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回家,看见的不是母慈子孝的温馨场面,而是鸡飞狗跳,他太阳穴也是突突直跳。
怎么办呢?
我们的这位罗斯代尔先生非常爱他的夫人,所以夫人肯定没有问题,问题只会出在这个孽子身上。
但是这个问题他解决不了,于是他决定解决创造问题的人。
罗斯代尔先生与奥德丽娜的父亲关系不错,于是他决定将艾布纳送到朋友名下的菲尔庄园去。
格兰德老公爵也是看破不说破,任由罗斯代尔先生在艾布纳资料的性别栏填下女。
之后艾布纳就一个人生活在菲尔庄园,刚开始罗斯代尔先生还会问问情况,但等到他夫人又有身孕后,两人就再不问津这个长子,顶多保证他的基本生活。
这些就是管家奶奶所知道的事情,再后来,她也抽空去庄园里看过几眼,但艾布纳表现得一切正常,她也慢慢就不去了。
奥德丽娜听完这些,叹了口气。
也许是母亲长期的虐待使艾布纳出现了心理问题,也许是父母长期的冷漠使他对世界产生厌恶,所以后面才会做坏事。
那个能够控制神之眼拥有者的装置,或许就是出于他对神之眼这个物件的痛恨,才能靠自己把研究出来。
艾布纳确实是个可怜人,但这不是他做坏事的理由。
奥德丽娜出于对他的同情,最多选择不追究被盗的那部分财务,但菲尔庄园的那些冤死的生命,她可没资格替他们去原谅艾布纳。
奥德丽娜向管家奶奶道谢,离去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又折回来问:“对了,罗斯代尔夫妇今天去哪儿了?”
管家奶奶道:“大小姐说想要去郊外野餐,于是老爷夫人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今天是他们的长子被转移到枫丹廷关押的日子,而他们则是带着小女儿去外面尽享天伦。
奥德丽娜感到唏嘘不已,但也没说什么,这是别人的人生,她无权干涉与评价。
只是走在枫丹的大街上,她会觉得深秋的风吹得有些大。
埃莉为她打了一把伞,贴心问道:“小姐,事情都调查完了,咱们是现在回宅邸吗?”
奥德丽娜低头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摇摇头:“我记得莱欧斯利还在家里住着养伤吧?我想去看看他的情况,埃莉你先回去处理府邸的事吧,离开这么久,肯定积累了不少业务。”
“好的,小姐。”
于是两人分开,奥德丽娜朝莱欧斯利的住所走去。
距离有些远,她走到时,鼻子被风吹得有些红。
莱欧斯利家的管家爷爷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再加上家仆们在心里都对莱欧斯利与奥德丽娜的关系心领神会,他也没有像上次那样让奥德丽娜在外面等,而是先让她进来暖暖,而后才去通传。
莱欧斯利伤得不轻,把家里的家庭医生吓到了。这几天他稍微有一点想要活动的征兆,就要被家庭医生强硬地摁回去。
家庭医生的原话是:“就算您把那些外伤不当回事,但您的肋骨断了两根,右手也有轻微的脱臼,腿骨也有不轻的损伤。如果不想落下病根,导致再也不能参与抓捕活动,还是躺在床上静养比较好。”
于是莱欧斯利为了不惹医生生气,还是选择待在床上喝茶看报。
但当他听到奥德丽娜到访时,还是被茶呛到了。
刚想撩开被子下床,就听到医生的咳嗽,于是他略显心虚地看过去:“马修医生,来客人了,我这个做主人的也不好怠慢人家呀。”
马修医生笑眯眯的:“您说得对,但是您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轻易下床为好。”
啊,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呢。
马修医生接着道:“我想,那位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到这儿来与您见面。”
于是莱欧斯利只能硬着头皮让管家把奥德丽娜带来了。
奥德丽娜倒确实不介意到书房去见莱欧斯利,只不过莱欧斯利不太想以这种有些狼狈的姿态去见她。
她进书房后,其余人都很有默契地自动退出书房,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书房里一时有些安静。
奥德丽娜面上从容地搬过一根凳子,坐到莱欧斯利床前,硬着头皮问道:“…公爵的伤怎么样了?”
因为距离有点近,她紧张极了,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自在,眼睛也不敢与莱欧斯利对视。
但是莱欧斯利却一直盯着她,仿佛在用眼神代替受伤的手去拥抱奥德丽娜。
他答道:“马修医生医术高超,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您确定还要用那样生疏的称呼来叫我吗?”
嗯嗯嗯?他什么意思??
奥德丽娜满脸疑惑:“那不然我该叫您什么?”
“那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公爵'这种称谓。”莱欧斯利笑得很坏,偏不将答案讲出来,他就是想要奥德丽娜自己主动去说。
奥德丽娜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大脑中搜索着枫丹人对莱欧斯利的称呼。
不是“公爵”,总不能是——
“典,典狱长?”
没料到奥德丽娜会这样讲,莱欧斯利挑了下眉,表示否认。
不是这个,那不就只剩下名字了吗?
他他他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要求奥德丽娜叫他名字,那样不是会显得太亲密了吗?!
她才不要上当呢!
“你不也没有改变对我的称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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