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顺畅地开了几天后?,她终于到了陕省的边界。
然后?,她看到了山道边上,坐在帐篷边,不?时往山道张望,看到她车子后?眼睛冒光的封辞。
云笙:……这人不?是在京城吗?
“云笙!”封辞立刻站起来挥动双手,“云笙,我在这里!”
看到了!
云笙靠边停车。
“你怎么在这里?”她往来时的路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你是追着我出的京城,然后?开到我前面去?了?”
边说,她边就笑了。
“抱歉抱歉,我中?途走走停停的,你等?了我多久了?”
封辞望眼欲穿了很?久了,但他没说,只笑着说道:“我也是刚到没几天。”
“你就这么出来了,封老那边谁来照顾啊?”云笙很?自然地坐到了封辞的帐篷边上,问?道。
正好,她开车累了,休息一下,聊会儿天。
封辞坐到她身边,递了个野果子给云笙,然后?非常诚恳地道了谢:“云笙,谢谢你的人参丸。”
“江大?医,就是那位最擅长给人延年益寿大?医,他说,你给的那些是极品人参丸,有了那些人参丸,我爷爷至少能延寿一两年。”
“那人参丸的效果这么好的吗?”云笙惊讶问?道。
封辞失笑,果然被?他猜中?了,云笙对人参丸的具体药效也是不?知?道的。
他把江春来对人参丸的态度说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云叔以为?你给的就是普通的人参丸,随手放在了抽屉里。”
他笑着把云平江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他每天不?摸摸人参丸都会觉得睡不?安稳。”
“我爷爷也是,我出发?前去?跟他告别,就看到他在那里眯着眼睛数着人参丸,生怕少了一粒。”
“我爸说要帮我爷爷收着,我爷爷都没有搭理我爸。”
封辞绘声绘色的讲述把云笙逗乐了。
“哈哈,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人参丸的效果会这么好。”
“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做一些,到时候你再给封老带过去?。”
“好,多谢。”封辞没有推辞。
这样的好东西,傻子才会假客气推辞。
万一云笙当真了怎么办?
大?不?了让他爷爷把见面礼再多加厚厚的几分。
他想,他爷爷就是把私产掏空了,都是乐意的。
什么东西能比命珍贵?
两人很?自然地从京城的亲人们聊到了彼此的境况。
云笙没有说卧龙沟的具体事情的始末,只说自己在山上找到了两味很?珍贵的草药。
然后?,他把遇上霍北望和顾文?臻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封辞感慨:“怪不?得我先你这么多天到陕省。”
云笙这寻宝路上的日子过得真是丰富多彩啊。
不?像他,除了开车赶路就是果腹。
之后?,很?顺其自然的,两人开始了结伴。
封辞的汽车性能比云笙的这辆好很?多,他们决定先去?陕省的军营寄存一下云笙的车子,然后?,直奔咸阳。
两辆车一前一后?上了车道。
云笙的心情很?好,旅途中?的同?伴真的很?重要。
之前跟顾文?臻捣毁那个窝点的时候,两个人除了偶尔会交流几句案情外,只会干巴巴地打个招呼。
云笙不?是话痨,也没有很?热切的跟人交流的欲望,之前跟顾文?臻相处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但跟封辞会和后?,就觉得,嗯,人跟人之间真的是有气场相和这个事情的。
她跟封辞之间的交流不?需要特意起什么话头,就很?自然从这里聊到那里,非常放松。
云笙心想,还好接下来的一段路是跟封辞同?行的。
如果两个人结伴的时候,每次说话都要费心想话题,对方还不?一定能对得上信号,干巴巴应两声就完事,那实在是太糟心了些。
云笙现在对生活质量可是已经有了追求的!
这么一路开车,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到了陕省的驻军军营。
封辞在这里有熟人,跟熟人打了个招呼,把车停好后?,就开车往咸阳去?了。
封辞常年天南地北之行任务,去?咸阳的路,他认识。
云笙不?再需要开一段路就停下来,拿出地图确定方向,只需要坐在副驾座上吹吹风,跟封辞聊聊天,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怪不?得后?世?的有钱人会开高薪请司机呢。
一个好的司机除了开车稳,认识路,还能提供良好的情绪价值,超值的呢。
云笙觉得跟封辞同?行挺好的。
除了使用?空间有些不?方便外,其他的,都是方便。
她拿出霍北望送给她的咸阳古地图开始对照着简图和地图告诉封辞,他们接下来要去?咸阳的哪里。
“我们先要去?白家嘴。”云笙手指指着地图,“那边有个芳草坡,芳草坡中?心有个碧水潭,潭低藏着战国卜甲。”
“只有先找到了战国卜甲,才能找到渡马桥。”
云笙知?道封辞对徐公宝库的内情一无所知?,把目的地告诉他后?,就跟他说起了自己了解到的,关于徐公宝库的一些信息。
云笙现在说起当初自己几乎是被?强迫着收下绢帛和玉珏的事情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无奈和憋闷,只觉得世?事难料。
谁能想到,对宝藏汲汲营营的几方人马,最后?都没有突然出现的局外人云笙得到的相关信息多呢。
云笙对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早就已经坦然了。
但封辞听着却紧了紧方向盘。
想到云笙从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欺负,他就有些心绪难平。
他当然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云笙是没有吃亏。
但她没有吃亏,是她厉害,不?等?于别人可以肆意欺负。
那个人叫冯鸣山是吧?
给他等?着的。
云笙可不?知?道自己只是把跟徐公宝库有关的来龙去?脉跟封辞说了一遍,就给冯鸣山挖了个大?坑。
她之前都把这个人从自己的记忆里剔除了。
到了白家嘴,他们去?找了家招待所住下,准备明天去?找芳草坡。
过了个把月餐风露宿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床睡,即使这床硬邦邦的,还小,云笙也觉得很?幸福了。
跟封辞道了晚安后?,云笙随意洗漱了一下,躺下就睡了过去?。
云笙睡了,封辞没有。
他还记恨着冯鸣山呢。
把行李放进云笙隔壁的房间后?,封辞就去?了服务台借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他哥封延的,封延在基层锻炼,对下放人员的去?处非常清楚。
为?什么呢?
因为?有些下放的人需要护着,而有些人即使下放了,也得防备着。
“冯鸣山?”
“我看看。”封延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按照拼音找到了冯鸣山。
“他在旁边村寨那边,你找他做什么?”封延合上名册笑着问?道。
封辞可是从来不?关注这方面的信息的。
“哥,你把他再往边缘地区放放呗。”封辞非常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封延气笑了:“你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让我滥用?职权啊?”
“哪里是滥用?职权啊,那人就不?是个好人。”封辞言之凿凿,“你找人去?查一下他,肯定能抓到把柄,把再往外放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他轻笑了声:“没准还杀鸡儆猴了呢。”
封延也笑:“这人怎么你了?”
“没怎么我,怎么我朋友了,我咽不?下那口气。”
“好,我知?道了,我去?查查,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封延笑着说道。
他们封家人护短,原则之内,不?论对错,只论亲疏。
兄弟俩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封辞一脸愉悦回了房间,到头就睡了过去?。
赶路这事,劲劲儿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等?到了地方,松弛下来的时候,那疲惫感,就别提了。
几天后?,冯鸣山坐在破院子里的破凳子上唉声叹气,日常咒骂冯鸣岳丧良心,不?想办法把他捞回去?。
冯海鸥盛了碗粗粮粥递给冯鸣山,沉默地喝起了拉嗓子的粥。
这粥,从前,她喂狗都嫌太粗糙的,现在,却是她果腹的珍贵粮食。
冯鸣山嫌弃地喝了口粗粮粥后?,开始了谩骂冯海鸥。
“没用?的赔钱货。”他先用?从村里老娘们那边学来骂人的话作为?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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