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牵连无辜之人。”谢昀笙见母亲泪如雨下满心不解,开口为母后解惑:“孩儿去过天机阁,那里的机关根本没有人能够躲过去。”
“天机阁机关密布,便是速度迅速,机警敏锐的菩然都躲不过。”谢昀笙沉默一会又道:“孩儿也曾派遣机关师和江湖人夜探天机阁,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天机阁。”
“你为何要打探天机阁,还是你一早就发现什么?”成帝轻声问道,满眼期待,期望自己儿子能够知道一些什么,能够平息那些流言蜚语。
谢昀笙摇头,小声道:“父皇,孩儿并不知道珞儿与天机阁有何仇怨,只是天机阁突然出现在江湖上,还占有了很重要的地位,让孩儿心生怀疑,所以才会派人追查。”
“尤其是发现天机阁机关密布,且一直利用蛊惑人心的极乐丸来操控徒众时,孩儿心底疑惑更甚,便一直留意。”
成帝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越发焦急,他怕宣皇后承受不住忧思成疾,身子熬不住。
突然,成帝看向方敬:“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师父临死之前,曾经交给沈珞一颗药丸,说是关键的时候能够保命。”
“如果现在取出那颗药丸,你能不能和太医会诊勘验出那颗药丸是利用了那些药材炼制而成,对沈珞的身子可有用处?”成帝第一次尝到走投无路的滋味,不得已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一颗小小的药丸的身上。
“可以。”方敬立即答应,这里有这么多大夫,定然能够查验出那颗药丸采用那些药材,对沈大人的伤势有没有帮助。
“可是我们暂时都不知道沈大人将那颗药丸藏到了何处啊?”方敬小声问道。
谢昀笙立刻上前:“我知道。”
珞儿将所有的药丸都藏在自己腰间悬挂的荷包中。
他取出沈珞腰间的荷包,取出药丸交到方敬手中:“方先生,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您身上,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尽力救回珞儿。”
“珞儿是想要活下来的,否则她不会写信让我去救她,更不会拉着我的手,让我带她回家。”谢昀笙期待的看着方敬,眸光急切而又激动:“请你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楚这颗药丸究竟有何作用。”
一个时辰后,方敬和一众太医将药丸喂到沈珞口中:“这颗药丸有什么作用我们不清楚,但是用的都是补气血的药,对沈大人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给沈大人服下,指不定会有作用。”
他们不知道药丸有什么作用,但是他们肯定药丸是有用,方敬也相信自己师傅在生命最后一刻绝没有害人之心,最后将这颗药交给沈大人应当是早就知道了沈大人的身体状况。
毕竟这些年,只有他的师傅为沈珞完整的把过脉。
沈珞服下药之后,笙歌将小郡主放在沈珞身边,轻声唤道:“沈家姐姐,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小郡主最在意的就是您,请您看在孩子一心一意待你的份上醒过来吧!”
成帝看着小孩子挣扎着躺在沈珞身边,心底莫名神伤........
曹公公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小声禀告道:“陛下,不好了,苏襄带了朝中很多官员跪在宫门口,请你惩治沈珞,还百姓公道,还天下太平。”
“朕看他是急着想要赶赴黄泉。”成帝大怒,看着皇后道:“皇后,你在这儿好好照顾沈珞,朕带着子瞻去前面看看,看看那群不长眼的东西想要做什么。”
语落,成帝拉着儿子的手向皇城门口走去。
皇城之下,苏襄带着几百人跪在门前,祈求:“沈珞身为朝命官不顾法纪,乱杀无辜,将朝廷置于危险之中,此等重罪,应当立即处死,以儆效尤。”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不论沈珞现在是何情况,他们都不能让沈珞醒过来。
苏襄身后跪着的全是滕州城的人,他们与苏襄的想法一致:沈珞必须死,将所有的恩怨就此了结。
成帝看着跪在城门下的百人,眸光越发阴沉,谢昀笙踱步山区概念,冷声道:“苏大人如今这般落魄,竟还有人会听命于苏大人,莫不是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我们不是想要造反,苏大人曾经是滕州城的官员,是苏大人带领着我们守卫了滕州城,我们自然是与苏大人生死与共的。”跪在苏襄身后的老者底气十足的陈述实情,也在告诉成帝等人今日跪在城门口请愿的是朝廷的有功之臣。
成帝看着眼前人,眸底浮过一丝冷意:“怎么?你们是想要威胁朕?”
“你们到底想要拿当年的事做文章做到几时?”成帝冷喝,质问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你们自己对朝廷有多大贡献,不会以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日的姜国吧!”
“臣等没有。”
“草民没有。”
谢昀笙看着城楼下同仇敌忾的苏襄和背脊坚挺的滕州百姓,晦暗如深:“你们这么相信苏襄,是不是因为你们当年和苏襄一起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恶事,所以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维护苏襄?”
“近年来所有人对沈珞都是恭敬有加,唯有滕州城出来的人事事针对沈珞,甚至是毫无根源的诬陷沈珞。”
谢昀笙俯瞰着楼下的百姓和苏襄,冷声道:“这些年沈珞走遍了大江南北,唯有滕州城沈大人不曾涉足半步,你们滕州定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沈大人知道了,所以这么多年沈大人对你们视若瘟疫。你们也巴不得沈珞出意外。”
“殿下,您不能因为沈大人是您的心上人就这般诬陷我们。我们只是一些老百姓,我们曾经为了守护都城而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死,您贵为太子殿下怎能这般侮辱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跪在苏襄身后的人,扬声回应,满腹委屈。
又一人接着道:“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怎能这般污蔑我们这些曾经为了家国而献上热血的人?”
“殿下,陛下,人说话是要凭良心的........”
谢昀笙厉声呵斥,打断众人的话:“够了,你们说的话就像是编撰好的一般流畅,你们还敢说自己不是做贼心虚?”
曾经他就怀疑过滕州城有鬼,如今看见这些人跪在城楼下的滕州城百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曾经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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