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物极必反

    真是想睡觉了，棺材来了。想吃饭了，要开席了，想喝酒了，开香槟了。
    江白最近的经历，用一句话就能概括——真好死！
    想活下来都难！
    彼岸花想杀他，萨小六想杀他，老毕登也不安好心，都护府地藏也想杀他。
    换作其他人来，就算是还没成为天帝的空天帝，面对重重围堵，说不定都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也就是背负着序列零的江白，能够逢山开山，遇水架桥，杀到这一步。
    江白很清楚，和自己对话的地藏，不是真正的都护府地藏，而是千里之外的二代魔子。
    某种意义上来讲，二代魔子才是现任都护府地藏，前任都护府地藏已化为鬼魂。
    二代魔子被度化成佛，镇守都护府死亡禁地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功过参半。
    功劳在于，都护府死亡禁地二十年不曾地变，都护府修生养息，恢复了不少元气。
    可另一方面，二代魔子没有任何镇压地变的心思，反倒任由地变发展，诞生更多的佛子和魔子厮杀。
    直到都护府地变无法遮掩，动静太大，引来了空天帝，才揭开真相。
    二代魔子有无数方法，能够更好地处理这件事，就算向第一地藏求援，都能早一点把问题解决，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什么也没做，放任洪水泛滥。
    “你们地藏都是脑后有反骨是吧？”
    江白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开口问道，
    “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杀我吧？”
    杀人这种事，江白熟悉，顶尖强者都不会陌生。
    真正强者的交锋是无言的，见面就分生死，就算要说话，也是活人对死人说。
    还能说话，还能谈，就代表双方没有真正出手，还没到生死相向的那一刻。
    “寒蝉果然有大智慧。”
    二代魔子坦言，
    “小僧有一事不解，寒蝉应该知道答案，在小僧动手之前，希望能够得解惑，也不枉此生。”
    二代魔子想要对江白出手，这件事江白并不意外。
    抛开江白的轻微迫害妄想症不谈，他苏醒后遇到的绝大多数强者，似乎都想杀他。
    这能怪江白有病吗？
    江白根本就没病！他们就是想杀自己！都不屑于遮掩的！
    二代魔子的问题，江白也能猜到一二，
    “你是想问，魔子和佛子的关系，对吧？”
    “没错。”
    二代魔子缓缓说道，
    “小僧从诞生之初，就思考三个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搞的还挺哲学。
    江白很清楚，二代魔子不是一般的存在，他会被这三个问题困扰，也是理所应当。
    这让江白怎么回答？
    从水月里来，到镜花里去？
    不合适吧。
    二代魔子说出自己的问题，
    “小僧想知道，寒蝉是如何看小僧的。”
    其他人的看法，就算是空天帝，二代魔子也不会太过在意。
    但是，寒蝉不一样。
    二代魔子从水月中走出，自然知道更多的内幕，当年的真相也知晓一二。
    镜计划一阶段，没有太多寒蝉的身影，反倒是一阶段宣布失败，一号镜、二号镜失窃之后，寒蝉才开始正式介入。
    镜计划二阶段【重启】的负责人——彼岸花，是寒蝉专门挑选的负责人。
    单凭彼岸花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推动【重启】有些困难，【重启】真正的支持者，正是寒蝉！
    在寒蝉的支持下， 彼岸花夺回了一号镜，也就是镜花，最终成为镜花的持有者，顺利跻身虫级。
    而彼岸花没有乘胜追击，追回【水月】，反而开始打造葬地，要僵镜花埋葬，等到合适的时间再现天日。
    这个抉择，多半也是寒蝉的主意。
    换而言之，寒蝉是故意让水月流落在外！
    对于镜计划，彼岸花是核心人物，竹叶青这群疯子是幕后黑手，而寒蝉才是真正的灵魂人物！
    哪怕眼下的寒蝉，自称沉睡了千年，对以前的事一无所知，看上去像蝼蚁一样弱小。
    二代魔子依旧愿意给寒蝉最大的尊重，在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上，咨询对方的看法。
    听到二代魔子发问，江白沉吟片刻，开口问道，
    “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最终的答复，在这之前，我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这并不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理解。”
    二代魔子很好说话，愿意给江白更多的时间，
    “小僧脱离死亡禁地，也要一些时间，让寒蝉见笑了。”
    “有几个问题，我是听空天帝说的，为了保真，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江白直白问道，
    “一代魔子杀死一代佛子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杀之后，留下一枚菩提，此事是真是假，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听前任地藏口述？”
    道听途说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
    眼见尚且未必为实，更别提耳听了。
    二代魔子如实答道，
    “水月有记录过程，我是先听前任地藏说过此事。
    等前任地藏舍身入局之后，我成为都护府地藏，先用水月看了一遍当年的记录，又对前任地藏搜魂，此事千真万确，不会有误。”
    江白点头，继续分析到，
    “也就是说，魔子可以转化成佛子，有佛子转换成魔子的情况吗？”
    “没有。”
    二代魔子解释到，
    “一般的佛子，还没坚持到入魔，就会被魔子杀死，就算前任地藏化身佛子，存活时间最长，也没有入魔。”
    江白皱眉，“也就是说，这种变化是单向不可逆的？”
    二代魔子答道，
    “没错。小僧曾听第六地藏提过，寒蝉有过外善内恶，外恶内善的看法？”
    萨小六真是没让江白失望，什么话都往外说。
    在该跳反贼的时候，他没有犹豫过一次。
    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反骨的不尊重。
    江白没有避讳，坦言，“我曾经是这么看的，对于这个观点，你怎么看？”
    “小僧以为，这是个笑话。”
    二代魔子毫不客气说道，
    “小僧从水月中走出，善恶姑且不论，可小僧很清楚，小僧是纯粹的。若是善，便是纯粹的善，若是恶，也是纯粹的恶。不会表里不一。”
    “可你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表里不一。”
    江白反问道，
    “你既然思考这个问题这么多年，又自认纯粹，你怎么看？”
    二代魔子确实有一个答案，
    “小僧以为，物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