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感受起了宇宙中的生命之海,在这里移动就是要借着这种像是氧化还原的一样的感觉溶解在海里然后再次重组。
一种仿佛回到母亲肚子里的温柔感觉萦绕在周身,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分开的执念太重,即使已经融化在了生命之海中,胡珏还是能够感到于期拉着自己的手。
出水的时候犹如新生,这次光着的变成了两个人。通过这种方法转移的效率高是高,但就是有些太费衣服。
她动用了深渊的力量,霞光再次凝成实质化作了两套衣服穿在了两个人身上。轻薄的质感犹如不存在一样,隐隐的星辰点缀其上。
启用感应的仙术时这个世界的钟离就收到了消息,于是他早早的走出玉京台等在祭坛上,原本以为她会再来见自己一面,把解决的方法告诉自己,或者没有找到方法来告个别也可以,但她却没有现身。
深渊力量在以恐怖的速度朝着空中的某一点聚集着,日光似乎都因此发生了偏斜,她所在的地方一直在闪现各种光谱的色彩。
钟离一言不发的在仅存的几个仙人的注视下飞上天空,几秒后站在她和一个青年面前看着她合拢自己的掌心。
深渊的力量犹如找到了自己的母体一样兴奋的钻进了她的身体里,而她的小臂也开始染上一种深紫到近乎黑的颜色。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她眼神复杂的笑了笑,反倒是她身边那个有点眼熟的青年带着些敌意的看向了他。
她继续抬手引动着这个世界的深渊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同时开口解释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三年之期过去都还没有一个月,解决的办法也不是那么好得出的,这是应急之法。约定我也没有办法亲自前来了,但我已经委托给了多托雷。而我,如你所见,我的路就到这里了。”
明明这个世界的褚师于期是个魔女,明明这个世界的牺牲和破败已经让钟离渐渐麻木,但他此刻却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
“活下来不可以吗?”
“……”
她笑了笑留下一段沉默,看着脚下满目疮痍的大陆,她的眼神更加坚决。
“活下来的不是我,那只是深渊意志的代行者,我不能再为宇宙带来新的暴政。而且……”她的眸光突然亮了一下,像是终于在这无边的绝望和思路中冒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奇迹一样。
“不出意外我的死亡可以补充胎海水,提瓦特的会有新的生命诞生,世界式预言的末日将会不攻自破。新的王座没有生存压力自然也不会随意玩弄地上的文明,而已然开始破败的平行世界也会看到前进的方向。”
她说,“我将带来一场鲸落。”
这个世界的深渊力量九成以上都被褚师于期吸收进了自己的身体,她的一只手臂完全变成了紫到黑色的色彩,但那并不是受伤青紫的样子,反而像是琉璃一样的质感,星空在上面流转着。
“……还挺好看的不是吗?我记得钟离神装的时候手臂也会变成黑色。”
两个人没一个人应她的声,褚师于期无奈的耸了耸肩,下意识捏了一下胡珏的手指望向了枫丹所在的方向。
“陪我去看看吧。”
“……走吧。”
钟离莫名也跟了上去,看着褚师于期手放在自己心脏上,居然使用了水的权能。确认了地点后她直直的落进了枫丹的水中,几秒后水龙王从水中狂暴的直起身体,而她却抬手一点也不剩的剥离了侵蚀水龙王的深渊力量。
显而易见的偏心和水的权能让钟离意识到了什么,余光看着沉默着一声不吭的青年钟离想起了他的身份——褚师于期的竹马,在她失踪后不停的寻找她,为了能够找到她的消息投入了深渊,最后在深渊的侵蚀下没有活到二十五岁。
[这种差别……难道是他的原因吗?]
深渊力量的侵蚀会改变生物的性格,之前多托雷所说的龙王们都疯了不假,这也是钟离时隔七十多年后再见清醒的龙王。明明都不到百年,但却漫长的如同回首两千年一样。
水蓝色的巨龙紫色的竖瞳都要比褚师于期的身影大好多,他看着自己面前渺小的人类,明明身体内部是令他产生憎恨的力量,但他此刻却不想在意那些。
反而是她身上被深渊力量压制的属于龙族的气息令他不得不在意,等量的冰元素中混入了同比例的水元素,这是名为血缘的古老龙族秘法。
一条龙一生只能缔结一次且无法逆转和抹消,因此这也是等同于婚约一样的存在。
竖着的龙瞳盯着褚师于期,在水元素开始沸腾波动的时候胡珏瞬间出现在了褚师于期身边,于是刚刚变回人类形态的那维莱特冷漠而敌意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明明并不是真正存在竞争关系的那个人,两个人还是互相盯着对方不做退让。最后还是褚师于期拉住了胡珏的手,看着这个世界眼神并不温柔的那维莱特,她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那维莱特看着褚师于期的背影迷茫了一瞬,片刻后用数十年未曾使用过的人类语言开口问出第一也是最后一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
褚师于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走出已经有些远后她最终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孤零零立在原地的白发男人。
“……那维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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