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是神是鬼，你自己选

    当彼岸花成为镜计划二阶段的负责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用过录音笔了。
    站在总部的角度，任务016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任务016是为任务002服务的。
    准确来说，任务002以后的所有任务，都是为任务002服务的。
    彼岸花工作重心转移之后，自然没必要录音。
    至于镜计划二阶段的结果，江白在葬地里已经见识过了。
    彼岸花夺回了镜花，甚至凭借镜花跻身虫级。
    只不过，镜花并不完整，彼岸花成为虫级之后，得到了‘冬虫夏草’的称号。
    只有在冬天，她才算是真正的虫级。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镜花水月的一半，就能造就半个虫级，完整的镜花水月，该有多么恐怖？
    又是谁，将如此恐怖的【镜花水月】一分为二？
    千年之前的事，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彼岸花的录音到此为止，江白在心中简单梳理了一番。
    “现在看来，竹叶青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他和彼岸花打过交道，从活人变成了厉鬼，又从厉鬼变成了活人，甚至和彼岸花有一个女儿。
    镜计划一阶段失败，背后有他的影子，一号镜失窃，也与他有关，甚至第四研究所的画家，兴许也知道些什么。”
    “许曦是关键人物，是镜计划成功的唯一希望，疑似死亡，有可能复活。”
    “这样一来，又不对了...”
    江白面前摆着一个无解的难题，
    “如果竹叶青有方法从厉鬼变成活人，他为什么不把同样的方法用在许曦身上，他完全没必要借助镜计划的力量！”
    怎么，厉鬼变活人的方法还有性别歧视，传男不传女？
    “有两种可能，要么，竹叶青从未变过厉鬼。要么，竹叶青之前用的方法不可复制，或者有极大弊端。”
    录音的疑点，在江白看来有很多。
    比如：彼岸花提了太多江白熟悉的人——傀儡师、老马、李风侠...
    这些人和江白都有交际，又在第四次神秘潮汐与彼岸花打交道，甚至被记录在录音之中。
    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比如：彼岸花在录音中反复强调，录音无法删改。
    江白的录音里空无一物，他一直怀疑自己第四次神秘潮汐时醒过，可又找不到任何实锤的证据。
    就算是彼岸花，也只是和江白隔空对话过，并不能肯定她真的遇见了江白。
    再比如：彼岸花开始执行镜计划二阶段【重启】时，和江白再见到【彼岸花】时，态度有明显的转变。
    这种转变从何而来？
    为什么彼岸花一口咬定，江白活着就是失败？
    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死？
    江白不清楚。
    也许，和鬼系的序列能力有关。
    也许，江白真的向她承诺过什么...
    这些疑点在普通人眼里，也许算不了什么。
    可江白身为一个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除了疑点以外，还有一件事，江白很在意。
    “彼岸花的心理咨询师！”
    江白很清楚，彼岸花的心理状况并不好，可有谁的精神状况好？
    就拿这个时代来讲：
    空天帝是个面瘫，顶着一个算无遗策的名号过了百年，人设都没崩，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啥。
    第一地藏是个小和尚，却开口老气横秋，一口一个老衲，满嘴打机锋。
    萨小六是天生变态狂，魔胚，只想杀戮的疯子，一方面渴望杀戮近乎癫狂，另一方面被空天帝压制的快疯了。
    都护府地藏更是上任第二年就开始地变，硬生生用自己和魔子镇守死亡禁地二十年...
    江白知道的顶尖强者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可心理咨询师，是一个很敏感的职业，病人和咨询师相处时，其实处于弱势地位！
    从另一个角度讲，彼岸花的心理咨询师，很有可能无形之中影响了她！
    将录音笔关闭，江白缓缓睁开双眼，天色已晚，血马向前走着，温侯护在左右。
    听录音的时间，江白难得喘了口气，休息了片刻。
    “咦，那个识时务的家伙呢？”
    江白回头，发现魏俊杰并没有跟上。
    温侯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前面就是秦汉关了。”
    “哦。”
    江白忽然问道，
    “温侯，你之前说，汉贼入秦汉关了？”
    温侯点头，“对。”
    “我记得，汉贼、楚蛮，都不能进关吧？”
    “没错。”
    “如果你们入关，会有什么后果？”
    温侯平静说道，“秦汉关地藏会亲手杀死我们，每一个越界的人。”
    江白和萨小六打过交道，太清楚萨小六的行事风格了。
    规矩不是萨小六订的，但规矩要遵守，其他任秦汉关地藏，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萨小六不一样。
    给萨小六借口杀人，他从不手软！
    江白清楚的事，汉贼、楚蛮没理由不清楚。
    江白又问，“说起来，秦汉关现在是谁管事？”
    温侯停下了脚步，看向江白，“你如果现在想逃，我不拦你。”
    江白反问道，“逃？我为什么要逃？”
    温侯平静说道，
    “秦汉关如今管事的人是第十二神将，第三研究所所长，毕登。他和你们所长有仇，他让我把你抓会秦汉关去，这个理由够吗？”
    “说实话，不太够。”
    江白摇头，
    “毕登我不熟，但汉贼的人我打过几次交道，能信几分。”
    温侯再次开口，
    “秦汉关危在旦夕，我们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身后更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如果秦汉关失守，秦汉关内的人要死十之八九，秦汉关之后的平原上居住的千万人家...也会死掉十之八九。
    秦汉关的地藏不会管这些，他是个疯子，死的人越多他越开心，我们需要有人来阻止这场灾难，毕登神将有这个能力，我们只能和他合作。”
    汉贼的人和江白不同，离不开秦汉关，就算自己能走，难道把家人、朋友都留在这里等死？
    江白摆了摆手，“行了，你背稿子也挺累的，直接说，你们想要做什么吧。”
    “准确来说，不是我想要做什么，而是毕登有东西给你。”
    温侯拿出两个匣子，匣子上分别写有不同的字，
    【鬼】
    【神】
    “这两个匣子里装的东西，使用之后，能帮你觉醒一系的序列能力，毕登神将说，你身上有一系能力，不属于天地人。
    想要进阶超凡，你必须再觉醒一系，否则在进阶的过程中必死无疑。”
    温侯复述着毕登的话，
    “是神，是鬼。”
    “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