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附一听,呆在那里,问道:“便是不去敬酒,还不是被当做礼物,送给他人?”
殷姨娘将香附这样透彻,也不再劝阻:“你这一去,万一崔侍郎对你有所刁难,你如何是好?”
“便是血溅当场,也绝不委曲求全!”香附眼神坚定,说出了心中所想:“殷姨娘,若是奴婢身遭不测,还请姨娘转告常山,说香附没有辜负他的情义。”
殷姨娘一听,一时被香附的真情所打动,几番要告知香附,这不过是让她自愿前去所设下的计谋,可一想到自己那年纪尚幼的四姑娘,便含着泪忍了下来,只点点头,白着脸说道:“来,我去你梳头。”
香附温顺的坐在镜子前,从未想过,日日风光的自己,竟然也会被逼到如此绝境。
花园里丝竹之声已起,殷姨娘为香附已经梳好了妆容,不施脂粉,只整洁干净,也足够衬托出香附那绝代芳华。
霜儿端来一个盘子,上头放着的是白玉酒壶并两个琉璃酒杯,酒香四溢,酒具精致,只可惜这洁白的盘子里盛放着的却是香附那暗淡的命运。
香附站起来接了那盘子,霜儿都忍不住背过脸去,擦拭了眼泪。
当香附来到这觥筹交错的院子里,看着权相爷与崔侍郎互相吹捧的样子时,就阵阵作呕。
香附想着,若是不出声音,静静的给崔侍郎敬了酒,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这么一想,香附就生出了侥幸的心思,手脚就迟缓了几分。
权义扭头就看见了如出水芙蓉一般俊俏的香附,心中不悦,难道香附听不懂自己得意,跟在自己身边这样久了的殷姨娘也不知道吗?竟然一意孤行让她来敬酒,一个两个都这般惧怕白紫苑,当他这个相爷是摆设吗?
崔侍郎见着权义突然黑了脸,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妥,低头正思量,之间一双如白玉一般的俏手,捧了那样精致的器皿递了过来,心中一喜,抬头一看,这不是那日在花园里戏弄过的丫头么?
崔侍郎本就因为二访相府备礼花了不少银两而心痛不已,眼下见了当日的美人,老毛病又犯了,完全忘记了权义此时黑脸的事情。
“啊哟,这不是上天赐予的缘分么?”崔侍郎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就要去拉香附。
香附受惊,手里的酒就一松,酒壶碎了,酒还洒了崔侍郎一身。
“大胆奴婢,还不赶紧向崔侍郎赔罪!”权义心道糟糕,赶紧在崔侍郎开口之前说道:“笨手笨脚的,赔罪之后莫要再上来了。”
如此明显的维护,香附再傻也听得明白,于是赶紧磕头认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就下去。”
若是在平时,崔侍郎定然见好就收,买权义几分面子,可这会几碗酒水已经下了肚皮,哪里还听得进去权义的话,只晓得自己定然不能放过这眼前要溜走的美人儿。
“美人你想往哪里去?”崔侍郎不顾形象,竟然从酒席上走了下来,拦在了香附要离去的道路上,把权义都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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