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宽心,秦国的官员在政务上,还是靠谱的。”
杨束扶陆韫坐好,没指望陆韫能自己起来。
墨梅就守在门外,见里头终于叫水了,连忙去喊侍女。
墨梅虽想服侍陆韫,但她一只手提不动水盆。
洗过脸,陆韫清醒了不少。
“早上起来的?”陆韫看向杨束,抬手拍去他腰间沾到的灰尘。
“嗯。”
“去礼部侍郎、吏部侍郎等人家里转了转。”杨束把小桌子搬了过来。
侍女很有眼色,立马把饭菜端过去。
陆韫耳根微红,因行房无法下榻,在床上用饭,实在让人羞的慌。
“都下去吧。”杨束对侍女道。
“搬的库房?”
陆韫拿过筷子,不让杨束喂,她只是乏力,又不是病了,想到昨晚的疯狂,陆韫脸就燥热。
“娘子,我再爱钱,分寸还是有的。”
“帝王可以让臣子怕,但不能让他们生出怨恨。”
杨束把挑去刺的鱼肉放碟子里,“搬的厨房,这两日都不用去外面采购了。”
“娘娘,礼部侍郎家雕梁画栋,厨房精致,菜品丰富,一看就贪污了,小的建议你好好查一查。”
陆韫看着杨束,忍俊不禁,“你都把孙侍郎的厨房搬空了,还不解气呢。”
“娘娘,这你可冤枉小的了,小的句句属实啊。”
陆韫笑睨杨束,这人真不知道礼部侍郎的夫人是江淮商户之女?不说她本人擅经营,光是嫁妆就够孙家一辈子不愁吃喝了。
“空闲了,本宫一定让密卫查。”陆韫配合杨束。
杨束笑,“希望孙侍郎反省了,他家的库房会勾-引人啊,我差点就没走出来。”
陆韫揉他的脸,笑意盈盈。
杨束贴过去,亲了她一口。
一顿饭吃的极其温馨。
……
齐国,解子游拿起酒杯,狠狠往墙上砸,碎瓷片溅了满地。
“少主。”
天星阁荆州负责人奉庆重新拿了个酒杯给解子游。
“小不忍则乱大谋,秦国风头正盛,我们不宜跟他们对上。”
解子游面色阴沉,“那就由着他们猖狂?”
“齐国可是我们的地盘!”
“秦王卫在茶馆、酒肆的讥笑,你难道没听见?”
“他们根本没把我们放眼里!”
“这般忍下去,天星阁还有何威势可言!”
“既上赶着找死,就该成全他们!”解子游眼底尽是戾气。
奉庆给解子游倒酒,心里很无奈,愤怒当然是愤怒的,但他们跟解子游不一样,解子游是阁主的亲儿子,犯了错,顶多就是责打一顿。
他们要违令,毒发都是最轻的。
阁主已经放话,让他们避让,再气再怒,他们也不能冒头,更别提去杀秦王卫了。
“少主,广和府进了新玩意,我陪你去走走?”奉庆赔着小心道。
解子游明显忍耐不下去了,但他冲动,倒霉的可是自己,奉庆现在只想把人弄走。
只要不祸害他,祸害谁都行。
“都被人蹬鼻子上脸了,你还有心情玩乐。”解子游冷哼。
奉庆垂眸,他有个屁心情玩乐,这不是怕了你!
解子游愤愤甩袖,大步走了。
奉庆面色沉郁,他招来心腹,命令道:“盯紧少主,切不能让他对秦王卫下手。”
“是。”
小厮打扮的男子悄无声息的退出屋。
街道上,身材高大的男人牵着绳,绳子后面绑着满身伤痕的青楼打手。
一边走,男人一边敲响锣鼓,“都来看看了,这就是天星阁的杀手,胆敢刺杀我秦国的君王,这就是下场!”
“天星阁的孬种们,一定要藏好了,叫爷爷抓到,非将你们剥皮抽筋不可!”
“一群废物,同伴受难都不敢搭救,今日是他,明日就是你了!”
男人高喊,脸上满满的讽刺和轻蔑。
解子游正好在街上,听到喊声,他猛的回头,看到这一幕,他手腕上暴起青筋。
“少主。”
解子游刚动,就被随从拉住胳膊。
“走!”
不顾解子游的抗拒,随从强行将人带走。
……
“你真是越发放肆了!”
河道边,解子游一巴掌打在随从脸上,满脸怒容。
随从头被打偏到一边,愣是不敢吭一声。
等解子游发泄的差不多了,随从才开口:“少主,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一定是布置好了陷进,等着我们跳进去。”
“千万不能中了秦国人的奸计啊。”
解子游眼睛眯了又眯,暗潮翻涌,他当然知道男人是故意的,但这口气,他咽不下!
杨束算什么东西!
若非他们失手,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转过身,解子游杀气腾腾。
敢这般欺辱天星阁,他就让杨束看看,天星阁是不是软柿子!
……
吴州,柳韵看着齐国各地来的信,脸上有沉思之色,这么大的组织,却能迅速处理干净首尾,不留任何痕迹,其明面上的身份,必定十分大。
且是正面的,不会让人往天星阁上怀疑。
她已经收拢了不少地痞,跑堂,但这些人的忠心不够,为了密卫的安全,这条线,不能直接连通。
这也就导致,即便地痞发现形迹可疑的人,消息到密卫手上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点着地图,柳韵目光落在湖阳郡。
还是得寻个人合作。
提起笔,柳韵给杨束去信。
杨束虽让她全权做主,但重要事,是一定要知会杨束的。
……
“江爱卿,有话好说,你这像什么样。”杨束提了提自己的裤子,再扯就特么掉了!
“皇上,你慢着点吧!国库真的没钱了!”
江山川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大概是历史上第一个劝帝王不要太快扩大疆土的。
但杨束真的太会造了!
那是钱呐!不是树上的叶子!
挖金矿的速度,都赶不上杨束花的速度。
“郑岚已经在回来了,朕也让人在研究水稻了,放心,垮不了。”
杨束推江山川,想把自己的腿拔出来。
杨束严重怀疑这些老家伙们私下开过会,商讨过对付他的办法,不然怎么一个比一个会抱腿!
嚎起来还都不是干嚎!
模样凄惨的很,活像他负心薄幸,做出了抛弃的事。
一听有钱进来,江山川擦去眼角的眼泪,他拍了拍下摆起身,一瞬间,就儒雅端正了。
杨束直翻白眼,他的朝堂要搭戏台子,一天起码得十几场戏,不带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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