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和顾青进来屋子里便见南溪还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吃着米饭,几日没有好好进食她的身形显得更加瘦小。
“夫人。”
顾青朝着南溪拱手,随后将手里的药材交给芸儿去煎,他自己则是守在门外。
南溪装模作样地吃了一会儿,终于吃不下去才放下筷子让顾青将饭菜撤下去。
脑中昏胀,南溪本想着在圆桌上趴着休息一会儿却没想到一下子睡了过去。
再次被叫醒的时候芸儿已经熬了药端过来。
乌黑的汤药泛着苦涩的味道,南溪当即便蹙起了柳眉。
芸儿也看出南溪抗拒的神情,只能耐下心来劝她。
“夫人,喝了吧,喝了就不那么难受了。”
南溪只能点点头,接过药碗一口闷下去。
酸苦的味道一下子便充斥在她的口腔,如同藤蔓般霸占她的呼吸,她最是怕苦,当即被逼出了泪水。
自从与萧溟在一起后,她便不曾吃过太苦的东西,不知是他特意要求的还是怎么,就算是平日里为她调理身子的汤药也是跟甜汤一般。
可是,现在那个给予她甜的人不在了……
回忆汹涌而来,男人的声音似还在耳边,如同低声私语。
南溪鼻尖酸涩,刚擦干净眼泪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嘴边却被芸儿塞进来一个蜜饯,甜丝丝的味道逐渐驱散口腔中的酸苦。
“夫人……”芸儿将人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自是知道南溪有多怕苦,于是让顾青过去买药材的时候捎了些蜜饯回来。
人最怕不得安慰,眼下有芸儿抱着,南溪只觉心中的悲痛有了发泄的途径,她忍不住抱着芸儿的腰身低声啜泣起来。
刚开始她还能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可到了最后便成了哀嚎,那其中的无助绝望听了便让人揪心不已。
芸儿的衣衫已被她的泪水浸湿,可怀里的人眼泪决了堤,那一缩一缩的肩膀仿佛在昭示主人的痛苦情绪。
她自是心疼,只能弯下腰来拍着她的脊背,轻声细语重复着“没事的”。
可是真的能没事吗?
死去的是她的夫君,他们平日里的点点滴滴不是作假,现在又如何能平静接受他的离去?
南溪被芸儿抱着哭了很久,直到她的声音喑哑,她才累得昏了过去。
芸儿面色沉痛地摇摇头,将人扶到床榻上躺下,又给她脱了鞋与外衣,这才给她盖上被褥。
之后她又打来热水,给南溪擦着脸,她刚才哭的太狠,现在两个眼睛都快肿成了鸡蛋。
芸儿心疼地给抚着南溪的小脸,又陪了她一会儿才出了屋子轻声关上门。
“零壹他们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当时我们走的太匆忙,并未与他们商量好会面地点,不过我之前已经发了信号,他们中若是有人看到信号会赶过来的。”
顾青将人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偏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
“嗯,希望他们能早点过来吧!”
眼下他们虽然出了京都,但是危险无处不在,他们就两个人,如何能护的好夫人,更何况现在她还怀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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