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家就这样如梦幻一般的破灭消散,仿佛沙堆里的一粒尘埃。
初辛那日被从权家抬回来后,就一直昏睡不醒。
初尚书里外还来不及去相府探听虚实,皇帝一道抄家的圣旨就到了权家,无论发生再大的事儿,权家已经全部都遭受了如此大罪,初尚书只好罢手,只每日去找大夫来看初辛的情状。
银波日日守在初辛的床前,泪水涟涟,心里就觉得,公子这般心好的人,如何就会受这么多磋磨。
倒是初夫人有主意,叫了银波到外间问道:“你可知道少爷喜欢的那个女子,不是权家四小姐的书童吗?你知道她这一次是不是受了牵连?”
银波知道夫人的意思,怕墨芙被连带下狱,于是献策让自己去牢里看一回。
初夫人觉得这个主意还算妥当,便答应了。
银波去牢里头细细的看了一回,恰好见着权风萍的尸身被抬出去,却没有见到墨芙,于是回来禀告了初夫人。
初夫人觉得奇怪,便将这事禀告了初尚书。
“夫君,可有抄家下狱放过家中奴仆的前例?”初夫人说完事情,问了这个疑惑。
初尚书摇摇头:“未曾有这个先例,不过我听说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初夫人替初尚书换下朝服,略带哀伤的问道:“如今斯仙昏睡不起,也不晓得这一次能不能熬得过去。”
“权义入狱前,曾向皇帝仅献了一盆花。”初尚书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宫中盛传,那花可化作女子,美貌无双。”
初夫人一听,心惊肉跳:“夫君,你是说权相爷送了个妖精进宫,惹怒了圣上。”
“这倒不是,说是相爷送进去的这位姑娘痛斥权义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还说与人有婚约在身,不能一身侍奉二主,权义当着圣上的面威逼了她,忤逆了圣上的心意,故而才落难。”初尚书说着摇摇头:“我想着莫非咱们斯仙看上的是那个圣上也看上了的女子?”
“圣上竟然被妖精迷惑了?”初夫人大惊:“你说咱们初辛也被那妖精迷惑了?”
“你我一同去瞧一瞧斯仙吧,若然他醒来,问一问就好。”初尚书也拿不住主意。
如果当真是初辛与皇上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妖精,都断断不敢相争了!
恰巧老夫妻二人踏进院子时,银波脸上流泪笑着跑了出来,说道:“老爷,夫人,二少爷他醒来了。”
夫人二人对视一眼,欣喜若狂,赶紧的一起相互搀扶着走近了里头。
初辛房中满是草药的味道,却还有一缕花香。
初辛见父母进来,想要起来行礼,却太虚弱没有办法起身,初夫人见了,赶紧过去把初辛按在了床上:“莫要起来,能醒来就很好了。”
“娘,儿子听见芙儿的声音了。”初辛说这话时,带着一丝娇羞。
“斯仙。”初尚书听见初辛的话,眉头一皱,他恍惚记得,权义进献皇上的那女妖的名字,恍若也叫个墨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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