险。”
“平州和岩州反了?”江少卿抓住关键词,打断了柴正峰的话。
魏游嗯了声:“赈灾一事本就是本王负责,此次饶州岩州两地动乱乃赈灾不当引发,本王自当过去一趟。”
再者,岭北三州他都派人查探过,此地高温多雨、湿热同季,土质大多为酸性土壤,水稻喜酸,照理来说产量不该这么低,但因山陡而树多,无多少开垦的耕地,岭北最大的水稻种植地——建州沿海小面积的滨海平原,因受台风影响损失惨重。
所以他想找个气候适宜土质肥沃的州,专门种植水稻以供解决东岭八省粮食问题,无论如何,都要走平州和岩州一趟。
“王爷——”
柴正峰还想再劝两句,可魏游抬了一下带着扳指的手,止了声。
晚上,今夜两人早早洗漱完。
江盛拖鞋上床后躺下,大手穿过他的腰际从背后抱紧,他放松身体贴在温热的胸膛上,听着身后强烈跳动的心跳。
魏游闭上眼,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抱歉,原本打算后天一起过元宵。”
柔顺的乌发擦过鼻尖,无需睁眼就能猜到摇头的动作,魏游挑起一缕发丝缠在食指上,凑到嘴边亲了口。
又觉得怀里的人自晚膳后一直安静得过分,他半支起身,借着微弱的灯光去寻他的脸:“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江盛轻轻地抬起脑袋,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
“没有。”
身下的声音闷闷的,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语气中的言不由衷,魏游松开固定住腰身的手,掰过他的身体面对面,江盛却避开视线不看他。
魏游深想一下就明白了,却还故意逗他:“真生气了?等回来在院子里给你亲手布置一个元宵晚会怎么样?”
江盛用一个吻堵住了魏游的话,笨拙又生气,磕磕绊绊把自己的唇角给亲破了,还赌气似的在唇上咬了魏游一口,又轻轻舔舐道歉。
闷闷不乐:“我不要。柴正峰不是说你不去也行吗?”
魏游笑了下:“怕我死在……”
“不许说。”
凶巴巴却软绵绵的模样着实招人稀罕,魏游舔了一下嘴唇,拉起江盛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不怕,忘记剿匪的事了?你家男人厉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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