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檀越怎么寻到这里了?”本玄道长见到卫昶到来一脸惊讶,但还是连忙推开门请几人入内落座。
卫昶一行三人,加上本地厢吏来了四人。总共七个客人几乎将道观的大厅站满,可以想到这道观有多小了。相比于屋子的狭小,院子就显得大多了,那主要是因为这间道观的院墙只有三面,后面没有院墙直接连通了一片小树林。
卫昶将两贯铜钱交到他手里,本玄道长一时很是激动,不住的说着多谢。
一旁的厢吏问道:“道长这后面怎么少了一堵墙啊?”
本玄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铜钱说道:“当初买了地后,在盖房子钱不够了。为了节约开支就将房子往小了盖,结果钱还是不够。你们现在看到的三堵墙都是后盖的,第四堵墙还没盖呢。这些年我攒点钱就盖一点,一点点将院墙砌了起来,各种心酸,旁人不知啊。”
“道长这香火似乎不太旺盛?”任毅问道。
本玄依旧在欣赏铜钱,应付着说道:“不是不旺盛,是基本没什么香火。这些年贫道也习惯了。好在赛貂蝉不挑食,我在秋冬之前存的粮草够它吃的。”
“赛貂蝉是???”这次提问的是卫昶,他实在看不出这里有女眷存在的痕迹。他倒不是担心道观里出了一些不雅之事,道教中一些教派是可以娶亲的。
这次本玄道长总算抬起了头,看向卫昶说道:“你们见过面,檀越不记得了,刚才在院子里不是又见了一次吗?”
“驴???”
“它叫赛貂蝉!!!”
闻言卫昶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争辩。
赏钱送到,卫昶将府尹的话传达到了,几人匆匆告辞,厢吏引领他们去一户石匠家里。
路上李松说道:“我知道纯山道长为什么在在上清宫挂单这么久了,估计院墙和大门都是他赚钱修建的。”
卫昶说道:“我现在也知道他那日去东京城里见徒弟是做什么的了。”
说罢几人都笑了出来。
到了石匠家里,听到要求之后,石匠小心翼翼拱手说道:“几位上差,小人的碑刻用料都很扎实,用上百年不成问题,每一石碑需要三百钱。”
眼见一旁的厢吏脸色不悦,石匠刚要改口说“二百钱”,卫昶的声音响起:“雕刻一个石碑需要多久”
石匠说道:“小人再快也要三日才行。”
李松问道:“一个时辰做好需要多少钱?不要精致,只要刻字端正。”
根据李松的估计,一个时辰内做好,他们还能赶到鄢陵县。
“一个时辰无论如何做不好啊。”石匠苦着脸说道。
厢吏终究没忍住,大吼道:“你一个人做不得,就不能再找几个帮手?官府用到你还这么推三阻四的,今天一个时辰做不出石碑,我要你好看。”
这边任毅赶紧过来劝厢吏消消气,卫昶过来打圆场说道:“老师傅,您就帮帮忙,咱们办案真的着急。”
厢吏朝他们几个说道:“几位兄弟放心!不必再多说,一个时辰内,我必定要你们见到要的石碑。”
卫昶闻言赶紧掏出来那一贯钱,双手放在厢吏手里说道:“那就麻烦仁兄帮忙了,这是石碑钱,刻好之后您给他们,一个时辰后我们来取。”
厢吏握着钱,笑着点点头。
之后三人出门找了处酒肆坐了下来,要了些不水酒来喝,酒不烈消遣解渴而已。卫昶又点了些菜,任毅说道:“你不是带馒头了吗?”
卫昶言道:“任兄,相信我,馒头还是留着好。”
乡间酒肆虽然菜肴算不上精致,但是用料实惠。三人在酒肆饱食一顿,又要了些茶饮消磨时间。这里的粗茶必定不如东京城内精细的各类茶饮,但几人也都不太挑嘴。
一个时辰后三人起身离开,临走卫昶又买了两坛子水酒。
再回到石匠门前,石碑已然雕刻好了。三人朝石匠道谢,又和厢吏道谢作别,就此离开了。
“你们说石匠能得多少钱?”任毅一边驾车,一边回首问两人。
卫昶说道:“半贯?”
李松点点头道:“不会超过半贯。”
卫昶又说道:“厢吏要是没跟着,我就直接给石匠了。”
李松笑道:“要不是厢吏跟着,你把一贯钱都给了,石匠也不会一个时辰刻出石碑。”
冬日日落的比预料的早,卫昶他们到达时候,已经天黑许久了。先把马背上自带的草料给它喂了,三人在李家的房子里生了火,将卫昶的馒头烤了烤,就着两坛子水酒也是一顿还不错的晚饭。
此时任毅后知后觉,朝卫昶说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难怪你要留着馒头。”
李松拿着馒头说道:“万老伯的手艺真不一般,平常馒头放了这么许久早就该干硬了。万家的馒头此时吃起来虽然有些干,但并不硬,还有那么一些松软。”
任毅笑道:“能在东京城内立业的买卖家,都有点本事。”
三人愉快的吃罢了晚饭,喝着酒聊天。这乡间小店的水酒当真是水酒啊,三人喝了一坛半点醉意没有,倒是解渴的好物。
正在聊天,门外的马匹突然开始嘶鸣。
也许是酒量太差,也许是最近过的太轻松,卫昶对于危险的感知很低,开口说道:“马是不是冷了?”
李松、任毅无奈的看他一眼,此刻二人才理解他为什么会两次被人绑架了。这边李松将随身的铁尺拽了出来,此行虽然只是送墓碑,但是李松还是习惯性的将公门铁尺带了出来。
见到李松的样子,卫昶也才反映出不对劲,紧忙掏出了一对流光胆和一对小盘龙棍,攥在手中。
见到任毅赤手空拳,卫昶将小盘龙棍分了他一个。李松见到卫昶掏出铁胆,连忙想旁边躲闪一下。这倒不是让卫昶做挡箭牌,只是他清楚在卫昶的暗器之前任何人都有危险。
未几,长剑破空之声响起。无风的冬夜,这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随即传来的是兵器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打斗中一声娇叱传来,卫昶闻声连忙冲了出去。
在外与人搏斗的果然是新婚妻子怀夕,怀夕有一人正在慢慢靠近。卫昶见状两只铁胆瞬间出手。
可惜,那个歹人躲过了一只铁胆;幸好,怀夕躲过了另一只铁胆。
怀夕纵身躲开铁胆的时候,双刀趁机向对方颅顶斩下。虽然不中,但那人却不由得退开三五步,怀夕因此得以喘息朝卫昶吼道:“别捣乱!!!”
暗器已经离手,卫昶拎着盘龙棍朝怀夕伸手的歹徒冲了过去,未等他冲到,身后飞来一块碎石朝歹徒狠狠砸去。
这石头打的可比铁胆准多了,歹徒躲闪不及,用兵器格挡。这时候任毅冲到卫昶前面,挥动盘龙棍与歹徒打了起来。
小盘龙棍与长刀长剑格斗本占据劣势,但任毅及时的利用歹徒兵器格挡石头的时机切近身前,李松也到了趁着任毅缠住歹徒,用铁尺连砸带点。
卫昶见状就想回头去帮妻子,那边怀夕找到敌人一出空门,双刀反手在对方腰腹狠狠割了两刀。
那人见不敌,立时就走了。怀夕见状也连忙回头要帮卫昶,刚好赶上卫昶也回头要帮她。夫妻俩同时回首相望,卫昶觉得此刻钗发凌乱的妻子似乎很迷人。
怀夕没心情搭理他的花痴,提着双刀去帮李松他们。
李松和任毅身手还都不错,二人配合歹徒始终没有机会发挥长刀的优势,反而被重重打了几下。见到怀夕他们也过来了,歹徒一咬牙拼着再挨几下,硬生生向后跑去。
见他要跑,任毅用尽全力将小盘龙棍甩了出去,重重打在对方后脑,瞬间倒地不起。而后李松连忙赶上去踢开长刀,铁尺朝他要好重重打了几下,随即卸了他双肘关节,打断一条小腿。
公门胥吏凶狠起来什么样,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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