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燕很注重身材的保养,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一碗牛肉面只吃了一大半便搁下了筷子,含笑望着陈长安。
她很欣赏像陈长安这样的男人。
上苍给了陈长安惊人的从政天赋,也给了陈长安惊人的消化系统,一口气干了四碗牛肉面,不用节食,身材还是这么匀称,阳刚帅气。
大概也只有韩思瑶才配得上他吧?
无尽羡慕涌上心头。
江燕回想自己的婚姻世界,那是一个失落的世界,上空乌云密布,一缕阳光透过云隙,斜照在一片凋残的森林中,森林深处是一潭死水。
春天已死,焕发不出生机。
生不了孩子。
老公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离婚,牵着小三的手步入了婚姻殿堂。
那年她的职位不高,只是文旅局的一个副科长。
一晃眼已经十几年,如今某人已经儿女双全,而她还是孑然一身。虽然她一路平步青云,升到了副市长,可夜阑人静时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晚上有空吗?今天我……”
江燕想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39岁,距离四十不惑只剩一步之遥,再不疯狂就老了,想暂忘自己是个副市长,致敬一下死去的青春,吹一次生日蜡烛。
话说到了半,陈长安已经搁下了筷子。
“今天好像有点吃撑了。”
陈长安连抽两张纸巾,擦拭着嘴唇上的红油,目不斜视。
秒懂弦外音的江燕,只能讪笑打住,她惭愧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唐突,多少有点吃撑了没事找事的嫌疑。
今天她晋升为市委常委。
这就是陈长安送给她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还有什么不知足?
江燕收起心底那点小憧憬。
起身把单买了。
走出店门之后她才发现,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雷克萨斯。
韩思瑶靠在车边等着。
就像展车会上那些漂亮的车模小姐,却又比那些车模小姐多了几分高贵而优雅的气质,毫无半点俗媚。
“思瑶,什么时候来了?也不进店,我跟陈副市长刚吃完面。”
江燕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韩思瑶莞尔一笑:“你们谈工作,我不方便打扰。”
“呵呵,说来惭愧。今天请陈副市长吃饭,主要是想谢谢他。没想到耽搁了你的时间,真是抱歉。”
江燕又回到了一潭死水的状态。
跟眼前的韩思瑶一比,她发现女人和女人也是有差距的,而且这种差距不仅仅是源于年龄和身材相貌,也包含着素养与气质。
江燕转头向陈长安道别:“陈副市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事电话联系。”
“嗯。”
目送江燕离开后,陈长安坐上了韩思瑶的副驾驶。
韩思瑶缓缓地启动车子,带脸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我老公真是优秀,走到哪都有女人惦念不忘。”
“你看出了什么?”陈长安笑问。
韩思瑶不假思索地回道:“江燕离婚这么多年,一直孑然一身。你又一次次重用她,给她实现政治抱负的机会。她对你动心也正常。”
“你怎么确定她是对我动心?”陈长安饶有兴趣地考问。
韩思瑶缓缓地将车汇入主车道,目不转睛地望着正前方回话:“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个没异议吧?她这人,以前都不怎么爱打扮。今天她的气质,明显跟以往不一样,穿着方面也很讲究,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眼力不错。”
陈长安的笑容云淡风轻。
被异性所仰慕,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克己复礼,则是一件很难事。韩思瑶是中文系毕业的人,她很清楚这一点。
由此陈长安可以断定,自己在思瑶心里已然是个接近完美的丈夫。
陈长安笑问:“如果有一天我没忍住,你会不会生气?”
“那得看那个人是谁,如果那个人比我优秀,那我无话可说。”韩思瑶似乎猜到陈长安在想什么。
稍作顿言。
她又郑重其事地补允道:“你的锋芒这么耀眼,给人的威胁感太重,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如果你是为了生存,我允许你偶尔开小差。历史上,但凡是成大事的人,哪个不是大开大合不拘小节?有失才有得。”
“你这格局大得有点离谱,脱离了实际。”陈长安凝望着韩思瑶的侧脸,想读懂她的真实想法。
韩思瑶不置可否地回道:“什么是实际?从唯物主义哲学观的角度来讲,物质是第一性,意识是第二性。你只有先确保自己能存在于政治舞台中,你才能谈情怀与精神追求。作为你的老婆,我当然也不想看到你颠倒主次。”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有点接地气了。”陈长安释怀而笑。
韩思瑶也笑了:“真是个大傻子,结婚这么多年了,还以为我是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
陈长安笑而不语,确实也无法再小瞧她。
做了几年瑶安基金会的会长,经历过那么多的事,且有过生死劫,她对世事的认知与态度变化,也是显而易见。
生活不易。
人生中的每一步成长,都是用苦难换来的,顺境中的人很难理解。
陈长安收起感思,又对韩思瑶说:“少堂已经插足体育中心那个项目,江燕担心那是汤晓茹挖的一个坑。明天周末,你叫少堂来家里吃顿饭。”
“要不要邀请丁勇一起过来?”韩思瑶问。
陈长安愕然皱眉:“请他干嘛?”
韩思瑶回道:“他不是想扳倒汤晓茹吗?在这件事情上,他可以跟少堂达成统一战线,彼此联手。”
“你这想法是不错,就怕他不来。”陈长安淡笑。
韩思瑶心领神会地笑言:“明天我出面去请他,这样,不管他来不来,都不伤你的面子。”
“不伤我的面子,伤你的面子也不行。”陈长安一脸认真之色。
韩思瑶不以为然笑了笑:“把姿态放低点行不行?我的面子才值几个钱,被身家几百亿的土豪拒约,不丢人。”
“你是副市长夫人,瑶安基金会的会长,社会地位不比他低。”陈长安坚持己见:“如果非要请他,就让少堂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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