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溟跟身旁的老太爷聊着聊着就感觉到身侧的女人不太对劲,周身竟然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他跟老太爷说了声抱歉,随后拉着南溪从前厅走出去。
他将人带到假山后一个僻静的角落,弯身抬手抚上南溪的脸颊。
“怎么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含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此处没外人,再加上萧溟如此耐心的询问,南溪不由得心中更加委屈。
她扑到萧溟的怀里,双手揪着他腰后的衣料,泪水哗啦啦地就往下流。
“呜呜呜呜呜呜……我想家了,我想见我爹娘……”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把萧溟身前的衣襟都洇湿了还没停下来,萧溟感受着南溪哭的一颤一颤的身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想想也是,因为和亲被迫来到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还日夜担心身份被发现,任是谁也不好过。
而且现在又是过年亲人团聚的时候,她却只能一个人待在别国,少不了思念亲人。
这般想着,萧溟的心里竟然无端生出一种名为歉疚的感觉,若是常人成亲,三日后夫妻便要一同回娘家回门,他不仅没带她回去,甚至连拜堂都没与她拜过。
意识到自己竟然想与她一辈子,萧溟觉得自己脑子真是被驴踢了,想到父亲的死与娘亲的孤守,他又不自觉地心中烦躁。
即使是这样,他也舍不得推开怀里哭泣的南溪,他将人从自己的胸膛里抠出来,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擦干净,哄着她。
“想家了,我们便回去。”
南溪却是红着眼睛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显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也不能直接明目张胆的将人领回自己家吧!
似是料到南溪会如此说,萧溟点点头,“也是,你的父皇还有那么多皇子公主,可能也不会在意你。”
这句话是故意说的,南溪心中松了口气。
调整好情绪,她牵上萧溟的手。
“夫君,我第一次来这里,不带我转转吗?”
萧溟嗯了一声,先带人去了最近的荷花池。
老太爷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倒是也有些闲情雅致,塘内的荷花荷叶虽然已经枯萎,但是能看出来平日里是被细心照料的。
“娘亲从前带我回来我总喜欢在这里玩闹,有一次不小心掉进塘里被捞上来的时候满身是泥。”
“噗嗤……”
南溪不禁轻笑,没想到身旁这个令人胆寒的大将军小的时候也做过这种事情。
“然后呢?”
“外公当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怪我弄砸了他的宝贝池塘,好在我的娘亲挡在我前面,要不然我非得屁股开花。”
“哈哈哈哈,看来外公真的很重视他的荷花。”
“是啊,那时候小,不懂事,还跟外公置气呢!”
萧溟仰起头看着头顶被竹林遮挡的天空,仿佛透过那层层的光影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父亲在,母亲也在。
“诶,夫君,这是何物?”
南溪好奇地看着一株蓝紫色的植物,萧溟被她吸引了注意,抬腿走到她身边。
只见她指着的是一株凌寒绽放,枝叶绿油油的植物。
“这是风信子。”
“风信子?这花的名字好好听。”
南溪伸出手触碰花瓣,一阵风吹过,花枝摇曳,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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