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佛寺,气势磅礴,金色的牌匾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三个大字,大佛宗,字字生根。沿途,朝拜的人,一步一叩首,这更是一种信仰的追求。
“可笑了我们这些佛门中人,若论虔诚,与这些可敬的人儿差之千里。”净天和尚一想到那日亲手击毙的长老,就感到荒唐可笑,竟然为了酒色,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心魔难过。”陈风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修行中人最大的命门。
“是啊,当初净空师兄那般天资过人,却最终自甘寂灭也不低头于心魔。”一提到那个大佛宗明面上的第一弟子,净天也是感慨万分。
陈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净天大师似乎声名并不显著?”已经进入大佛宗,可竟无人前来拜谒,陈风也是颇感困惑,难道佛门之人,这般清高?
“整个大佛宗,知晓我身份的,不过三人,而我,也只是跟随大师修佛,却未心向佛。”
陈风大概知晓,净天修的是佛法,而非修禅心,大多世人,也如这般,真正能够忍受那清汤寡水的平淡生活,又有几人。
慕王内乱已平,清儿公主也被许配给了净天和尚,临行之前,净天和尚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带黑衣来拜谒一下师尊,一朝成僧,实在太过骇人,他很是担忧。
起初,陈风是拒绝的,无奈于清儿的死缠,净天的真诚,再加之陈风的确想要深入了解一下佛修,一咬牙,大不了事情败露,大佛宗还敢留人不成?
绕过略显喧嚣的大雄宝殿,陈风跟着净天走进了一片浓密的竹林,一座典雅的小楼,出现在陈风的面前。
“黑衣,这就是我和师尊所居住的地方,大佛宗,诵经阁。”
小楼前,一位和善的老僧,看着陈风,微微笑着,“施主,大驾光临,小僧不甚荣幸。”
陈风的心咯噔一下,看着老僧那戏谑的笑容,他摸了摸自己的这张脸......
“大师,好久不见。”小楼之中,只有两人,陈风也不必再遮掩什么,虽然不知为何,一年时间,意气风发的大佛宗首席诵经人,会苍老成这般模样,毕竟他们曾经有过面对面的接触,那种感觉,错不了。
“施主,我们不是首次见面,难道您和老僧一样,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吗?”明道大师,盘坐在蒲团之上,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多谢大师!”话已至此,陈风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严格说来,欧阳青山也算是我的后辈,上一役。本就是我大佛宗的几位长老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可惜,可惜。”明道死死地盯住陈风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什么,“你的佛缘,本可以支撑你走得更远。”
陈风有种预感,这个老僧,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那净天呢?”
老僧怔了一下,“难怪你能这般快速的成长,难怪他们敢让你独自闯荡,得知我幸,失之我命,可惜,太多人无法洒脱。”
“大师谬赞,只不过小子更自信罢了。”这种打坐论道,多么熟悉的画面,陈风很是享受,“我知道,不论走哪条路,我一定能到达我的终点。”
大师在默默地回味着陈风的话,有些简单直白,却也仿若韵有禅理,“你想要知晓什么。”
“净天的拳,悟灵的力。”
“原来是这般。佛修虽然基为金刚体,可征讨之法,却在于你精修的部分。”
“精修?”陈风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依然有些模糊不清。
“悟灵修的是全身的气力,故他有力拔山河的力道,净天修的是拳,也就是说他的强大,在于那一双手之上。”
“那大师,我应该修什么?”
“这,你要问你自己。”
……
依照如今大师这般点拨,陈风粗略知晓,似乎修的越精细,在战斗中获益的仿佛越多,那么,他要修什么呢?身法?拳法?还是更进一步?
佛之一道,讲究的是缘分,明道很好奇,最终这个少年会选择什么,世间万物的好坏,怎能一概而论,有利必有弊。
陈风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将自己的心沉静下来。他动了许久未曾惊扰的佛心,缓缓进入打坐的空灵状态。
禅心,这个孩子的佛修竟然如此高深!明道不禁暗自感叹,这高深指的不是修为,而是佛性,亦或称之为潜能,谁也不能否认天阙大陆上存在空中楼阁的神迹,可是坚实的基础,必然可以堆砌出佛塔千层,他不能知道,陈风的童年,就是在修心中度过。
一轮艳阳,在头顶上,再一次度过一个轮回。
“想好了?”明道温和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坚毅的少年。
陈风没有回答,他慢慢地卸下了背上的黑铁棍,紧紧地握在手里,就像拥抱着一位经年未见的好友,在他迷茫的时候,他听到了黑铁棍渴望的欢鸣,他相信,这就是他的选择,
“棍法?”这个选择,多少让明道有些惊奇,“若是半途而废,荒废的可就不止是时间,你确定了吗?”虽然选择器物修行的人为之不少,尤其是世俗中人,但这一途,尤为难行。
“我相信佛给我的指引。”陈风双手合十,神情虔诚。
“或许,我能帮你的,也就仅仅这么多了。”一日的相处,明道再看陈风时,多了一份对后辈的关切,这个孩子的传闻,他也隐隐有所耳闻,如今看来,名副其实,“玄阶的疾风棍法,已是大佛宗内最适合于你的。”
虽然多少心里有些失望,但是陈风也很快从中跳脱出来,“棍法本就罕见,以后,你可得多加留意了。”老僧摇着头笑了笑,若陈风一点世人的情绪都无存,那才最为惊悚。
“大师,我,还有一个请求,我可以用任何条件来交换。”陈风突然间话音一转,“在下,想借得字真言一观。”
“施主,今日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老僧的音调突然变得冰冷,隐隐之间,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对了,莫要以为这点手段便可肆意瞒天过海,万事需谨慎而行。”
“大师!我可以答应您的任何条件。”
“净天,送客。”
……
“师尊虽然性格淡漠,但是之前对你还是蛮重视的,随后发生什么了?”净天颇为困惑,但是却也没有埋怨之情,他能够感受到师尊对这个年轻人的喜爱。
“是我唐突冒犯大师了,望净天兄能够替小弟向大师表示歉意。”大师的神情变化得有些太快了,而且,似乎更像是在驱赶自己离开。陈风不思不得其解。
……
“老朽见过剑王!”老僧明道早已在竹林中摆好简易的茶宴,起身迎接。
“上次匆匆一别,还未能感谢大师出手相救吾儿。”还是那道高傲的身影,只不过被削去半边的眉毛,与原本的画风,有些格格不入。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老僧笑了笑,略微有些牵强。
“可惜王某没有大师这般广阔的心胸,天清我惹不起,难道我堂堂白眉剑王,连一个弟子都可随意冒犯?”即便再义正严辞,可是总是显得缺了那一点底气,真的只有这些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据吾儿所言,他之前曾经见过那个孩子施展过失字真言,这次他出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我想他一定会来这里浑水摸鱼的。”他死死地盯住明道和尚的眼睛,“不知大师,可曾相遇?”
“那个孩子叫什么?”
“陈风。”
明道突然间笑了,“你认为,他会有胆量来老僧这里偷经书吗?”
白眉剑王略微思索,点了点头,佛门之人,从不打诳语,况且是这个禅修极深的老僧,“在下叨扰了,希望大师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明道只见过一位来自大佛名叫黑衣的可怜孩子,陈风,他何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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