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
“大人,您真的要看那些尸体吗?”陈留的仵作再犯劝阻沈珞,不想让沈珞看见里面尸体的惨状。
沈珞没有回答,径直向前,苍老的仵作再度上前阻止:“沈大人,您还是不要看了,他们死的太惨了,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受害者是被人活活撕下了身上的肉.......”
仵作看着年纪与自己孙女一般大的沈珞,多番劝说沈珞不要去看尸体,那尸体实在是太恐怖了。
沈珞见仵作三番四次劝阻自己,沉声道:“仵作,您不用劝本官,本官这些年见过的尸体可能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您就让开,让我可以亲自勘验一番尸体。”
仵作见沈珞执意而为,也不知该如何劝阻,只能上前为沈珞开门。
沈珞刚踏进停尸房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最后在仵作的带领下来到尸体旁。
“沈大人,您看,这四个就是受害者。”仵作指着沈珞眼前的四具尸体,介绍了一句,而后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尸体:“沈大人,下官身边的这具尸体就是行凶者的尸体。”
“案发之时,这家人的邻居听见了声音,便悄悄跑到府衙报案,待县老爷带着衙役赶到时,正撞进这个行凶者杀人,当时行凶者似是听不见我们的呼喊声一样,执意行凶,属下等迫于无奈才将他杀死。”
“您都不知道他当时猩红着双眸,一双手上满是血迹,还挂着皮肉呢!”年纪较小的衙役一边告诉沈珞案发时的场景,一边瑟瑟发抖,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样的恐怖的场景。
“他们平时家庭环境如何?行凶者可曾受过侮辱和虐待?”沈珞掀开白绫,看着皮开肉绽的尸体,眉头轻皱。
这些年她见过很多尸体,这样的尸体她也曾遇见过,只是那些尸体大多是野兽撕扯啃食,而眼前这些尸体却是人为,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沈珞回眸看着仵作和衙役,沉声问道:“将他们的家庭关系,家庭背景,案发之前与谁接触过等重要信息一并告知于本官知晓。”
“是。”衙役上前将府衙整理的案卷交到沈珞手中,而后开口介绍道:“大人,这行凶者名唤刘宇是当地一个绸缎庄老板,经营着一家绸缎铺子,赚了不少银子,这个家也是靠刘宇支撑起来的。”
“刘宇的妻子孙氏,年轻貌美,身段玲珑,不过性子泼辣了些,还为刘宇生了一对儿女。”
“他们一家算的上我们县里最富裕的家庭,只可惜孙氏有一个嫌贫爱富的母亲,她母亲一心想要巴结权贵,想要孙氏踹了刘宇,勾搭朝廷官员。”说着,衙役凑到沈珞身边,小声回道:“听说孙氏的母亲勾搭上了滕州城守将。”
“滕州的守将?”沈珞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事关滕州,她不能视若无睹!
“是。”小衙役轻声应着,而后又回了一句:“那个滕州城的守将只是路过此地,再过几日就要调往其他地方了。”
“不过那个守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一个好色之徒,他垂涎孙氏美色是真,孙氏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也没有自讨没趣,直接走了。”小衙役排除了那位将军的嫌疑。
“他现在在陈留吗?如果在,将他传过来,就说本官有事寻他。”沈珞沉声吩咐道。
“是。”小衙役立刻转身去请人。
小衙役的离开并没有让沈珞分心,她翻阅手中的案卷,便看向一旁的仵作,问道:“季师父,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仵作上前道:“小人觉得这件案子所有的关注点都应该放在行凶者身上,他极有可能是中毒了。”
“若不是中了毒,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将人给活撕了!”仵作上前,轻声道:“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对毒物不是很了解,遂以一时间无法断定刘宇是不是中了毒,兽性大发。”
沈珞合上案卷,走到刘宇身边,掀开刘宇身上的白绫,开口道:“他一定是中了毒。而且是他人精心研制过的毒。”
“这样的案件,本官曾经见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发生了第二起。至于这两件案子背后有没有关系,本官一时之间也不能断定。”沈珞看着刘宇的尸体沉声道。
“那大人要如何才能断定两件案子是否有相似之处?”仵作看着沈珞,期待着沈珞能够给自己一个答复。
这件案子太过惨绝人寰,若是真的是有心之人下毒,而他们却没有及时抓捕凶手,还不知会造出多少人间惨案?
沈珞听见仵作急切的声音,开口道:“我身边的仵作早已出发,勘察命案现场,不日便会赶到陈留与本官汇合。”
“到时自会知道这两件案子有没有相似之处!。”沈珞将手中案卷递交到仵作手中,沉声道:“派人四处走访,查清楚这一家最近和什么人有接触!可曾在外用过餐食?”
“是!”衙役立刻领命。
“走,随本官去见扬县令。”说着,沈珞大步流星,离开验尸房。
踏出验尸房,沈珞停下脚步,沉声命令道:“这儿要派人盯紧,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这些尸体与慈恩寺和尚的尸体并不相似,应当不是陈栗的手笔,且陈栗出手向来不留证据,若真的是陈栗出手,他应该与慈恩寺和尚最后尸骨无存才是!
沈珞放下心中疑惑,踏进县令府邸,府里师爷却挡住了沈珞:“你是何人?陈留发生命案,县太爷连日奔波查案,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你若是想要见县太爷明日再来吧!”
仵作怕师爷口出狂言惹怒沈珞,立刻开口打断师爷的话:“师爷,这位就是县令大人派我们去接的北镇府司沈司徒。”
师爷呆愣片刻,立刻躬身道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沈大人不要与小人计较。”
“但是县太爷今日身子不适……”
仵作还想要解释,当即推开阻挡自己踏进府衙的师爷:“滚开。”
习武之人耳力惊人,她又怎能听不见院子里丝竹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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