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没用的,她们往哪跑了?”
“时间太久了,虎哥!你现在追肯定追不上的。
再说了,咱们夜游司啥时候也兼职抓贼了!”
杨青还想拖延两句,但最后还是在邢虎“严厉”的目光下指了个方向。
不过邢虎的视线,却是顺着杨青指的方向望向了他手中握着的那柄陨铁短刀。
“虎哥,别看了,这就是她们扔给我的。
估计是看我原来的刀被邪祟给咬碎了,一时兴起送我的。
先申明一下,我跟她俩可不是一伙的。”
杨青也发现了邢虎望向短刀的目光,遂讪讪地解释道。
邢虎的视线扫过杨青身上褴褛的衣服,以及地上散落的断刀残骸,还有杨青背后那两道如蜈蚣般狰狞的痂痕。
可以想象,当时的战斗有多惊险。
身为战斗在邪祟一线的守夜人,他太了解了,对他这样拿命战斗的人而言,一把好的武器有多重要。
“我当然知道你不认识她们,不然你也不会认为她们是守夜人了。
刀收好了,这刀虽短,但一看就不是一般货色。
当然,说到底这也是贼赃,除了巡夜之外,其他时候可别随便拿出来了,免得让其他人看见。”
说完,邢虎深深看了杨青一眼。
“看你这打生打死的还用着废铁一般的破刀,而那些躲在人后的家伙,还真不配用这样的好东西。”
说完,邢虎一个纵身便翻上一旁的屋顶,随后顺着杨青之前指的方向踏檐而去。
与此同时,红浪会馆的一间密室内。
衡州府巡检周常峰正端坐在中央,他儿子周华皓身上则临时披了一件不太合身的衣服站在了一旁,脸上写满了不忿。
而一劲服青年正单膝跪地,向着周常峰请罪。
“义父,这事是我疏忽了,请您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抓住那俩飞贼,给您和义弟一个交待。”
“哼!”
一旁的周华皓一声冷哼,似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但坐在主位的周常峰却是将一摆手,脸色和煦的说道:“行啦,周岩,你我父子,还用说这些干什么。
再说啦,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理着影锋帮这么一大摊子事,已经够辛苦的了。”
说完周常峰笑呵呵的从怀里摸出一枚细小纸条递给周岩,同时话锋一转。
“不过呢,我这确实另有几件事可能还真得你出手办一下了,你先看看这个。”
周岩接过纸条,按经验,这应该是类似追杀令一类的命令,只见上面写了两个人的信息:
陈未未,19岁,白沙府青霄观修士,修为:命魂境,魂开四魄,擅长近身搏杀,魂兵为一对鸳鸯钺。
陈当当,17岁,白沙府青霄观修士,修为:命魂境,魂开四魄,擅长手印术法,魂兵不详。
“这两人皆是白沙府前捕头陈伯光之女,如我猜的不错,她们就是今晚劫了华皓的那两个女飞贼了。
她们这是冲我来的。”
周常峰一脸正色的说道。
“这陈伯光生前一直在追查我们贩卖孩童的事,不过已经被白沙府的柳家给解决了。
但这家伙的两个女儿还是从他的遗物中查到了我们这根线。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以伪装成邪祟的方式抓捕孩童,然后往白沙府贩卖,而那陈伯光,应该是查到了点什么。”
“是!义父。我这就安排人手抓紧搜查她们。
不过确定她们查到了您什么消息吗?
是已经有确凿证据报告给衡州府府衙了,还是她们只是有个线索正偷偷调查?”
听闻已经有人在调查自己这边,周岩的脸色非常难看。
冒充邪祟、拐卖孩童,这可是重罪,一旦被公之于众,这衡州府根本就不可能有他们的立足之处地了,他可不信到时这周常峰还会保自己。
“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没有什么重要证据。
不然她们也不会在白沙府那边查不下去后,反而跑到衡州府这边来查我们了。
这事我不好直接出手,你找个机会把她们解决一下吧。
记住,这两人都是修士,而且身手都还不错,你计划要周全一点,最好一次性解决她们俩。
咱们最近不是招收了不少落魄的修士么,人多点不碍事。”
周常峰嘱咐道。
“是!义父!
这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周岩应允道,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又问道。
“义父,我这还有一事不明,还请义父给我解惑。”
“你说。”
“您说这普通人也就几十两一个,买了当仆人奴隶还能干活。
这柳家他们专要这不满六岁的孩童干啥呀?而且价格还给开到了近千两一人。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啊。”
“你问这个干啥,你只要知道这是一笔生意就行了,一人一千两,十人就是一万两,你做什么能比这个赚钱?
况且,每满一百个孩童,那边还会附送一枚血婴丹,那可是能滋养神魂、磨炼魂兵的好东西。
这放在外面,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你即便良心再不安,也犯不着跟这等丹药过不去吧。”
那周常峰见跪着的周岩依旧脸现纠结之色,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左右不过一些未经人事的孩童罢了,况且我们不做,自然还有其他人做。
偌大一个衡州府,近百万百姓,丢失几十上百个孩童而已,影响不了什么的。
这整个衡州府,哪一天不死上个百八十人的。
这样吧,你好好按我的吩咐去做,下一颗血婴丹我做主了,到时归你。”
周常峰盯着周岩的眼睛厉声说道。
“是,那就多谢义父了。”
听到下一颗血婴丹归自己,周岩的眼神中又变的满是惊喜。
“先别谢,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说完,周常峰又从旁边拿过一幅卷轴,在案台上摊开了来。
周岩只瞟了一眼,便发现这是一幅衡州府的城防平面图。
只是这图面上,却被人用朱红细笔在上面粗略描了一条龙型图案。
“咱们这衡州府的山势出自衡岳山,这图上画的,就是我们这衡州府的龙脉走势图了。
现在你帮我做件事。
再过几天,白沙府的柳家会派一支分支来我衡州府安家落户,以后就在这生根了。
你也知道,我跟这柳家关系匪浅,柳家现任家主柳长生还是我当年的老上司,所以他们来,我不能光看着,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他们想在衡州府弄一间大宅子,而且在地段上有要求,你帮我在这位置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这宅子一定要大,要气派、还要舒适。”
说完,这周常峰便在地图上龙脉咽喉处的位置上画了个圈。
“这一块在地图上是龙脉的咽喉处啊!
这柳家要求还真怪,义父,是这处风水有什么说法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龙喉处有逆鳞,触之必怒,乃禁忌之地,这在风水上亦是如此。
这柳家求我在这等凶地给他弄个宅子,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秘密。
只是这等传承了数百载的大家族,肯定是有些东西的,这不是我们所能打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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