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昨天晚上才从路边摊子上花十块钱新买的钱夹子。
为首的男人看见了,立马喊道:“扔过来!”
潘花花扬起手,刚想借着他们去接钱夹子的空挡逃跑,就见另外的两个花衬衫已经快步绕到了自己的身后,仿佛早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潘花花也只能依言将钱夹子扔了过去,正盘算着下一步要如何脱身时,突然听到身后的一个男人贱索索地笑了起来,说道:“果然是个omega...”
潘花花心头“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才明白过来,那俩人绕到自己背后的目的——
这几天天气热,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包又刺痒难耐,所以最近出门的时候,他的信息素阻隔贴都只贴了一层,现在早已经被汗湿透了,再加上他现在异常紧张的精神状态,浓郁的青草味简直散得半条街都能闻得到了 。
这样看来,就不单单是“劫财”这么简单了...
为首的男人听到自己同伴的话,摇头晃脑地咧嘴一笑,打开钱夹子翻了翻,又立马变脸了,咬牙切齿道:“才三百!”
“这么少!”
站在身后的两人一边搭腔一边慢慢走近,阴恻恻地说:“那就肉偿呗,省得咱兄弟再去花钱找人了...”
潘花花的身体紧绷起来,又将口袋里的水果刀捏紧了些。
只见为首的花衬衫男人歪着嘴角瞧了瞧他,然后玩似的故意松开了手,潘花花就看见自己那廉价的钱夹子外加三百块钱,一起飘飘悠悠地落进了面前的水洼里,“啪叽”一声,溅起几滴泥点子到他的裤腿上。
“哎呀,掉水里了!”那男人做作地叫唤一声,叉着腰腆着肚子摇晃着上前一步,挑挑眉毛,颐指气使道:“过来,捡起来。”
潘花花感觉身后的两个人又靠近了一些,逼得他不得不朝着水洼走过去,藏在帽檐底下的眼睛已经瞪出了红色的血丝,变了调的青草味愈发浓烈起来。
他慢慢蹲在了水洼边,在薄薄水面的倒影里看到了那男人丑恶的嘴脸。威压之下,潘花花不得不伸出了手,岂料,他白皙的指尖才刚刚碰到水面,手背就被那为首的男人踩住了。
听着三人同时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潘花花咬牙咽下忍疼的闷哼声,蓦地掏出了口袋里的水果刀,就在他要出手戳向对方脚腕的时候,突然又感觉到手背上的力道骤然一松,抬头,就见那男人向后趔趄一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再看另外两人,也是痛苦地弯了腰,颤抖着不断向后倒退。
潘花花知道后面应该是来了更厉害的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伸手将泥水里的钱还有钱夹子捞了出来,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才谨慎地站起身来。
转头,他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
在看到薛鹿林的瞬间,潘花花的心里先是蓦地生出了一股仿佛不知今夕是何年,此身在何处的茫然感,怔忪在了原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薛鹿林,却在愈渐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了...
再也熟悉不过的冷杉味道醇厚而温柔地包裹住他,奇异的是,潘花花却没有感受到半分信息素压制的痛苦感。
准备劫财劫色的三人组已经狼狈不堪地逃窜得无影无踪了。仓促间,潘花花抹了一把眼睛,才想起了贾维枭对自己说过的话——
二级分化能力对他不管用!
他猛地回过神来,看着薛鹿林向着自己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他缓缓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在薛鹿林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中,潘花花猝然抬手,将锋利的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后颈上,“你站住!”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恍然后的不确定感,在微微发颤。
森然的刀锋在半个月亮下,隐约反射出一点银亮的光,薛鹿林倏尔顿住了脚步,讶异地望向潘花花,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毁了这腺体。”潘花花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狠厉无情,“我会毁了它!让你这辈子再也闻不到属于他的青草味!”
薛鹿林微微张大了眼睛,急声道:“我不动,你放下刀,不要伤害自己!”
潘花花心中冷笑,这一招可真管用!
但是,他却没有放下刀,却也没有动,而是再一次深深地望向薛鹿林。
那一眼,像是恋恋不舍的告别,又是难掩失望的控诉。
薛鹿林愣在了原地。
潘花花快速收回了目光,转身疾步跑进了迂回曲折的小巷中。即使等到他已经跑回了出租屋,锁紧了门窗,也没来得及想明白一件事——
为什么薛鹿林没有对他使用信息素压制?
一直坐在车里打电话的林松明在看到薛鹿林的时候,吃了一惊。他立马挂断电话,钻出了车门,问:“老板?”
薛鹿林走了过来,扶着车门却一动不动,像是在十分认真地思索着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半天没有回话。
片刻后,林松明又试探地问了一句:“老板,见到夫人了吗?”
薛鹿林像是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侧过头来看着林松明,几秒钟后才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道:“回去吧。”
回去?!
林松明赶紧将滑落的金丝边眼镜向上推了推,想起了老板来之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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