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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追云和谷清风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四弟真是调皮,不过手段果然非同一般。
一行人走进了无名村。发现整个村庄只得十几栋房舍,虽然十分简陋,但村子前的一条小溪涓涓淌过,平添了少许清雅。
老村长带着大伙拐过几栋屋舍,走进了村子中唯一的一栋红砖瓦房。
推开木门,只见大堂里摆着一张残旧的八仙桌,两旁木椅和茶几应有尽有,墙上竟然还挂着十来幅字画,显然是个书香门第之家。此时,一名正在补鞋底的老太太抬头看来,连忙惊慌失措地躲进了内堂。
老村长见状,连连向众人道歉道:“几位大人还请见谅,贱内没见过什么世面。呵呵……寒舍简陋,请随便坐!”说完,朝躲进内房的妇人高声嚷道:“老婆子,有贵客光临了,还不出来斟茶?”
众人也不客气,纷纷在两旁落坐。
上官追云和谷清风这么一坐下,顿时腰竿挺直,果然有一派高手风范。只有孟雷和华麟性格有几分相似,东张西望不肯停歇,对什么都透着一分好奇。
华麟心下暗暗奇怪,这老村长语言非常精练,壁上又有字画,显然是读过一些四书五经。但为何会躲在此等偏僻山林呢?于是朗声问道:“老人家如何称呼?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那老村长正在寻找笔墨纸砚,闻言连忙回头道:“老汉姓胡,单名一个寻字。家里本来还有一个孙儿,谁知这小家伙突然说什么要学习仙术,然后就一去不返。……哎!不提这些了,我先帮大人找齐纸砚吧!”说完,又弓着腰四处寻找起来。
叶清挨着华麟坐下,见没人招待,于是起身,从茶几上取来茶具,一一给众人斟满。这时老太太刚好从内堂出来,见叶清亲自动手斟茶,连忙上前夺过叶清手中的茶具,恐慌道:“小姐怎能做此粗活?老身来晚了,该死该死……”
叶清柔柔笑道:“没什么的,我做惯了的……”
那老太太觉得叶清的一举一动,都隐隐透着标准的宫廷风范。心中暗暗吃惊,连忙问道:“小姐是从哪里来的?……”
叶清答道:“京城!”
老太太仿佛被勾起了往事,一阵感叹,又开始询问叶清的家庭和背景。叶清也发现老太太谈吐不俗,想必年青时,一定是谁家的千斤小姐。两人聊得甚是融洽……
那胡老村长终于备齐了文房四宝,置于八仙案头,请华麟前往书写。华麟也不客气,选了一张宽大的宣纸,沾了沾墨汁,提着笔,合上眼睛想了一想,俯身开始描绘“血魔”的相貌。
叶清正和老太太闲聊,见状赶紧上前,磨砚侍候,竟是十分乖巧。老村长和自己老伴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公子恐怕来历真的不简单,没想到如此高雅的姑娘,竟然是他的丫鬟……
半晌,华麟把血魔的相貌画了出来,收笔向叶清问道:“清清觉得像不像?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一下?”
叶清伸手在画上指了指道:“眼神不够诡异,还要再添两笔!”
华麟汗颜道:“是啊!当时他在见到你的时候,那眼神确实有些怪异。如果不是他那一丝邪念,恐怕我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不过……这眼神我可画不出来!”
叶清轻轻从他手中接过画笔,仅仅在画中点了几点,那眼神竟是变得栩栩如生。二人相视一笑,均默默点了点头。
孟雷见他们画像已完毕,早已游了过来,一见画面,却是大惊失色。惊叫道:“刘……世……杰?”
谷清风闻言身躯猛然一颤,用力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赤阳剑”。这个微小变化,也只有上官追云发觉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不要想得太多,要不要去看看小麟的画技?”
谷清风故作洒脱道:“看看也好!”
上官追云随同谷清风一起缓缓踱了过来。
只见孟雷早已举起画卷,再次惊呼道:“画得好像啊!厉害呀厉害!”突然转头朝华麟叫道:“喂!我说四弟,你帮我也画一张肖像好不好?你要什么,尽管直说好了!嘿嘿嘿……”
华麟也嘿嘿笑道:“我一般只画通缉令上的人物,如果你想出名,我倒可以帮你画一幅!”
孟雷顿时爆跳如雷,怪叫道:“臭小子,你等着瞧。哼哼!”
上官追云从他手中接过画像,展开给身边的谷清风一同观看。谷清风立刻飘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哀,强笑道:“画得很好,真的很像!就是……就是太年轻了点!”
华麟目光如炬,终于发现谷清风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暗暗忖到:三位大哥竟然都说很像很像?证明他们早已认识血魔此人,并且很有可能还是他们的熟人。难道血魔是……?
华麟不敢想下去了,故作茫然道:“几位哥哥要不要将此画公之于众?如果要,那我就多画一幅,让官府也帮忙通缉!”
上官追云扭头朝谷清风看去,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只听谷清风正色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本份!为了天下安宁,我们只有放下夕日的恩情,立刻追查下去!”
上官追云沉思道:“此画一经贴出,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四弟你真的确定此人就是血魔?”
华麟也看了谷清风一眼,肯定地点头道:“他当时差一点就杀了我和叶清二人,我当然记得非常之清楚。他还狂妄的嚷道:血剑一出,谁与争锋?不信你们可以去源理镇走一趟。那条大街,差点就被血光斩夷为平地。哎……说起那招‘血光斩’,当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猛烈的招式之一,如果不是有人相救,只怕我早已死在它手中了。”华麟忆起当时那情景,对那招血光斩仍感到心有余悸。
谷清风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如果血魔真是刘世杰,那么画像上的人就有点太年轻了些。要知道,他如果活到现在,只怕应该有八十多岁了!”
华麟郁闷道:“八……八十岁?”
叶清突然说道:“我倒认为,我家公子已经画得非常传神了。当日我们所见的血魔,年纪看起来真的只有这么年轻。如果你们见着,就知道我们画得非常逼真……”
上官追云点了点头,突然向华麟问道:“四弟,目前七剑还在源理镇吗?我想找他们去问一问!”
华麟暗暗有些气苦,无奈摇头道:“我和叶清进入森林已经有些时日了,对他们行踪不敢定论。不过我们离开时,他们尚在清理废墟……”
上官追云扭头向谷清风询问道:“兄弟!那我们就再去一趟源理镇,你看如何?”
谷清风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道:“也罢,确认一下比较好……”
上官追云回头朝华麟使了一个眼色,郑重道:“我和你三哥那就先回源理镇一趟,先商定好,下月初五我们在成都的逸仙楼会合。怎样?”
华麟无奈道:“那好吧,你们何时动身呢?”
上官追云站起来道:“现在就走!”说完又看了一眼孟雷道:“孟大哥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前往源理镇?”
谁知孟雷却看了一眼华麟,摇头道:“我还是跟四弟一道走好了。嘿嘿……”
上官追云拍了拍谷清风肩膀,说道:“那我们走吧……”说完和谷清风并肩行了出去,远远又朝华麟挥了挥手:“初五再见!”眨眼间,他们已经消失在门外的石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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