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瑶被紧急送到医院,经抢救后没什么生命危险。
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事也没有。
医生把陈长安叫到外面。
并给出了诊断意见:“陈市长,令夫人患有乳腺癌,并伴有严重盆血。这次晕厥,主要是脑供血不足。另外情绪方面也有影响,要多注意。”
“她这个乳腺癌,你们有没有把握治好?”陈长安问。
医生保守地回道:“她现在是乳腺癌中期,还没到晚期。通过以往的临床案例来看,采用手术与放疗相结合的方式,治愈率有80%左右。但这件事又因个人的体质不同又有差异,没有谁敢100%地拍胸脯说一定能治好。”
“以她这种体质,适不适合你们的治疗方案?”
“她现在伴有严重贫血,免疫力较低,不太适合进行放疗。需要先调理一段时间,那样会比较稳妥,或许可以试一试。”
“什么叫或许可以试一试?她是我老婆,不是临床上的小白鼠!请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你们究竟是能治好还是不能治好?”
“陈市长,这个事,真的没有谁敢打包票。”
医生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心想就算你是市长,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吧?令夫人患的可是癌症,癌细胞随时都有扩散转移的风险。
见陈长安不肯妥协。
医生又无奈地补充了一句:“要不这样,明天我找些专家过来联合会诊,到时再给你一个更确切的答复。”
“关于贫血的问题,我可以用中医的办法帮她把身体调理好。”陈长安态度坚决:“你们只需考虑,在不贫血的情况下,你们能不能把病治好?明天你们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医学上只有生与死的问题,请不要含糊其词。”
“那……行吧,明天我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医生被逼得没办法,只能作出妥协。
早就苏醒过来的韩思瑶,显然听到了陈长安跟医生在门外的对话。见陈长安回来,韩思瑶苦笑:“我这种病,你逼医生有什么用?”
“他们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转院,或者是我自己想办法帮你治。如果他没把握治好,然后又耗在这里,一天天拖下去,那等同于谋杀。”
时间就是生命。
陈长安考虑更多的时间问题,怕延误病情。
不管什么病,肯定得拖得越久就越严重,最后导致无力回天。
有些医院根本就没有底线。
为了创收,也不管有没有实力帮人把病治好,统统接收。每天开一堆吃了既不会死人、也治不了病的无用药,顶多帮病人减轻点痛苦。
等病情恶化得不行了,再叫家属去办理转院手续。
最后搞得家属人财两空。
可恶至极!
“待会我叫三婶送汤药过来,先解决你贫血的问题。从今天起,你的一日三餐要严格按我的要求去执行。”
陈长安见韩思瑶躺着说话有点累,帮她把床头摇了起来,并往她背后加塞了一个枕头。
韩思瑶幸福得眉开眼笑:“行,一切都听你的。”
“姐夫,住院手续都办好了。”韩少堂拿着一堆单子走进病房,自己掏腰包预交了十万块钱,他提都不提。
陈长安吩咐道:“你先留在这照顾你姐,等三婶过来接你的班。”
“拜托你们别把我当残废好不好?我没那么严重,用不着别人照顾,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韩思瑶道。
韩少堂道:“姐,这事不是你说了算,姐夫说了算。”
“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长安把医院的事交给韩少堂,忙着去处理工作上的事。
现在全国都在关注着瑶安扶贫基金会的善款侵吞案,如果不把冉秋橙找出来,到时韩思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陈长安走出住院大楼时,秘书王明钧与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
陈长安上车便问:“找到冉秋橙没有?”
“金满堂刚打电话通报,冉秋橙昨天已经逃离出境。”提起这个不太理想的答案,王明钧的情绪也低落了许多。
至于陈长安的心情那更不用多讲,两眼一闭,一路不再吱声。
没多久。
王明钧又接到金满堂打来的电话。
王明钧就“嗯”了两声,挂断电话便向陈长安请示:“市长,金满堂命人去法院申请冻结令,遭到法院的拒绝。”
“金满堂在哪?”
“他还在瑶安基金会总部。”
“给唐顺泽打电话,就说我在瑶安基金会总部等他。”
“明白。”
王明钧当即给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唐顺泽打了一个电话,三言两语就把唐顺泽吓得声音打颤。
15分钟后。
陈长安抵达瑶安扶贫基金会总部。
这时唐顺泽还没到。
金满堂上前向陈长安汇报情况:“陈市长,经核实,韩会长在长南商业银行开设的那个账户,并非韩会长本人亲自办理,而是由冉秋橙代办。”
“冉秋橙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需要进一步向吕州分行了解。”
“账上资金还在不在?”
“吕州分行以客户隐私为由,拒绝透露账户信息。都是预料中的事,所以我叫人去法院申请冻结令,结果法院不配合。”
“来了……”
正聊着,只见唐顺泽夹着一个公文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陈长安还没开口问话。
金满堂先上前高侃了两句:“唐院长,你们法院的架子不小啊!我们民政局申请一张冻结令,居然没那个资格。”
“什么资格不资格?一切要合法合规,要走程序!”
唐顺泽端得理直气壮。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又向陈长安解释:“陈市长,事情是这样,他们民政局派了个人去我们法院申请冻结令,冻结的还是韩会长的私人账户。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我怎么敢批?”
“难道他们没有在申请文件里写明申请原因?”陈长安疑道。
唐顺泽强辩:
“有写,但那个原因太牵强,他们说韩会长名下的长南商业银行账户,涉嫌侵吞公益基金。”
“这种表述逻辑,它有问题。”
“涉嫌侵吞公益基金的那个违法主体,到底是韩会长,还是韩会长名下的长南商业银行账户?”
“如果违法主体是韩会长,那应该提交相应的证据。”
“如果违法主体不是韩会长,而是韩会长名下的长南商业银行账户,那这事我就看不懂了,账户没经过主人的操作,它怎么侵吞公益基金?”
“这事没逻辑,一点逻辑都没有!简直就是瞎扯蛋。”
这就是法律人的反击?
原本头脑清晰的金满堂,在这顷刻之间,脑袋已经迷成了一团浆糊,表示根本就听不到唐顺泽在说什么。
金满堂问身边的林静岚:“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呵呵……这个……”
作为民政局的一名小公仆,林静岚也想维护局长大人的面子,但在这件事情上,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敢说,大佬们互怼,她只有吃瓜的份。
“先别管我有没有病,反正你是真的有病。”唐顺泽丢给金满堂一道鄙视的眼神,转头又对陈长安说:“陈市长,法律不是儿戏,这件事情……”
“打住。”
陈长安看出来了,这姓唐的也不是只什么好鸟。
陈长安直问:“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瑶安扶贫基金会的秘书长冉秋橙,她在09年12月15日曾冒用韩思瑶的身份信息,去长南商业银行私开账户。现在你告诉我,冻结那个违法账户需要走什么程序?”
唐顺泽一脸尴尬:“这个……”
“你慢慢走程序,我只要结果!”陈长安抬腕看了看时间:“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内如果解决不了问题,一切损失由你们法院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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