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当刘二狗看到王大人时,觉得自己更对不住他了。
吃过早饭,众人再次上路。
余破天拿出地图看了看,大声说道:“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前方不远就是苍梧县,只要过了苍梧,我们便能回家了!”
从地图上看,从苍山县到肃州仅隔着苍梧县下辖的一个镇而已,并不需要横穿整个苍梧县。
事实上他们现在距离肃州地界也不过仅有一百里地而已,如果一路顺利,天黑之前便能进入肃州境内。
只要回到自己的地盘,那就算是彻底安全了。
仅剩的那十多名军士闻言均激动不已,随即士气大振。
他们谁都没想到这次出来执行任务会死伤如此惨重,竟然折损了那么多人,看着相处多年的同袍兄弟倒在自己面前,埋骨他乡,那种滋味真是撕心裂肺、刻骨铭心,这也使得他们无比思念家乡,此时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飞回家。
出了苍山地界,前面便是一马平川,加上众人归家心切,车队行进速度快了很多。
或许是知道了有刘二狗这个修仙者同行,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阻拦,不过日昳时分,便已看到肃州的界碑。
车队刚进入肃州境内不久,前方便传来呼喊声:“可是余破天余大人吗?”随即一阵马蹄声响起。
余破天听到有人呼喊自己,大声回应道:“正是本官,可是前来接应的兄弟?”
话音刚落,一人一骑便来到了眼前,那人见到余破天急忙下马行礼,原来此人正是余破天所在城防营中的一名队正。
那队正行完礼这才发现余破天的队伍竟缩水了一半,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大人,其他兄弟呢?”
余破天低头默然不语,队正又看向其他人,见众人都不说话,只是露出悲伤神情,心中已然明了,不由得青筋暴起,双目泛红。
见还有其他人在场,那队正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这才向余破天说道:“大人,其他兄弟都在肃安县城等候大人归来,请大人随末将进城休整一晚,明日再赶往肃州城。”
余破天点点头,挥手招呼众人跟上,跟着那队正向肃安城驶去。
刘二狗见接应余破天的人马已到,本想就此与众人分道扬镳,前往庆州,可心里又有些舍不得王玉婵,那销魂的滋味让他实在是难以忘怀,也得跟着众人向前行去。
一进到肃安城,刘二狗便将神识向四周散去,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一个习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搜寻一番有无修仙者的踪迹。
以他如今的神识扩散范围,几乎能笼罩小半个肃安城了,突然,刘二狗在城东方向感应到一缕微弱的灵力波动,他不太确定是距离太远还是那人修为太低,不过依然惊喜不已,记下大概位置后,继续跟着车队往前走。
车队最终来到一家客栈,余破天将刘二狗与王大人一家安顿在客栈,又留下两人守在客栈外,自己则带着其他军士离开了。
王玉婵单独住在二楼一个房间,好巧不巧地就在刘二狗隔壁,而王玉婵上楼时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媚意,让他色授魂与,心如猫抓。
不过刘二狗还是决定先去城东看看,探访一下那位同道。
循着那缕灵力波动,刘二狗来到城东的一家武馆。
走进武馆,马上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走上前来,热情地招呼道:“请问公子请问是拜师还是聘用武师呢?”
刘二狗好奇地问道:“拜师如何?聘用武师又当如何呢?”
见有生意上门,管事急忙殷勤地向刘二狗详细介绍拜师的规矩和聘用不同等级武师的价格。
这时,刘二狗突然指着旁边一个房间问道:“那间屋内是什么人?”
管事一愣,惊讶地道:“公子是如何知道那间屋内有人的?
刘二狗也不回答,只是拿出一锭银子塞进管事手中:“不知能否为我引见此人呢?”
那管事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自无不可,不过那位是我们武馆的馆主,他会不会见你,我可是做不了主。”
刘二狗又拿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把玩,口中说道:“不如我自去拜访他如何?”
管事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公子请自便。”
刘二狗将银子塞给管事,径直向那房间走去,管事将银子迅速装进口袋,若无其事地向门外走去,仿似刘二狗不存在一般。
敲了敲门,也不待房间里的人同意,刘二狗便推门而入。
屋内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盘腿闭目,正在修炼,那缕灵力波动便是来自此人,不过此人只有炼气六层的修为,刘二狗不禁有些失望。
那男子见自己修炼之时竟有人不请自入,皱起眉头便要发怒,就在这时刘二狗突然释放出筑基期的威压。
那人不过是炼气六层修为的菜鸟,哪里能抵抗筑基中期的威压,瞬间便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的压制和恐惧,顿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想要站起来却无法动弹,喉咙也仿似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刘二狗见差不多了,收起气势,又变回了普通人模样。
那男子突然感觉到浑身一松,自己又能动了,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连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晚辈宁不屈拜见前辈,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前辈恕罪!”
刘二狗伸手虚扶,宁不屈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刘二狗这才问道:“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虽然他自己对宗门也是一无所知,不过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所以开口便是一副宗门弟子的口吻。
那宁不屈显然是被唬住了,只当刘二狗是哪个大宗门的弟子,愈发恭敬起来:“晚辈乃是一介散修,并无门派。”
刘二狗又问道:“那你是从何处得来修炼功法?又是如何修炼到炼气六层的?”
宁不屈不敢隐瞒,将自己是如何踏入修仙之路以及如何修炼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那宁不屈年轻的时候是一名盗墓贼,盗取古墓中值钱的物件。
在一次盗墓时,在墓主人棺木中找到一本修炼功法和一颗丹药,这可算是走了狗屎运,原本他也看不懂那本修炼功法,后来有一次不慎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病急乱投医吃下那颗丹药。
就这样机缘巧合之下,不但治好了他的伤,还神奇地让他踏入炼气一层。
感受到自己身体变化之后,那本书上的一些疑难之处竟也变得不难理解了,他这才知道那本书和那颗丹药是他十余年的盗墓生涯中最大的收获。
伤愈之后,宁不屈便开始琢磨那本书上记录的功法,二十多年过去,竟被他胡乱修炼至炼气六层。
再后来又开设了这家武馆,以他炼气六层的修为,在凡人世界自然是混得风生水起。
刘二狗听完哭笑不得,原来这人竟和自己一般,也是自学成才的典范,不过自己好歹有个名义上的师父,虽然从未指导过自己修炼,却给自己留下不少好东西。
三十年才修炼至炼气六层,刘二狗突然有些好奇这家伙修炼天赋倒底如何,于是拿出那块测试灵根的玉佩,让宁不屈握了上去。
只见那玉佩瞬间亮起一道四色光柱,只是这光柱确实有些暗淡。
果然如此,三十年炼气六层,看来这家伙天赋也不咋样,也是个废柴型选手。
就在这时,刘二狗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他突然想起柳灵儿当初触摸玉佩时发出的也是四色光柱,同样暗淡无比。
这岂不是意味着柳灵儿修炼天赋和这宁不屈这废柴一般?若是柳灵儿三十年后才炼气六层.......想到这里,刘二狗再也不敢想下去,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宁不屈见刘二狗突然变得不高兴起来,还以为是自己惹到这位前辈了,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又要开始磕头。
刘二狗摆摆手道:“你这么喜欢磕头吗?起来说话。”
宁不屈这才战战兢兢的站到一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不过都是刘二狗问,宁不屈答。
不过宁不屈所知极为有限,除了炼气六层的修为,其他方面一窍不通。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同道,本想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却是一个野生的散修,一番询问下来几乎一无所获,刘二狗大失所望,便打算就此离去。
临走之前,刘二狗想了想对宁不屈说道:“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是一场缘分,我念你独自一人修行不易,便传你两门法术,至于能不能修成,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便将火球术和神行术传授给了宁不屈,宁不屈没想到人在家中坐也能有如此机缘,大喜过望,自是千恩万谢。
走出武馆,刘二狗不禁开始怀疑淳于烈描述的那个修仙世界是否真的存在,如果真的存在,那又在何方?
不过想到庆州城还有几个筑基期修仙者,刘二狗又生出几分期待,“唉!不知道庆州能否给我答案。”
刘二狗一脸惆怅地回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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