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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见华麟终于返回,于是远远地迎了上来,惊喜道:“你终于回来啦?……咦?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对劲,究竟发生了何事?”言语间,不免带了一丝关怀。
华麟只是淡淡地道:“还算顺利!……对了,他们打了多久?” 目光紧紧盯着訾刑和任为的拼斗。
杜奔雷也走到了华麟身侧,这时听到“顺利”二字时,不由狂喜道:“华大哥,你真的拿到了幻光镜?没……没有骗俺吧?”
殿主的一双美目也散发着异彩,同样期待着华麟的确切回复。心想如果真是如此,‘迷仙镇’说不定真有救了。
华麟见他们如此期盼,于是笑道:“确实拿到了。……不过对我来说,却只是忧喜掺半而已!”
殿主及杜奔雷都是一愣,齐声问道:“为什么?”
华麟只是笑了笑,不作回答。抬头却见訾刑又和任为拼了一招,“砰”的一声闷响,一阵气浪滚滚而来。任为立刻一声断喝:“无影剑……”他身体闪了闪,便失去了踪影。
訾刑一剑刺空,心中一愣,却见任为又突然出现,挟着一片剑光突袭自己的右臂。于是连忙避过,右掌击出,就见任为的身体又闪了闪,再次失去了踪影。刹那间,只见人影晃来晃去,剑光忽隐忽现,正是“绝生剑”的第六式“无影剑”。华麟心中一喜,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任为的新招式,心想以后遇上,定能想办法破解。
且说訾刑却感到非常吃力,他的交手经验明显不足,修为更比任为差了一筹,顿时陷于了被动的境地。不过他的身法却是快如鬼魅,任为想立刻伤他,却也不易。加上訾刑的掌风阴寒刺骨,每每一掌击出,任为便感到全身的经脉似要凝固,动作不免慢了半分。
此番对阵,任为心中也是暗暗惊骇,以自己纯正的“水系真元”,竟被訾刑的阴寒掌风克制,实在不敢想象。此时又见华麟返回,心中一急,暗忖如果他们俩人联手,自己恐怕不妙。于是突施杀着,未等“无影剑”用完,又是一声大喝,一招“乾坤一剑”迅速出手……
訾刑的周围突然暗了下来,只觉乾坤移位,天地变色,吓得他连忙身影一晃,断喝道:“修罗掌……”
黑暗中,訾刑突然变成了九道虚影,招式各异,纷纷向四周攻去。华麟却是一惊,心知不妙,于是清啸一声,陡然拔剑而起,身体直射场内。还未抵达,就见訾刑已经和任为拼了一招,“当”的一声,訾刑立刻“蹬蹬蹬”退了三步有余,显然受了些内伤。而任为的身影也晃了晃,正要补上一剑,却见华麟已经赶到,“唰唰唰”一连三十六剑,把周围五丈范围罩入了其中。
任为被挡,不由大怒,一剑荡开华麟的剑气,身体拔空而起,断喝道:“天外流星……”此剑一出,天空中无数流星已经罩向了华麟的头顶。但任为却有些奇怪,回想刚才华麟的那几剑,功力好像远远不及前几日的凌厉,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诡计?
说时迟,华麟被剑光笼罩,只能封剑去挡。就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只震得手臂一阵麻木,身体也被震退了一步。回头一看,訾刑这家伙竟退出了圈外,显然不愿和自己联手。
任为也发现了这一点,心中大喜,心想这家伙竟然死要面子。这样也好,只要自己抓住了华麟,说不定幻光镜就在他身上,届时一切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此时又发现华麟的功力大不如前,刚才一招“天外流星”这家伙就差点抵挡不住。于是长剑虚晃,化作一大片剑光,洒向华麟和訾刑,自己也欺身而上,疾扑华麟的所在。
訾刑这家伙果然上当,又向后退了一步。华麟一惊,大声骂道:“你搞什么?还不快救我?”
华麟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凭自已的真正实力,绝不是任为的对手。所以才不顾什么身份不身份,打不过就叫人一起上!在他想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訾刑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就这么一犹豫,就见任为已经欺到了华麟身前,右掌直拍华麟的膻中穴,身法端个快如闪电。却听“砰”的一声闷响,华麟已和任为对了一掌。
“咦?”任为却吃了一惊,只见华麟身体晃了晃,便已站稳。心想这就奇怪了,虽然自己这一掌没有使出全力,但以华麟以前的功力,也会被自己震退几步才对,为何这次不仅被他挡住,反而感到自己的掌风有二成被强行逼了回来?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訾刑却终于出手,一剑直刺,逼退了任为。回头向华麟问道:“事情可有办妥?”
华麟踏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成了!”
任为见他们两人联手,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取胜。但仍不死心,断喝道:“吃我三剑试试!”说完“刷刷刷”一连三招“剑轮之舞”、“连剑诀”以及“天外流星”……想把华麟和訾刑分开。谁知这一路走来,华麟已和訾刑配合过无数次,他们再次联手,轻轻松松便把这三招化解。任为见状,只得叹了口气,收剑后跃,恨声道:“今天算你们走运,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永远走在一起,他日千万别被我单独碰上。”说完身影一晃,已在十丈开外。
华麟狠狠骂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訾刑见任为走了,手中的长剑便缓缓垂了下来,心情一阵烦乱,心想单打独斗,自己恐怕还真不是任为的对手,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哎……
华麟见状,立时猜到他的心情,于是安慰道:“你并不是打不过他,而是你的交手经验还有些不足罢了,只要多打几次就行。比如他刚才的一招乾坤一剑,其中内含一招凌厉的杀着,但你却把功力分散开来,用修罗掌去对敌,那岂有不败之理?如果你继续展开鬼魅身法跟他耗下去,那可就胜败难说了。……你这人,不要总是认为‘躲避’就是逃跑,只要你胜了,谁还在意你是怎么胜的?所以说……”
訾刑不耐烦道:“你说完了没有?”
华麟一塞道:“呃,说完了,说完了!……这次夺宝还算顺利,我们快回冰封阵吧。我是真的讨厌这个地方了!”说完向殿主及杜奔雷招手道:“……走吧,我们上路!”
一行人按原路返回。华麟却发现殿主总是频频回头张望,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安慰道:“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甩掉后面的任为。”
谁知殿主却摇头道:“不是啊,我好像看见了莫护法。哎……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华麟无语……
……
且说任为无功而返,心情郁闷,正准备找莫夜天出口气。谁知回到巨石边,却哪里还有莫夜天的踪迹?心想这家伙明明被自己封住了经脉,怎么还是逃跑了?
于是稍一思索,暗忖自己应该立刻去追踪华麟,如若不然,恐怕失去机会,再难出阵。于是调头向华麟的方向追去。
刚开始,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华麟四人的脚印。但过了一个仙阵,地面却突然失去了所有人的痕迹。任为一惊,心想华麟一定在附近躲了起来,自己要不要等他出现呢?但沉思了片刻,却又觉得不妥。万一华麟并没有躲起来,反而施展轻功加快了脚步,那自己恐怕真的要追丢了。任为想了想,依稀记得莫夜天曾经说过,华麟要返……返什么?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原路返回才对。不错,我现在就原路返回,以我的脚程,一定可以追上华麟,甚至可以在前面等着他。
主意已定,任为立刻施展身法,迅速向前追去。打算在“巨石阵”前等候华麟现身。
谁知追了半个时辰,华麟是没追到,却追到了另外一个家伙……
只见莫夜天正在路边研究着什么,喃喃自语道:“奇怪了,这狗日的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任为缓缓踱了出来,冷笑道:“怎么?找不到人了?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看来现在留着你也没用了!”
莫夜天全身一颤,骇然退了几步,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任为冷冷道:“哼,我早知道华麟会原路返回!而你这家伙,也一定会跟在他后面。对也不对?”
莫夜天只觉全身冰凉,感到任为的一股杀气罩定了自己,如若不能赶紧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恐怕今天势难幸免。于是大声道:“对!你猜对了,华麟一定会原路返回。但他恐怕早已知道你会追踪他,所以绕道而行。只有我,才知道他最终目的地在哪里。你如果愿意,我倒可以带你去!”
任为笑道:“这么说来,你还是有点用处了?”
莫夜天的眼角跳了跳,垂头叹气道:“哎……不错!我还有用!”
任为却突然喝道:“那还等什么?还不上路?”
莫夜天又是一颤,心想这回惨了。
任为倒也不敢停留,带着莫夜天马不停蹄地一路追赶,生怕被华麟抢先一步。
这次原路返回,由于对沿途的阵法已经了如指掌,故而他们俩人的行动奇快无比。仅花了一日半的时间,便已回到了“三才阵”。
任为正带着莫夜天,贴着树梢一路疾飞,却见对面一个中年男子遥遥飞了过来。莫夜天一阵狂喜,大声叫道:“你看,有人来了!”
任为无奈,只得脚步一停,落在了一棵树上,远远便躬身道:“弟子见过师尊!”
来者正是若风。他乍然遇见任为,也是狂喜道:“为师看见你的记号,便立刻赶来。哎……终于被我追上了。”又见任为身边多了一个陌生人,于是诧异道:“此人又是谁?”
任为连忙解释道:“他是莫夜天,乃迷镇阵之人。他知道华麟的下落,于是我带着他一路追踪而来。”
若风大喜道:“好!如果真能抓住华麟,为师定要赠他几件法宝。……对了,你这一路走来,可曾与你若明师叔见过面?”
任为淡淡地道:“弟子在沼泽阵中,确实见过师叔一面,只不过当时师叔有伤在身,不便与弟子一起上路。于是我独自启程追踪华麟。本来已经追上,正要将华麟擒拿,怎料他身边多了一位高手,这才导致弟子功败垂成。……这回好了,有师傅在此,我们一定可以把他拿下!”
若风的眉头却皱了皱,说道:“这就奇了!……我返回沼泽阵时,你若明师叔却不见了踪影,我还以为他与你同行呢。他伤势这么重,根本无法动手,这会去哪里呢?”
任为随口答道:“可能若明师叔被什么妖物抓走了罢?……哎!”
若风却摇头道:“不会!沼泽中的金爪蛭已经被他杀了,应该不会再有危险。”
但任为却摇头道:“说不定还有一只呢?”
若风皱了皱眉,只能无语。
莫夜天一直听着他们师徒的对话,发现眼前这中年人全身裹着一层白雾,一派正气凛然,仙风道骨,绝不像坏人。于是回头看了看任为,心中一动,插嘴道:“前辈,我和任大侠一起去追华麟的时候,那若明前辈确实还在沼泽中。我看他一定是被人接走了罢?”
若风终于把注意力转到了莫夜天身上,问道:“你真的知道华麟的下落?”
莫夜天欣然道:“对!……我原本和华麟同路,后来与之发生了争执,所以中途退出。故而对他的行踪非常了解!”
若风沉思了片刻,试探道:“那你说说看,他会去哪里?”
莫夜天沉吟了片刻。回头看了看任为,又看了若风,终于把心一横,说道:“只要你们发誓带我出阵,我就告诉你!否则,我是死也不说的!”到了此时此地,他为了搏得若风的僻护,所以孤投一注。否则跟着任为,鬼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任为佯怒道:“你再讨价还价,小心我劈了你!”
若风却是苦笑道:“可问题是,我们自己出阵都有困难。却又如何带你出去?”
莫夜天傲然道:“你们可能没办法出阵,但是我却知道,华麟一定可以出阵。我们只要抓住他就行了!”
若风一惊,连忙问道:“他有什么办法出阵?”
莫夜天稍稍一顿,接着道:“只要你和任为都发誓带我出去,我就把一切告诉你们!”
若风笑道:“我若是能带你出去,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好吧!我答应你!”
莫夜天一阵狂喜,回头又向任为问道:“任大侠,你呢?”
任为苦笑道:“我师尊都答应了,我还有什么话说?好吧!你说说看,华麟会有什么计划……”任为只知道华麟要夺取幻光镜,但要如何出阵,他却委实不知。
莫夜天终于舒了口气,知道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于是正色道;“华麟曾经养了一只小白龙!……由于他经过冰封阵的时候,他的小白被一条冰龙扣押。为了换回小白,他必须寻找幻光镜。只要成功,那条冰龙不仅会把小白还给他,而且还会帮他开启传送阵,送他离开!”
若风闻言,突然哈哈笑道:“华麟养了一条小白龙?我怎么不知道?这可是一件大事呢!……看来,你上他的当了!”
莫夜天一愣,接着心脏猛地一突。心想糟了,这些事情,都只是华麟自吹自擂罢了,自己也是道听途说而来。看来自己和迷仙镇的所有人,都被华麟耍了。这回看来死定了!
正绝望之际,谁知任为却苦笑道:“回禀师尊!华麟这家伙确实养了一只小白龙。而且,那只白龙还是我们玄冰天的宝宝。这家伙逃出来的时候,竟拐跑了我们的幼龙,真是可恶之极!”
若风一愣,大惊失色道:“不会吧?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任为苦着脸道:“徒儿一来不敢说,二来才刚刚知晓。望师尊降罪!”
若风急道:“那可就糟了!如果那幼龙对华麟产生了眷恋之情,一定就会终身被其所用,将来恐怕再也无人敢对华麟动手。届时别说我们师徒俩不是华麟的对手,只怕整个圣清院的长老都要束手无策。你为何不早些禀明?这可是一件大事!”
任为一惊,顿时自责道:“徒儿也知道非常不妥,故而一路紧紧追杀华麟。谁知这家伙三番五次的逃脱,修为倒是越来越精纯了。到了如今,徒儿已然无法在十招之内将他擒杀!”
若风的眉头立刻浓罩了一层阴云。心想这事非同小可,如果华麟的小白果真出生于玄冰天,那么整个“圣清院”就会成为修真界的笑柄。似想,一个小魔头竟然拐跑了本门的神龙,这要是传出去,声誉岂能保存?……而最麻烦的还在后头,如果自己不小心杀了华麟,试问小白记仇怎么办?届时自己要不要连小白一起给杀了?如果自己把小白杀了,那么“玄冰天”的冰龙会不会立即倒戈相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况且,如果在小白长大之前,没能把华麟除掉,届时整个圣清院谁还敢对华麟动手?因为谁又打得过小白?
总之一句话,一定要在小白对华麟产生眷恋之前,坚决把华麟铲除。否则圣清院的麻烦,就会永久的延续下去!
于是,若风当机立断道:“现在,在我们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杀了华麟。只要他无法抵达冰封阵,小白就永远见不到他。而我们圣清院,或许还能挽回一些颜面!”
任为和莫夜天都是一惊,想不到若风会说得如此坚决。虽说如此,他们心中却是欣喜异常,连声道:“好!我们先去冰封阵,等候华麟前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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