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璃月港面临危机他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神色,但在讲到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变暗沉的眼睛里是谁也无法否认的深沉情感——就好像坠落崖底的真的是他的孩子一样。
“那个女孩失踪了。”
钟离这样说道事情的结果,少堂主没能握紧女孩的手,等他坠落到崖底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到处寻找都找不到女孩的身影。即使是她受伤了,或者说不幸遇难了都会留下一丝踪迹,但那个时候的女孩凭空消失了。
千岩军在层岩巨渊搜索了七天也没有找到,只在巨渊中心通往矿底的地方找到了女孩断裂的佩剑。之后官方的搜索一直持续了很久,从上层到矿底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两年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女孩也从失踪被认定为了死亡。
“那他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少堂主,等待的人就是自己从小失踪的玩伴?”
“是这样没错。”
“那他一定很愧疚吧……胡桃说往生堂历代堂主都是不留遗憾的,所以没有停留在那片空间,他都是胡桃的曾伯公了,这得多放不下才会留到现在啊。”
“岂止这样……”钟离低叹了一声,目光抬起看向了无妄坡所在的方向,少年当时离去时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
[二玉相合为一珏,失去其一是为不完整,胡珏自知此行尤为自私,所以不奢求各位的原谅,但好在幼弟天赋不下于我,父亲也尚年壮,假以时日必能承担起往生堂的责任,珏此去寻她,不得不返。]
[若她已经遇难,或者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呢?]
少年将包袱放在地上,膝盖砸在地上就是一辈子的沉重。
[那珏日后就以方士自居,为璃月降妖除魔、斩除污秽……这也是她本来想要做的。]
一件事情做的足够久就会变成一种执念,胡珏当时离开才十九不到二十岁,直到他九十七岁去世都没有放弃寻找褚师于期的下落。他的弟弟继承往生堂后一直有帮他留意生与死交界之地是否有于期的身影,然而在弟弟卸任,孙子都长大继承往生堂的时候,那里都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身影。
胡珏也想过她是不是早就去世然后没有什么停留的离开了,但是那十七年是如此鲜活,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她会对自己毫无留恋,竟也没有一声告别。
于是在寻找七十载孑然一身去世后,他依旧在生与死交界的地方留恋等待着。这里的时光更加漫长和难熬,但早在她失踪后的十年,那种痛恨和无力已经化作了更为深刻和绵长的东西。
他的一生由十七年的鲜衣怒马和七十年的守望组成,前半生他热烈而纯粹的爱她,后半生他沉痛而深刻的思念她。
第34章
生与死是一道天堑,褚师于期的生命还很漫长,但胡珏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磨损了,他需要的是尽快离开这生与死之地,但偏偏离开这里的唯一条件是需要他自己没有遗憾。
可这一切该教他如何忘却?
胡珏将褚师于期推出了空间,一瞬间将两个人隔开的模糊屏障后是他笔直站着的身影。他鲜少有倔强的时候,尤其在褚师于期面前向来没有什么原则,但仅仅这次,即使日后再不相见,他也不愿顺从褚师于期的想法就此离去。
看着模糊的身影自眼前离去,站在原地的褚师于期低下了头,眼神变得空洞的同时,喉咙里隐隐有腥甜的味道泛了上来。手抓着腰间的剑,指节因为用力显得发白,破坏的欲望达到了顶峰又被强制按压回了胸腔里。
不能意气用事……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要让这条早该逝去的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作用……
离开无妄坡重新返回了璃月港,阿琳娜在得知她回来后马上前来汇报起了情况。除了犯傻的时候她看起来确实是很擅长做秘书一类的工作,所有的情报和信件往来经过她整理后只剩下了简洁重要的信息。
唯一的缺点就是她代为回信后似乎也引得一些人写信的频率高了许多……褚师于期看着两天内从至冬送来的两封署名达达利亚的信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距离达达利亚回到至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他会先去觐见女皇然后在冬都待命,但从这两封信件来看他似乎回了一趟老家,并且洋洋洒洒的在信里面写了许多自己的见闻,在信的最后甚至有提到他的家人。
达达利亚从年龄和职位上来看也算得上年少有为,看起来也挺机灵的样子,但他似乎对自己的同事过于放心了。默默的盯了手中的信纸几秒,褚师于期手一伸把信按进了阿琳娜怀里。
“你看着回信,有情报的话整理下来。至于潘塔洛涅所说的事情……”褚师于期的目光从屋子里飘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嘲笑正好被阿琳娜捕捉到,“告诉他那几艘商船不日就要返回蒙德,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的了。”
交代好事情以后褚师于期就又恢复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而阿琳娜在她的许可下和达达利亚的信件往来变得多了起来,两个人在意外的地方有了一个共同话题,那就是一起讨论和吹嘘褚师于期的事迹。
褚师于期自己不理解达达利亚对自己的态度,但其实只要她问一下阿琳娜马上就能得到答案——她在至冬做了二十年的执行官,这是足够两代人传说的神话。
对于达达利亚和阿琳娜这种年纪又小又出身愚人众的至冬人来说,征战在外无一败绩的褚师于期无疑就是他们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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