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夫人不好出去,只叫初时送了初辛去会试的贡院,人虽然没有去,心却跟着去了,悬在空中,在家坐立难安的。
初辛心里想着墨芙的事儿,虽然分神了片刻,可看到贡院前那对庄严的石狮子的时候,就将万般杂念抛诸脑后了。
贡院里头得模样,贡院外头的人总归不得而知。
就怕初辛有点闪失,提前出来他们回去错过了,金波和银波不分白天黑夜的轮着,端着参片茶水在贡院外头候着。
前两日倒也罢了,天朗气清带着风,人在阴凉树下还能定得住,可到了第三日正午的时候,热的连知更鸟也胡乱的吵嚷起来了。
“银波,你说今日二少爷是不是就得出来了?”金波是大少爷的书童,晓得家里的事,也晓得二少爷不是大少爷那般强健的身子骨,当初大少爷熬道第八日晚上答完了题,立刻就被人抬了出来,虚弱的连含参片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这身子骨柔弱的二少爷了。
银波虽然晓得金波的话不假,可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呸了一声说道:“你哪里就晓得我们二爷撑不过三日了?
金波撇撇嘴没有说话,但也不好再说风凉话,讪讪的笑了对银波说道:“我这会去旁边眯一会,到了晚上再换你吧。”
银波知道自己没有接学子出贡院的经验,可今日已经有一个从里头抬出来的了,他甚是慌张,也怕晚上黑灯瞎火的抓瞎,只得点头让金波去休息着。
嘴里一边念着阿弥陀佛,心里一边祈祷这初辛不要这样早就下场了,银波即便躲在阴凉的地方,听着阵阵的知更鸟叫声,也觉得暑热难耐。
等日落西山金波来换他时,银波早已汗水浸透了衣衫。
“少爷没有出来。”银波见了金波,硬气的顶上了一句,这才说道:“我回去换身衣服,你看看紧了些。”
“你当心些,不着急,我知道轻重的。”金波敬佩银波对初辛的这番忠心,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来之前,我眼见都不会从贡院门口挪动一下的,去吧。”
初辛回去,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桌面上的水一饮而尽,叹了一声:“公子今日竟然能熬过去,也是奇了。”
哪里是奇了,本来贡院因为天气炎热,里头已经闷的不成样子,稍微体弱的晕倒抬出去了,初辛也已经渐渐体力不支,身边带着的水也没有了,衣衫也褪去只剩下中衣了,试题却才做了一半,初辛慨叹,莫非此次无缘殿试,正要打算离场,墨芙突然隐了身形对初辛小声说了一句:“斯仙,我给你续了些水。”
初辛大骇,贡院神圣,墨芙如何进的来?
会试严格,每个考生有一间单独的阁子,九日的时间里,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头,除非答题交卷,不然就要跟自己带着的和排泄出来的都在一块,甚是磨人。
初辛在自己的阁子里,一直隐忍着,可今日早晨因为困倦打翻了水壶,他心里便想着糟糕,硬撑过了下午,此刻若不是墨芙出声,他已经叫了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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