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将要面容尽毁变成丑八怪,哪想到拿刀人用刀托住她光滑圆润的下巴,淫笑着挑逗:“小样儿真不赖嘿,不如给我当老婆吧。”
“杂碎,你他妈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一条恶汉骂了街,很凶的样子,像是要动粗。
“唷。”那人直起腰,呲牙嘿嘿笑,“你这是跟我说话呢?”
“我看你小子要找不顺心!”恶汉捋胳膊挽袖子,作势要打人。“麻溜滚蛋,不滚蛋扒了你的皮!”
话音未落,白光一现,红光一片。骂人的嘴让刀子给豁开了。
“好小子,敢动刀子!”
其余几个纷纷亮出随身携带的凶器,像是恶犬似的,汪汪怪叫着跟坏小子玩开了命。
坏小子非是旁人,正是十二岁一举成名的混混儿张小卜。
小卜半夜不着家,自是要去找好事。
嘛好事?
还不是去幽会不要钱白给玩儿的小蹄子么。
好巧不巧,让他撞见了四妹遭恶汉欺负。
他一瞅小娘儿们身段儿不错,该鼓的地方鼓,该胀的地方胀,该大的地方大,该圆的地方圆,可惜看不太清楚长相。要是个小佳人儿,他便出手相救。要是个丑八怪么……嗐!看在可怜人的份上,也救了吧。不好歹还有身段儿么,拿条枕巾把脸一盖,照样龙腾虎跃弄得欢。
等到瞧清楚了之后,小卜不想救人都不行了。
他眼珠子尖,看得出这是个风尘女子,一准是从班子里偷跑出来的。
好!这样的最好,经验足,甭管什么花式都会,都不用教。他尤为中意了这种货色,所以他非要英雄救美不可。
顶多也就一盏茶的工夫,小卜已经把几条恶犬全都给驯服了。
小卜本着一颗“慈悲心”,只是伤了他们,而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你们是在谁的班子里混饭辙的?”小卜问他们。
“好汉爷,恕我眼拙,没能看出您的真身大驾。您能不能赏个招牌,报个蔓儿?”
还不明白么,这几条恶犬见不是对手,又不想跟头栽得太丢人,因此想要问清坏小子的底细,好伺机予以报复。
“野鸡没名,草鞋没号,你甭管我是谁,我刚刚问了你们是在谁家的班子里混饭辙的?你们谁来说?”
“他们是享春班的。”四妹替他们把实话说了。
“你也是享春班的吧?”小卜嬉皮笑脸地问四妹。
“嗯!”四妹点头,“你带我走吧,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你想咋样都行。”
小卜乐了,跟得了宝贝似的,上前用刀割断缚住四妹娇躯的绳索,顺带着在四妹的胸脯上磨蹭几下。
“嘿!肉头。”小卜很是得意,“可是你说的,我想咋样都行,你到时候可别变卦。”
“变卦我是你养的!”四妹挺倔,蛮不服气,她不信面前这个嘎杂子一样的臭小子能把她折腾服了。
结果她想错了,彻彻底底的想错了。只一回,小卜就让她知道了男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儿。她从里到外,没有一寸肌肤不敢不服。
太厉害了,太霸道了,太牛逼了,在班子里让无数条汉子鼓捣了整整一年,加一块儿也不如这条汉子实在,当神仙是什么样一个感受,四妹总算体会到了。
“好汉爷!”其中一条恶汉用近乎威胁的口气对小卜说:“看得出,你老人家是常年在街面上行走的,你得懂规矩,不是你家的干粮你不能乱动。”
“可我要是非得乱动呢?”小卜嬉皮笑脸地问。
“那你吃着可不痛快,当心噎着!”
“噎死我活该,不用你心疼。回去告诉金凤凰,这个小娘儿们我要定了。不用她费心劳神去找我,明儿晚上我去找她,让她把身子用香胰子洗干净了,在班子里等着我的。”
原来小卜知道享春班的大当家是金凤凰。
“你说话可算数?!”
“说话不算,我就是金凤凰养的。嘿嘿嘿……”小卜坏笑起来,“常听过去会过金凤凰的爷们儿说,金凤凰之所以雅号金凤凰,是因为她有一撮金毛。妈的,洋娘们儿才长金毛,她居然也长金毛,她别是洋人的串儿吧?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嘿嘿嘿嘿……”小卜笑得浑身上下乱哆嗦。
“得嘞,你们自个儿想法回去吧,别忘了告诉金凤凰,明儿晚上我一准过去会她。嘿嘿嘿嘿……”
呲牙一边轻浮坏笑着,一边用力搂住四妹的肩头,“走,上我家,我得试试你的活儿地不地道。”
四妹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我怕累死你。”
“嘿嘿……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先死呢……”
……
果然,四妹先“死”了,然后又“活”了。
就怎么死了活,活了死,死去活来十八番,四妹成仙儿了。
整整一宿,小卜没闲着,到了天光大亮,好歹是不折腾了。
呼呼睡到晌午,又让四妹死了两回,才终于“放下屠刀”,拉着四妹去了一家清真馆子吃牛羊肉。
“你生吃肉呀?”四妹看着小卜生啖牛肉,血沫子顺着嘴角嘀嗒,只觉着又恶心又瘆得慌。
“我不光生吃牛肉,我还生吃人肉呢。”小卜像个混世魔王,说话很是嚣张。
四妹信他的话,自己已经让他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又岂敢不信。
“对了。”四妹惆怅道:“你真的去找金凤凰呀?”
“那当然!我得亲眼瞧瞧她到底有没有一撮金毛。我都跟人家定好了,不能说话不算数。”小卜吊儿郎当的说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很是有些嘚瑟。
“可我担心……”四妹的话不曾说完,眼窝先红了。
“唷!”小卜放下手里的生牛肉,伸手拭去四妹噙在眼窝中的泪花,“你来真格的呀?”
“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咋还不是真格的呢!”四妹的话音很重,分明是跟定了小卜。
“完!日本船——满丸(完)!”
小卜咧着嘴,很是为难的样子。
“怎么?”四妹问:“你不想要我?”
“想!”小卜回答的很坚定,“但我只想跟你玩玩儿,压根没打算跟你过一辈子。再说了,我这种人今儿有命吃饭,明儿备不住就让人扔河里喂王八了。跟着我,不是好选择,你别对我动感情,动了也是白动,我这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逢场作戏,从来不对女人有真情实意,你动真格,你就傻了。嘿嘿嘿嘿……”
说着,小卜再次不正经笑了。
四妹终于还是哭了,哭得很是委屈,吸引来食客的目光。
“没什么好看的,两口子闹了点儿别扭,她知道我外面有了新的相好,她受不了,她难受了……”小卜很是没有正形的跟食客们打镲。
“我不管!”四妹突然不哭了,恶狠狠地盯着小卜:“我跟定你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是属狗皮膏药的,贴上了就甭想撕下来。你敢撕下来,我他妈弄死你!”
说着,四妹跑到后厨,拿了一把专门用来切生肉的尖刀,抵在了小卜的哽嗓上。稍微一用力,小卜的哽嗓便渗出一颗血珠。
“呦喂!谋杀亲夫,这还了得!”
“大嫂,手下留情吧,杀了男人,可是要守寡的!”
“守寡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呀,你再好好想想,千万别来真格的。”
“……”
食客们说什么的都有,全都是劝四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小卜直勾勾地望着四妹那张倔强的脸,愣神了半天,陡然用力一拍大腿,蹭一下站了起来,同时一把抓住了四妹的手腕子。
“好!好哇!太好了!我张小卜稀罕的就是你这样的,你要是个软柿子,我反倒不喜欢捏咕了。走!咱回家,我得好好试试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嘿嘿嘿……”
四妹噗嗤乐了,将刀子扔在桌上,抛个媚眼儿,坏坏地对小卜说:“只怕没有你那根没骨头的硬。”
“那咱就赶紧着吧!”
小卜扔了一把钱在桌上,拉着四妹回家“吃人肉”去了。
溜溜到了傍黑天,四妹的硬骨头彻底酥了。
“走了!”小卜穿好衣服,掖好了刀子,嘱咐四妹:“给我留着门儿,我也许晚点儿回来!”
“不能不去么?”四妹哽咽着。
“不去可不行,说好了的。”小卜语出倔强,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猢狲相。
“那你跟我也得说话算数才行。我给你留门儿,你说回来就必须得回来。”四妹的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小卜淘气地用手指在四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等着吧,一准儿回来。”
说罢,转过身去,哼着荡调儿,以一副吊儿郎当的步伐往外走去。
四妹双掌合十,求神佛保佑自己的汉子这一去能够平安归来。
享春班是安乐窝,同样也是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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