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见冰儿出去,虽然不明白权风萍想做什么,可同殷姨娘主仆一场,他这个恩情是要报答的,于是咬着牙也出了去。
权风萍拿袖子茶干眼泪,冲到殷姨娘的梳妆台前头,拿出了胭脂水粉,手有些颤抖的拿起来,来到了殷姨娘的床边,一边给殷姨娘梳头一边说道:“娘,你一定要保佑我,一定要保佑我。”
“小姐,暖炉。”冰儿从外头进来,递过去刚放了炭块的暖炉,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权风萍就将殷姨娘画的那般美丽,侧躺在床上,仿佛还活着一样。
“把暖炉贴身放在姨娘身边,手上胳膊上都放一个。”权风萍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不管那暖炉是否烫手。
冰儿知道殷姨娘去了,手也抖的厉害:“小姐,这炉子是刚烧的,烫。”
“人都死了,还能知道什么烫!”权风萍冷冷的笑道:“一回相爷来了,把这个藏到柜子里去,门窗都打开,散了屋子里的晦气!”
冰儿不敢不照着权风萍的吩咐做了。
那边霜儿来到水阁时,权义也在苦闷,霜儿的话让无法排遣的权义点了头,跟随了多年的女人在临死前求见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
当权义来到水阁时,里头的血气和药味已经散了,门窗大开的,不是殷姨娘一贯的作风。他正狐疑,只听见权风萍说道:“娘啊,您最爱的父亲,最爱护的父亲马上就来了,您一定会见到他的。”
权义心中一丝柔软被打动,快步踏进了房中。
房间里弥漫这浓浓的脂粉气息,殷姨娘比方才自己离开时竟然多了一丝诡异的妖艳,权义看着殷姨娘扩散的瞳孔,还有低头伏在床前哭泣的权风萍,知道她已经去了。
权义走到权风萍身边,闭上眼,拍了拍权风萍的肩膀,说道:“萍儿,你娘去了。”
“不!”权风萍猛然抬起头来,拉了权义的手,摸向殷姨娘的手,使劲的摇头说道:“不,我娘的手还热着,父亲,你摸!”
说着,权风萍又拉权义摸了殷姨娘的胳膊,挂着眼泪笑道:“父亲,你看,姨娘的胳膊也是热的,身上都是热的。”
权义拉着殷姨娘的手,觉得她一点点在自己的指尖便凉,心中升起了一股悲哀,还有对权风萍莫大的愧疚。
权风萍猛然跪在权义身边,大声哭泣道:“都是女儿不孝,没有能够留在初家,都是女儿不孝,没有能够照顾姨娘,更没有照顾好我那可怜的成了形的弟弟啊!”
权风萍不说还好,一说,立刻牵出了权义的丧子之痛,他握着殷姨娘的手已经凉透,犹如他胸腔中的一颗心,也已凉透。
“你姨娘没有福气,你弟弟没有福气。”权义的声音很低,说给自己也说给权风萍。
“弟弟没有的时候,正巧是雅悦院的人来过的。”权风萍哭的形状全无,完全没有半点诬陷的刻意:“娘一直也知道,只是不想父亲为难,可我如今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我不能让姨娘屈死了,她临时前还在为这个孩子而愧疚,说自己没有护好他,让父亲伤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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