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去斗法台,一名名弟子时不时飘来的眼神让景玉忽的记起一件事。
她好像没给别人机会打劫自己。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严厉谴责自己一番,一到了斗法台,趁着其余七人在观摩极有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人的路数,景玉鸟悄的退了出去。
都不用她放出神识,有封流这个作弊利器在,轻易得知有多少人跟着她一起退出了斗法台。
为了能让他们安心打劫,景玉十分的善解人意。
“她这是去哪儿?”
“清波山吧,此前我见她好几次都上了清波山,应是为了钓鱼任务前去的。”
“多数人都去看比斗了,清波山本就无人,现如今就更不可能有人会经过,倒是个好地方。”
“也不知她有多少丹药,够不够我们分。”
“六阶丹药,一人一颗也是我们赚了。”
毕竟有价无市。
这些弟子仗着自己是筑基期修士,离得还远,就没把景玉这个练气期小修士放在眼里,谈话都没有藏着掖着。
“她修为低,要是识相的话,拿了丹药就放过她,不识相……”
“杀了她?”
“宗门内不允许伤人性命!你是不是傻!”
“你这语气不就是想杀人的语气?”
“抢劫总得有个抢劫的样子吧。打她一顿,威胁她不要将事情捅出去就行了,杀同门太过了。”
景玉:“……”
打同门抢劫同门就不过分了呗?
好的,她知道了。
到了清波山脚处,景玉做做样子,准备上山,后门跟着的几个弟子快速围了上来。
景玉心里高兴着呢,心思没在演技上,极为浮夸的,脚步踩得极重的倒退三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围上来的弟子见她惊恐的捏着衣襟,总觉得好像不配合着说点奇怪的话,有些对不起对方的反应。
这个想法刚落,就有人没忍住,“嘿嘿嘿,现在你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啦。”
猥琐的语气加上猥琐的表情,景玉还没怎么着,同伴就受不了了。
上去就给人后脑勺一个巴掌:“说什么屁话呢!我们是来打劫丹药的,不是劫色的登徒子!”
“你小子张嘴就来,是不是早这么干过?”
那名弟子委屈的捂住后脑勺了,小声嘟囔:“第一次打劫,不熟悉流程嘛。”
凡俗话本子里,女子惊恐的问了句‘你们想干什么’后,恶人不都是这句台词么。
他可是严格按照台本走的!
一上来就被带歪了气氛,其余弟子把捂着后脑勺的瓜娃子给抓到后面。
“玉师妹是吧,听说你这里六阶丹药不少,不知道可否借我们几人用用?”
景玉微微抬眉,就这?
这打劫力度不行啊。
谁打劫还有商有量的。
果然业务不纯熟。
景玉叹了一口气,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衫,二话不说就冲上去。
这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已经满脸迷茫的躺在了地上。
被他们打劫的怯懦弱小的师妹,则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胸膛上,居高临下:“打劫就打劫,这么礼貌干嘛?”
她一手叉腰,一手摊着,掷地有声:“打劫!快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交出来!要是不给,哼哼。”
“呃!”
被她踩着的那位兄台被踹了一下。
脚不大,踹人还挺疼。
“不识相的话,下手没个轻重就怪不得我了。”
懵逼的众弟子:“……”
一阵小风儿吹过。
景玉满意的拿着‘学费’,冲他们笑得温和:“这才是打劫,学会了吗?”
在他们印象中怯懦的捡破烂师妹,很是嚣张的哼着歌,一蹦一跳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我们这算什么?”
“阴沟翻船?”
“千里送资源,礼重伤更重!”
“要,要不要上告执事长老?”
“说什么,说我们想打劫捡破烂师妹,结果技不如人,反被打劫了?”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她一个练气期小修士,是怎么把我们撂倒的?”
这确实值得深思。
最离谱的是,对方丝毫灵力都没使用,全靠拳脚。
比他们更不能理解的是封流:“他们身上佩戴的饰品也不错,为何不一道劫了?”
景玉一副‘没看出来啊,原来你是这样的封流’看着他,劝导:“虽然你已经不是人了,可有些道理我得教教你。”
封流洗耳恭听状。
“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
封流:“怎么个好相见法?”
景玉理直气壮:“头一次打劫就雁过拔毛,留下坏印象,以后再打劫难免会不好意思的。”
“你会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景玉摇头叹气,“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我是指,他们不好意思再让我打劫了怎么办?”
封流:“……”
景玉得意:“打劫这项业务我熟啊,第一次千万不要下狠手,让他们以为这次只是准备不够充分,才导致马前失蹄,下次肯定能翻身,我才能有回头客。
一次性把人薅秃了,他们怕了,还敢上门找我吗?
那肯定是不能的啊。”
封流扶额。
原来是这么个不好意思啊。
景玉还在侃侃而谈:“当然,遇到头铁不信邪的,一次次撞上来送钱也不一定。
不过这几个肯定不是,看面相就属于吃了一次亏就不会傻不愣登撞上来的那种类型。”
封流好奇:“既如此,为何不一次性把人薅秃呢?”
景玉严肃:“好吧,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封流:“?”
“我赌他们会再来第二次,如果不来,让我赌输了,我会不开心的。”
封流闷笑:“你不开心了,是不是会主动找上门?”
“呀,我收回你不够了解我的话。”
景玉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的。
明明有机会雁过拔毛,却没这么做。
还亲力亲为的教了他们正确的打劫方式。
今天是当好人的一天呢。
“项赟来了。”
封流话落,景玉也感知到了项赟的气息在靠近。
她忍不住看了封流一样。
在想他生前是什么来历,现在又是怎样的存在。
明明已经弱到身形虚幻到能透过身体看到后面的景物,在神识上依旧强自己一线。
嘴上却在问:“他也是来打劫我的?”
------题外话------
景玉:打劫!
小废物:打劫啥?
景玉:票票!
小废物(更咽):你看看有读者吗?你是雁过拔毛,我这儿是雁过无痕!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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