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管莫寒绝在后面怎么呼喊,此刻的念云深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没有回头?
莫寒绝就一个人正在滂沱的大雨中,眼眶红红的,半晌才喃喃道,“云深,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而与此同时。
冰冷漆黑的嗜血殿。
萧储云拖着重伤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回来,一进屋就将脸上的面具拿掉,那张脸满是鲜血。
使用血遁就是燃烧身体里面的血液,现在萧储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流血。
来到嗜血殿才堪堪停下,可现在的他由于重伤和失血过多,才刚一进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下。
不省人事。
而就在他进来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也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南宫晔五岁小男孩的身子,此刻手里抬着一盆水,走动晃动,盆里的水溅到他白嫩嫩的脸上,停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用毛巾轻轻给萧储云擦拭身上的血迹。
并且给他用竹管喂了药,就像第一次萧储云来,当时他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昏迷不醒,什么东西也吃不进去。
是南宫晔守了一夜,在旁边用竹管喂了一夜的水,一年的时间,萧储云眉眼眉眼太大的改变。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睡觉的时候,也常常眉头紧锁,似乎他的梦里都是不开心的事情?
照顾了萧储云一晚上,早上的时候南宫晔困得不行倒在了他床边睡着了。
“嘶?”萧储云动了动身子,微微睁开眼睛,却是看到旁边小小的南宫晔,还有他身边的水盆和毛巾,以及那根落到地上的竹管。
看着那可爱的南宫晔。
萧储云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为什么……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永远……似乎都是这个男人陪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以何种的形态?
“南宫晔?”萧储云低呼了一声,发现他没有回应。
因为是累了一晚上,现在睡的太死了吧?
轻轻将身上的被子拿下来,盖在南宫晔的身上。
萧储云走了下来,打开门,坐在屋顶上。
看着碧蓝的天空,语气沉重,喃喃,“还是失败了吗?”
他终究不是莫寒绝的对手吗?
莫寒绝啊莫寒绝,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为何他这十几年都看不透这个自己身边的弟弟?
一个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那个曾经爱他如生命的念云深。
“云深……难道,我真的此生都不能拥有你吗?”
萧储云忽然将脸埋在双掌之间,浑身颤动的宛若筛子一般。
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失去了之后,是再也无法得到了……
难道他真的就要至此放弃念云深了呢?
可怕的不是他这次的失败,而是念云深在看到两人的时候,只担心莫寒绝的安危,而对他,依旧是那么默然……在念云深的心里,没有他半分,就算他打赢了莫寒绝,就算他以后将念云深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可那又有什么用?
这一瞬间。
萧储云忽然明白了曾经南宫晔的感受。
南宫晔和他,其实……何尝不是一种人呢?
他们两个都是竭尽全力的想要自己爱的人囚禁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不惜用上了伤害彼此玉石俱焚的方法。
可是到头来?
其实只能两败俱伤,南宫晔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将所有的功力都传授给他?并且还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最终也成全他去找念云深?
难道……南宫晔对他的,真的……真的是,爱,吗?
如若他也爱云深,那是不是也应该放手,祝福她和莫寒绝呢?
短暂的困惑之后,萧储云猛然又捏紧双拳,“不!我不甘心,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就在他无比困惑,又不能对着南宫晔诉苦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完全没有戒备的小姑娘——婉儿。
当初他以为南宫晔掐死了婉儿,后来南宫晔告诉他其实婉儿被他扔到了山脚自生自灭,其实换句话来说,婉儿出去之后能自食其力,不至于饿死,反而是获得了她最想要的自由?
一路策马扬鞭来到山下,萧储云丢开马儿。
来到了一家正在冒着炊烟的农户家。
按照南宫晔的说法,这便是婉儿的家了吧?
“婉儿?”萧储云进去之后在客厅喊了一句。
厨房里却是出来了一个青涩年轻的少年,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这位……公子是来找我娘子吗?”
娘子?
婉儿……居然都已经嫁作他人了吗?
呵,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奇妙啊,萧储云恭喜的说道,“能娶到婉儿,是你的福气。”
“恩,这位公子你先坐吧,婉儿出去摘香草了,很快就回来了,待会儿她拿来了香草,我用了焖鸡,也到了吃饭时间了,公子吃完再走吧。”
通过这短短的对话,萧储云看出这小少年也是心善之人,婉儿跟着他也必然幸福,一个会做饭又气度大,对妻子完全相信的男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却是不多问,尊重妻子的意思,还留他下来吃饭,想不到,婉儿还这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啊……
一刻钟之后,一个农妇打扮的小姑娘提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进来。
在看到萧储云的时候。
“啪嗒——”一声,那小篮子蓦然摔在了地上,吃惊的喊道,“殿、殿下?”
“嘘。”萧储云朝着婉儿摆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叫我萧公子就行。”
说着,萧储云蹲下身来,将地上的香草捡了起来,递给婉儿,“快进去吧,做好了饭,我可是要等着吃的哦?”
婉儿现在还有些懵神,顺眼也笑嘻嘻的说道,“恩!好嘞!”
不一会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便呈现在萧储云的面前。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两张年轻的夫妻脸庞,看着这简陋的小木屋,看着这门前的青青草地,萧储云第一次全身心的放松戒备,常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使得他几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放松?
忽然觉得……这样的田园生活也不失为一种简单的幸福?
婉儿盛了一大碗香草焖鸡在萧储云碗里。
“谢谢!”
满足的吃完这碗饭之后,那男子看了两人一眼,淡笑道,“我去刷完碗,你们慢慢聊。”
便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萧储云看着婉儿,开口的第一句,便是,“他究竟为我做了多少?”
有一种东西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很多东西他曾经看不到,如今在婉儿的面前,大抵能够清晰的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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