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陆城郊,徐遗宝已经等的有些焦急如焚了,在徐质往返的时日里,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几度动了直接起兵攻打彭城的心思,又几度被身边的谋士给压了下来。枯坐在营寨里只觉度日如年。
“大人,徐公子回来了!”帐外的谋士张修冲了进来,对着徐遗宝喊道。
听到声音的徐遗宝一扫之前的颓丧之气,眼睛重新焕发了神采。
二人心里明白,如果垣护之被朝廷的官员说道必然不会放他回来,此番安全而归就说明垣护之答应出兵了,再不济也不会主动过来攻打他。
徐遗宝看了张修一眼,有些得意的说道:“此番垣护之能出兵,你功不可没,到时候天下平定我必然表奏天子给你庆功。”
张修也是一脸喜色,还故意有点不好意思的推辞道。
“都是大人英明,小人只是将大人心中所想说出来了而已。”
二人喜气洋洋的出帐迎接徐质,未等徐质开口徐遗宝便抢先出言夸赞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此番能出使垣护之你功不可没。”
徐质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哆嗦着向徐遗宝哭诉道:“父亲,那垣护之丧尽天良,不念旧情竟然私通朝廷。”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二人一时间根本没法接受。
“儿到时那垣护之在见朝廷官员,还以身体抱恙为名把我给赶走了。”徐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继续哭诉道。
徐遗宝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有直接栽倒在地。
“这垣护之竟然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我真是错看他了。”徐遗宝气的捶胸顿足道。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为今之计还是得赶紧南下和鲁爽将军会和。”张修赶紧上前劝谏道。
“本官不走,那垣护之忘恩负义,我要在此地与他决一死战。”徐遗宝依旧怒意未消。
“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咱们与垣护之交战之时,彭城守军再出城偷袭,咱们没有胜算的。”
“眼下咱们去投奔鲁爽,一鼓作气拿下刘骏后咱们还有机会和回来收拾垣护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张修在一旁苦苦相劝道。
徐遗宝刚想反驳,却看一名哨骑飞马而来。
“启禀大人,垣护之所部的先头骑兵已经向我军在邹山的分支哨所发起攻击,请刺史大人指示。”
徐遗宝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单膝跪倒在地上。
“大人!”
“父亲!”
徐遗宝万念俱灰,在身旁人的搀扶着才站了起来。
“退,退兵,去和鲁爽将军会和。”徐遗宝断断续续的说道。
此时的荆州,刘义宣正紧张的坐在王宫之内,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传来的消息对他而言都很不乐观。
前线主力还未碰到柳元景的主力就屡屡受挫,进展缓慢。后方很多地方士族虽然不满刘寒,但是看到刘义宣仓促起兵,觉得他难以成事故而也没有给予他太多的支持。可他偏偏还不敢向他们强征,故而无论是经济上和军事上都陷入了窘境。
“怎么样,那雍州刺史朱修之答应出兵了么?”刘义宣对着匆匆而归的大臣问道。
“陛下,朱大人接受了陛下的恩典,但是他说目前粮草军械筹措困难,请陛下宽限些许时日。”
“啪”
刘义宣重重的将手中的奏折砸在了桌上。
“就是不想出兵的借口罢了。朕就不明白了,朕给他们高官厚禄,他们干嘛还要替那刘骏卖命!”
“还有那鲁爽也是,不听朕的诏令提前就与刘骏宣战,弄的咱们现在处处被动。现在徐遗宝也没有消息,臧质那厮现在也是推进缓慢,不知何时才能打到建康城下。”
开战之前刘义宣满脑子都是飞龙骑脸,如今的他只觉得处处碰壁,他想不通为什么当年讨伐刘邵那么容易,讨伐刘寒就如此困难。
刘义宣发泄一通后,长史张畅这才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
“陛下,如今咱们在江陵这干等也不是长久之计,那臧质和鲁爽虽然混蛋但是现在也没法罢免他们,还是要加紧派兵过去和臧质会和,然后一鼓作气打垮柳元景的主力才是。”
“那雍州刺史朱修之该如何是好,到时候趁咱们打的如火如荼偷袭怎么办。”刘义宣扭头问道。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只是他不想亲口说出来而已。张畅与刘义宣对视一眼,眼球一转心里也有了答案,凑上去说道。
“那鲁爽不是留下了他的弟弟鲁秀在此地吗?臣记得当年讨伐刘邵之时就是他反向擂鼓,反败为胜,用他或许有奇效。”
见到刘义宣脸上已经露出了喜色,张畅赶紧趁热打铁道。
“而且他手上的都是鲁爽的兵马,不是咱们的嫡系,伤亡了也不心疼。”
“什么话,都是朕的兵马,哪里有什么分别?”刘义宣故作恼怒说道。
“是,是,是,陛下胸怀四海,为臣所不能及。”张畅忙道。
“哼,不过你这话倒是不错,就依着你的意见来吧。命鲁秀即刻率领本部兵马攻打朱修之,咱们率主力沿长江东去与臧质会和。”
鲁秀接到旨意的时候正在营中与将校饮酒,作为鲁爽的弟弟的他也是个酒鬼,这些天刘义宣没有发来旨意他就在整日与诸将喝的烂醉如泥。
“去年多亏了鲁将军,要不然俺们这些人恐怕都要给那刘邵一起陪葬了。”一名小校举杯向鲁秀恭敬道。
“就是就是,鲁将军那一日堪称是神来之笔,反向擂鼓一鼓作气就逆转了战局,咱们兄弟都佩服不已。咱们兵不血刃就个个成了功臣。如今鲁将军又跟着当年的南谯王,如今的皇上起兵,俺们说不得还能更上一层楼。”一名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小将也起来跟着附和道,其余众人也是纷纷举杯。
此时的鲁秀也是满脸潮红,听到此话却是收敛了笑意,突然严肃了起来。“你们这些人懂什么,其实这次俺倒也不想反的,那刘骏须是个讲义气的,也没亏待俺们兄弟,只是俺哥哥跟着反了咱也别无选择而已。”
“如今的皇上依着我看真不如那京城的那位,任人唯亲,净用了些酒囊饭袋,才搞得现在陷入如此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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