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婆婆还说她看到你了,所以我才会跟着她来的,我之前还以为她是骗我的,可想不到真的在这儿找到你了!”
“云深,我也是那个老婆婆带着来的,她说她知道翼龙圣果在哪儿,我本来打算带上你一起过来的,可是那个老婆婆总说就在前面不远处,让我先来看看。
我当时想你也身受重伤,还有剧毒在身,不好再让你奔波,要是我能找到翼龙圣果,直接带你走就好了,所以我就跟着那老婆婆过来了。
可是……想不到那老婆婆将我带到这悬崖边的时候,居然趁我不注意,将我推了下来,当时我吓死了,首先想到的……”
说到这里,孟萧然忽然浅笑了一声,伸出手来,轻轻的刮在念云深的鼻子上,颇为伤感的说道,“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我要死了,而是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该怎么办啊?”
说这话的时候,孟萧然紧紧地蹙着眉,似乎失去了念云深,他就失去了一切。
居然……在那么危险的时刻,孟萧然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念云深一阵感动,红了鼻子,一把扑到孟萧然的怀里,哽咽,“萧然……”
“咳咳。”小黑狐也看不下去了,努了努狐鼻子,“秀恩爱能好好的找个地儿吗?我狐都看不下去了。”
“哈哈。”念云深和孟萧然两人相视而笑。
孟萧然拉着念云深的手站起来,“好好好,我们回去自己腻歪,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找到翼龙圣果,治好你身上的毒才是。”
“恩,你现在知道那东西在哪儿了吗?”
“看地图的话,我们距离翼龙圣果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云深,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我没事的,快走吧。”
小黑狐再次变成一只小狐狸的样子,跳到了孟萧然的肩膀上,而孟萧然此刻拉着念云深,两人一深一浅的走在清凉的小溪中。
头顶是白云苍狗,周围是绿水青山,耳边是鸟语花香,此刻,两人还真的有一种出来旅行的感觉?
小女孩总是容易幻想很多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此刻念云深就在想着要是她的毒好了?
大伙儿都回去了?
她要怎么和世界宣布、从此万众瞩目的萧然公子!就是她念云深一个人的所属物了!
“哈哈。”想到这里,念云深居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深,你在笑什么?”身边温文尔雅的孟萧然转过头来,想要问问念云深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没没、没什么,你快带路吧。”那么害羞的事情,念云深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两人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眼前的小溪几乎变成了小河,河道也渐渐的宽广了起来,河面上还带着淡淡的雾气,如烟似梦。
可这脚底的河水越来越冰。
“阿嚏!”念云深受不了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
“没事。”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我摸摸?”孟萧然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念云深的头。
“没事的,咱们快走吧,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念云深不在意的挥挥手,其实她刚刚就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头也越来越重,可是想起马上就要到了,说了反而让孟萧然担心,不如不说。
“不行,我看看。”
孟萧然不由分说,一把按住念云深的手,另外一只手伸到了念云深的额头上,才刚刚触碰了一下,就吓得立马弹开了。
烟眉紧缩,“云深!你都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快到了,好啦,咱们快走吧。”念云深撒娇道,不管是任何时候,她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不想让人担心。
“不行,你不能再冰水立马泡了,肯定是刚刚太热,又忽然掉到冰凉的小溪里,冷热交替,这才生病的,你上来,我背你过去。”
“萧然哥哥,这小河下面都是碎石子,凹凸不平的,你背着我不好走,还会延迟我们赶路的时间,我没事的,咱们快走吧。”
孟萧然却是忽然冷下脸来,抱着手说道,“不行,你要是不让我背你的话,那我也赖在这儿,不走了。”
“噗!”念云深先是愣了愣,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孟萧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幕啊。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念云深认输的摊开手。
孟萧然立马弯下身子来,将念云深背在了背上。
贴在孟萧然的背上,一阵温暖的感觉瞬间就从他的后背传到了念云深的胸口,轻呼一口气。
终于重重的闭上了眼睛,其实她刚刚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现在得到了休息,困意来袭。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当孟萧然再次和念云深攀谈的时候,念云深留下的,只有一串串安稳的呼吸声。
微微扯了扯嘴角,孟萧然笑着摇摇头,“小丫头,就想着逞强。”
梦中。
念云深感受着胸口的温暖,回到了上一世的暗影宗。
是的,上一世念云深所在的门派,就是暗影宗,所以这一世,她才会用这个名字来命名自己的宗派。
彼时青竹灿灿,泉水潺潺。
一座白玉小亭子,几片淡烟色薄纱,一个暖玉般的公子身穿青色雪衫,坐在亭中弹琴。
而念云深就在一旁拖着下巴煮茶茗香,如水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那个时候,她已经是江湖第一大派的尊主。
除了皇帝,整片江湖,都是她的主宰。
可她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能安安静静的守着一个男子,看他弹琴到深夜,就陪在他的身边,给他煮茶讲故事。
而流云也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时不时朝着念云深这里看一眼,淡的就像天上的悠然而过的云朵,可那眼中的温情却是直达云深的心底,暖到了冰冷的手尖。
已经记不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
只记得第一次在暗影宗见到流云的时候,念云深是那样的欣喜若狂。
小的时候,流云还是一个富家的小少爷,而她只是一个被流放的难民之女,严格来说,她只是个人命如草菅的女奴,要是没有流云,她可以已经死在管家的棍棒底下了。
这对流云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情,一句话的恩情而已。
可当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甚至流云已经忘了小时候的一言之恩,可是念云深记得。
她素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所以当流云家到中途,被当年她的身份一般流放到信州,卖到暗影宗做奴仆时,念云深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且将他奉为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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