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关于冒牌货吸取三人身上对甄玉的印象,来完善自身的瑕疵这个行为,土蛋并不是完全陌生。
“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是,类似的例子,小贤的父亲曾经体验过。”土蛋咂咂嘴,“这种伪装的底子,仍旧是姽画药,但原本姽画术的使用过程,并不会出现人命代价。”
“可是冒牌货这次,明显出现了。”甄玉声音沉沉地说,“而且一次还出现了两名死者。”
“你说得没错,所以,这是一种比正规的姽画术更加残暴、更加激进的法术,说白了,是一种剑走偏锋的速成。”土蛋也严肃起来,“通常它需要贡献出两到三名的死者,因为整个过程吸取的灵力太过庞大。”
它说到这里,又哼了一声:“比起这种残暴的方式,正规姽画术都算是和善可亲的小把戏了。”
甄玉却忽然道:“土蛋,你说冒牌货应该也是认识我的人,那她究竟是谁呢?”
“这我可不知道。”土蛋说,“小玉你认识的人,其实有很多吧?”
“嗯,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曾经和这么粗劣的女子打过交道……”
“也许是你以前在那个什么村子里的熟人呢。”
甄玉想了一会儿,感觉这个问题毫无结果,于是甩甩头,不再去追究。
“所以呢?小贤的父亲告诉过你,该如何解这种粗暴激烈的姽画术了吗?”
“他告诉过我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
青谷子的父亲告诉土蛋,想要破解这种粗暴的姽画术,必须从冒牌货身上下手。
“要让她当众露馅。”土蛋很肯定地说,“她的自信,完全建立在迷药的效果上,可是一旦当众掉链子,就会对她形成极致的伤害,她从那三个人身上吸收而来的‘加持’就会被削弱,她这一身偷来的铠甲就会出现严重的裂痕。这会让冒牌货开始严重地怀疑自己——一旦她开始怀疑自己,就会越来越不像你了。”
甄玉有点听懂了,她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必须让她在公共场合跌面子?”
“要让她被别人质疑。”土蛋点到重点,“必须让人质疑到她不像你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精准地攻击到她。而且不能是一次两次,必须是多人、多次。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溃不成军,让她本来的面目暴露得越来越多。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她为了弥补这些裂痕,就得更加频繁地去找那三个,寻求修复。小玉,你想想,那三个经得起她这么狂吸吗?”
甄玉被土蛋说得心惊不已,她连连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土蛋,想要操作这么一场庞大的反击,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土蛋见怪不怪地说,“但这也是你对冒牌货最有力的反击,小玉,我倒是非常期待看见冒牌货当众露出马脚的样子哦!”
甄玉笑起来:“你说得对,我也很期待。”
回到陈国夫人这边,甄玉将土蛋提供的这些信息,告诉了江子弃和喻凤臣。
喻凤臣听完,点了点头:“难怪她会对迷药那么执着,正是因为有这些迷药撑着,冒牌货才得以在众人面前始终保持完美的假象。迷药一旦解除,她立马暴露无遗。”
江子弃却道:“反正解药也已经配好了,现在土蛋又提供了针对冒牌货的最佳攻击方法,咱们可以找一个人试一试。”
甄玉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那晚,她没有回甄家,却由陈国夫人陪同,一起坐马车去了宁国公府。
萧纤纤还没睡,正在灯下百无聊赖地翻着书,不知不觉她的手碰到了书里的一枚书签,拿起来一看,上面画了一株漂亮的紫藤花,这正是甄玉的亲笔所画。
萧纤纤不由无限伤感起来,这本诗集本来就是甄玉借给她的,如今物是人非,睹物思人,在她心中激起的不光是浓浓的怀念,更是深深的遗憾和恼恨。
而就在这时,忽听家里老执事匆匆来报,说陈国夫人登门求见。
萧纤纤一怔:“不是找我哥的?”
“不是,是找小姐您的。”老执事顿了顿,“陈国夫人没带太多人,只身边带了个丫头,仅此而已。”
萧纤纤心下大惑,宁国公府和陈国夫人之间,平时几乎没有什么往来。陈国夫人是天子乳母的女儿,她仗着天子这一层庇护也就足够,所以根本不需要攀附其他达官显贵,而且此女子一向特立独行,不把外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这样的陈国夫人,怎么会大半夜地跑来自家,巴巴儿地说要见自己?
但是眼下她也想不明白,而且不能把人家陈国夫人晾在门外,于是萧纤纤赶紧道:“快请。”
没过多久,老执事领着陈国夫人到了萧纤纤的房间。
萧纤纤赶紧起身迎接,果不其然,陈国夫人打扮朴素,身边也只跟着一个极为年幼、极不起眼的小丫头。
“萧大姑娘,我大半夜过来,没有打搅你休息吧?”陈国夫人倒是快人快语。
萧纤纤赶紧笑道:“怎么会呢,夫人夤夜前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快请坐,韶琴,上茶!”
不多时,丫头端上来热茶,下人们知道她们要谈要紧的事,于是都自觉地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陈国夫人先问了萧焱的情况:“宁国公近来可好吗?”
萧纤纤叹了口气,苦笑道:“不太好,我哥哥他……嗯,自从韦姑娘过世,他深受打击,病了一个多月,身子也坏了。到现在也只能支撑着站起身,走到庭院而已。”
陈国夫人也叹息道:“谁想到,竟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那么,那个当初杀害韦姑娘的凶手,如今可有下文了?”
这是陈国夫人故意提及的,也是甄玉的要求,她想知道萧纤纤对当初的真相,究竟了解多少。
果不其然,萧纤纤闻听此言,本来就漆黑的一张脸,更是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黑气。
她垂下头来,半晌,忽然道:“杀害韦卿卿的,就是她的父亲!”
陈国夫人简直惊讶得要跳起来了!
“萧姑娘!”
“就是如此。”萧纤纤抬起头来,她不卑不亢地望着陈国夫人,“我哥哥是被左相给害了,他的女儿,也是被他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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