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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山巅,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人人不眠,处处歌舞,大摆宴席,酒杯相撞之声彻夜不息。
日上三竿之时,九劫门的大钟敲响,把所有人从睡梦中唤醒,每个人都揉着惺忪睡眼,在演武场中聚集。
季歆云站在高台之上,大声说道,“昨天我们大获全胜,一夜笙歌,想必大家都很开心。但居安不能忘危,何况这只不过是一场小胜,后面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我把大家请到这里召开这武林大会,就是想让大家推举出一个公认的武林盟主,率领大家抗元保宋。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众人齐声喊道,“没有!”
“我觉得文大侠堪当此任……”
“对,文大侠文武双全,正好做这盟主,若是其他人我们不服……”
“我倒是认为血宫主才有资格……”
一时间关于盟主人选的推举,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主要看来,基本上推举的都是血雨霖、月无仇等几个武林前辈以及文沨这个后辈新秀。
凤翔天这时站了出来,他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文沨小友足以当此任,原因有三,其一,他几次三番救我等性命;其二,他用兵如神;其三,他武功高强。”
文沨忙推辞道,“凤老高抬在下了,这盟主之位在下万万不敢觊觎。”
幽南天缓缓起身,道,“文沨小友解武林之急是真,用兵之道昨日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只不过,这功夫如何大家还未曾见识!”
凤翔天摆摆手,说道,“他的其他功夫我不敢说,但轻功一途上,我是自愧不如。那日我俩虽同时上山,表面看来是谁也没输谁也没赢,不过我清楚的很,他未尽全力。所以,这趟浑水我就不趟了,要争你们争吧!”
经凤翔天一提醒,众人这才想起,那日他俩是同时抵达山顶的,而且之后文沨更是连番出手,以无上内力震碎几十个茶杯。
众人都是有些难以置信,凤翔天曾经凭借一手轻功行遍江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往往杀人于无形。他也因这一身轻功轻而易举的在江湖之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而且论轻功十几年来无一人可将其超越。
在他一举成名之后,无数少年英豪自天南地北而来竞相拜入他的门下,因此,他所创立的紫灵阁仅短短数年就异军突起,最终一举跻身顶尖门派,与血阎宫、九劫门、圣剑宗和东魔殿鼎立江湖。
但就是这样一个传奇般的人却被一个晚辈给败了?
这句话若是旁人所说,恐怕立即会引来一阵讥笑,然而现在确是凤翔天亲口所说,就由不得众人不信。因此,现在的文沨在大家心中的地位无形中又是拔高了一层,甚至隐隐有凌驾于几位前辈之上的迹象。
这时季歆云也站了出来,他朗声说道,“我也认为文沨小友可做这武林盟主。”虽然只有一句话却是直截了当的表明了态度。
幽南天慢悠悠的站起来,依旧是一脸桀骜的神情,他说道,“我也知道我不是做盟主的料,也从没想过要坐这把交椅,但这盟主却必须能让我心服口服,不然我第一个不会听他的令。”说完就又自顾自回到位上坐下,闭目养神了。
血雨霖若有所思的道,“看来几位不过是想试试文沨小友的功夫?也罢,不如就让文沨小友和三人比武,若能胜出两局,我们就推他为盟主,如果败了,我们再另择人选,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听后,都觉得此法可行。
“好!”
“那就开始吧……”
“是啊,就让我们见识一下……”
文沨一下子站起来,挥着手说道,“这不行,晚辈才疏德浅,怎敢与几位前辈比试,这不是萤火与皓月争辉吗?”
“哈哈,文沨小友你就别推辞了,我就觉得你能行,要是其他人来我还不认他呢!”凤翔天笑着说道。
季歆云也拍拍文沨的肩膀,说道,“是啊,我相信你,你就别推辞了,事关重大,时间紧急啊!”
上官毅几人也说道,“是啊,辈分小怎么了?盟主之位,本就是有能者居之嘛!放心去吧,我们都看好你!”
文沨重重抱拳,沉声说道,“承蒙诸位错爱,在下今日就大胆献丑,向几位前辈讨教高招。”
幽南天第一个站了出来,“我先来。”
血雨霖看着两人嘱咐道,“务必要点到为止,千万不能折损了我们的实力。”
两人都是点点头,然后迈步向比武台上走去。
幽南天放下自己的宝刀,拿了把普通的刀在手对着文沨说道,“我惯用刀,你也挑样兵器吧!”
文沨也不多说,也拿了一把刀,“前辈请!”
“你来吧!”
“那晚辈就得罪了!”文沨不敢托大,也不再承让,拖刀在地冲向幽南天。
见文沨冲来,幽南天也提刀迎上,只听“铛”的一声响,两把刀一触即分,二人都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他们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互相盯视着对方。
“好大的力气!”幽南天想道。
“好强的臂力!”文沨暗想。
数十息以后,幽南天用力一蹬地面弹身而起,运起十二分的力气泰山压顶而下,文沨双手托住刀背,马步横打,身体微沉,做足了准备。
“铛!”
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刺得人耳朵嗡嗡响,火花四射。
“咔嚓……”
紧接着又响起了刺耳的咔嚓声,原来文沨原先所立之处的地板竟碎裂了,而且他的双脚陷入其中足有半尺深,由此可见,幽南天那看似随意的一击,到底蕴有多么霸道的力量!
文沨咬咬牙,双臂用力一顶,将那压在刀背上的刀挑开,同时自下而上斜划出一刀直取幽南天左脚,那幽南天无处借力,只听“哧”一声,长刀在他的靴子上划开一条口子,文沨的刀上沾上了一抹猩红,不长却十分显眼,这预示着在这一合里,至少文沨是变被动为主动,略占了上风。
幽南天落在地上,不由得踉跄的后退几步,文沨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手提长刀欺身而上,“唰,唰,唰”一连劈出十八刀,两人再次分开。
众人看时,幽南天胸前出现了两道伤口,鲜血正在缓缓渗出,而那文沨右臂上也有两道伤口,只不过却没有血流出。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再次提刀冲上,每每交手快如闪电,看的众人头晕目眩,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盏茶功夫之后,两人再次分立两边,他们各自拿起刀,看到刀刃上密密麻麻的缺口以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幽南天看着他手中卷了刃的刀,他无奈的笑道,“果真是少年出英雄啊,老夫败得心服口服!”
“哗。”全场一片哗然,刀神竟然败了!
月无仇将手中赤霄剑交给身后弟子,随手拿起一把剑,身影一闪向比武台掠来,他微微一笑,道,“听说小友自创绕指柔剑法已臻至化境,可一剑取人性命。这样吧,老夫也创了一套剑法,我们就只比试一招,如何?”
“晚辈只好奉陪。”
说完,文沨双眼微微一眯,一双眸子射出精光,看起来凌厉如剑。右手一抖,剑鞘飞出,他的眼睛也缓缓闭上,剑尖斜向下指地,他极速舞出三剑,迅若奔雷,剑尖斜向上指天,他又缓缓舞出三剑,仿若静止。
长剑连点,时而急时而缓,时而柔时而刚,时而重时而轻,剑芒吞吐,变幻无穷。
文沨周身被万千剑影笼罩,只见他左侧的剑影快如闪电,右侧的剑影则慢似不动,前面的剑影重如泰山压顶,后面的剑影轻似鸿毛浮空,脚下的剑影刚如火焚万物,头顶的剑影柔似水绕指间,如此一来,文沨的身体便虚幻了起来,仿佛不存在一样。更诡异的是,六方剑影竟然正在相互吞噬!
就在这时,月无仇也是在疯狂蓄力,他双手持剑,剑柄与胸齐平,剑尖直指向天,一切都很平静。
下一刻,他手中长剑气势暴涨,吐出的剑芒足有七尺多长,直射苍穹,犀利无匹,仿佛内孕千钧之力,令人心惊肉跳!
与此同时,文沨也是蓄力完毕,头顶的剑影最终将其他五方剑影完全吞噬,幻化成绕指柔,轻重相融,快慢相合,刚柔相济。
下一瞬间,两道剑影终是悍然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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