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茵的脸色由青白变成紫青,眸底泛起血丝,眼球慢慢凸起,挣扎也越来越小。
眼看奄奄一息,沈珞却松开了手。
刘茵茵挣扎着爬起身来,大口的呼吸,抬眸间却见沈珞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她不再挣扎,拿出一颗药丸吞下。
她本就不是善人,半年前,她就该死了,是沈珞给了她半年时间报仇。
她的母亲因为易子韶而死,所以她才会亲手将易子韶推向方朝宗的刀尖。
如今报了仇,她也应该履行承诺,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沈珞看着倒地的刘茵茵,开口道:“安心上路吧!去向你和方朝宗害死的那些人赔罪去吧!”
在他们眼中只是骗了他人钱财,可被骗光钱财的人,走投无路,下场凄凉。
刘茵茵,方朝宗,他们该死!
语落,沈珞转身离去。
沈珞踏出监狱又折返回到易凌身边,开口道:“对了,有件事没告诉你。”
易凌抬眸看着沈珞,眸底暗沉无光:“你还想说什么?”
沈珞轻声回道:“你的儿子易子韶担不起你心中的美名,他和你一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你胡说?”易凌豁然起身,抓住监牢的铁柱,疯狂否认:“你胡说。你胡说。”
沈珞看着疯狂的易凌,眸底越发平静:“天机阁阁主能蛊惑你,就能蛊惑你儿子,他和你一样早已被你们心心念念的东西掏空了身子,你儿子便是活下去也是废人。”
“凡是与天机阁挂上钩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沈珞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人,转身离去。
踏出监牢大门,沈珞取下自己手上的羊皮手套,开口道:“刘茵茵畏罪自杀,明日照常去刑场,念在她知错给她留具全尸。”
“是。”监牢守卫立刻回答。
“易凌身子不好,应该没有多少日子里,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沈珞接过牵马侍卫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立于马上,叮嘱道。
“是。”众人再度回答。
沈珞纵马离去,大道上与苏襄的轿子擦肩而过。
擦肩那一刻,沈珞眸底带着愤怒与不屑,苏襄的眸底蕴着恨意和愤怒:“沈珞,本相不会放过你的?”
沈珞虽未曾理会,却在转角勒紧缰绳,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襄的轿子离开。
她能够猜到今日苏襄在大殿上如何辱骂自己,如何指责自己,她甚至能够想象到皇后娘娘和陛下脸上不耐烦的表情。
沈珞自嘲一笑:“苏襄,时至今日,你还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可笑!”
我与她拥有同样一双眸子,你竟看不出我是谁?
翌日
沈珞安抚沈妙言之后再度来到北镇府司,她刚要进门便被曹公公拦住了去路:“沈大人,陛下说藏书楼需要您和太子殿下一同解决,吩咐老奴将您带去见太子殿下。”
沈珞有些诧异,问道:“陛下昨日不是说这事不急吗?”
“太子殿下伤势尚未愈合,不宜挪动,便是我现在见到太子殿下又能如何!”
曹公公熟悉打开马车车门,将沈珞请上马车,而后开口道:“前几日太子殿下已下令彻查所有官员过往,陛下让你暂时放下手中事务交由他人处理,与太子殿下一起纠查。”
沈珞坐在马车左边,轻声道:“各地资料应当还没有送达,为何陛下这般焦急?”
曹公公显是没有想到沈珞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眸底闪过一丝错愕。
他能说是陛下迫切的想要让司徒大人知道与她一同回到永宁城的人是姜国太子。
犹豫了片刻,曹公公开口道:“陛下想让大人多了解朝廷官员身家背景,以便于日后查案。”
陛下说,若要为太子妃,当要了解各地官员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才能在坐上太子妃之位后更好的稳固各方势力。
沈珞抚了抚腰间的玉佩,安安心心的坐在马车上等待,安抚自己:不急,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曹公公见沈珞沉默,悄悄打开车厢里的食盒,问道:“大人,用过早膳了吗?”
“这是皇后娘娘为你备下的糕点,您要尝一尝吗?”行驶平稳的马车上,曹公公将糕点端到沈珞面前。
沈珞立刻道谢:“多谢娘娘美意,下官每日作息严谨,已经用过早膳。”
曹公公将糕点放回盒中,将食盒盖上,而后小声道:“娘娘说这些糕点适合存放,大人若是用过早膳可以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沈珞盛情难却,接过曹公公手中的食盒,另一只手将钱袋子放到曹公公手中:“劳烦公公替我谢过娘娘心意。”
“沈大人太客气了。”曹公公看着手中钱袋子,越发无奈。
沈大人行事严谨,不愿担负一丝人情,每次替娘娘传话办差,沈大人都会打赏。
“老奴虽是个奴才却也大人接触过多,算的上是熟人,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曹公公小声道。
沈珞摇头拒绝:“不能乱了规矩。”
曹公公语塞,无语:这是何处来的规矩?
明仁宫
朝中官员位列两旁,静静的等着太子殿下问话。
谢昀笙挑选出三本册子,开口道:“诸位大人呈递上来的过往案卷,本宫阅尽后挑选出三个有问题的案卷。”
面对谢昀笙的质问,众人面色淡然,不为所动,仿佛自己所述的过往没有任何纰漏。
谢昀笙看向康茂才,问道:“康茂才,你呈交的案卷太过模糊自己不清,为何?”
康茂才起身上前,拱手行礼,道:“殿下,下官大字不识几个,有些小事下官便避开了。臣本想找府中下人代笔,可又不想让他们知道下官不太识字。”
语落,康茂才老脸一红,毕竟身为朝廷命官不识字这事着实有些丢人。
谢昀笙看着面色微红的康茂才,知他没有说假,便开口道:“稍后本宫会将府上记账的文书唤来,你带回府上助你处理公务。”
“是。”明知太子殿下送了一个老师给自己,康茂才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默默受着。
谢昀笙看向一旁的(太子少傅)左丞相李敖,(太子少师)右相苏襄,沉声问道:“苏相,这份案卷上的字迹不是你的,你作何解释?”
“碰。”谢昀笙将案卷重重的摔在苏襄眼前。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发难,明仁宫跪了满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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