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忘松了口气,转瞬又一想,以前的迟归可不会做这些,他现在的变化,当真是太大了。
迟归看他若有所思,替他倒了一杯陈酿:“师尊在想什么呢。”
宁忘笑道:“你现在比起一年前,变化可真是太大了。”
迟归也笑:“我的变化,皆因师尊。”
是你保护我,相信我,让我得到了从前从未有过的温暖,甚至是爱,是你给我爱,教会我爱,我的一切都因你而存在。
这些话,在他心里酝酿,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他只会对眼前这个人一直好下去。
宁忘一口干了迟归寄过来的酒,原本以为今天的粮食精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迟归紧接着又给他斟满了一杯。
宁忘挑眉道:“今天可以喝第二杯吗?”
迟归道:“今天是我和师尊过的第一个年,不仅可以有第二杯,还可以有第三杯。”
宁忘大喜,他虽然酒量不怎么样,但一直挺喜欢喝酒的,不息山上是不可能让他喝酒的。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喝酒,找回从前宿醉的颓靡感,无奈被迟归知道后直接把酒拿走了,一天只给他一杯。他一开始也反抗过,在迟归给他科普了饮酒过度后的几十种后遗症后,妥协了。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这么慷慨。
但他仍然觉得刚才迟归那句话有哪里不对,但能大喝特喝的兴奋感瞬间笼罩他,让他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琢磨其他的了。
酒过三巡,宁忘已经面红耳赤神志不清了,他捧着酒杯递向迟归,模糊不清道:“再来一杯!”
迟归架住他摇晃的身体,道:“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宁忘立刻不满地皱着眉,被酒润得微粉的薄唇嘟起,道:“你说过我今天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的。”
迟归无奈道:“我没有。”
宁忘大声道:“你有!”
迟归道:“好吧,那我现在出尔反尔了。”
宁忘猛地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直接望进迟归眼里,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迟归呼吸一滞,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视线难以自拔的从宁忘红润的眼角滑到那弧度柔和的鼻梁,最后落到那两瓣微微开合的嘴唇。
刹那间,一些被他刻意封闭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些混乱不堪的,缠绕着炽烈呼吸的旖旎画面在他眼前翻涌。
他记得栖华笔环境中的一切,其中最让他热血沸腾的,莫过于与幻境中的师尊刚成亲时的洞房花烛夜,以及湖泊之下小岛上的五年里那些肌肤相贴的夜晚。
他看着那张诱人的唇,回想着曾在这里得到过的柔软触感,还有那双眼在某些时刻难以压抑的情欲。
不自觉的,他的眼神变得晦暗,就连声音都有些嘶哑:“栖华笔中,你真的不记得吗?”
宁忘眼中漫上水汽,他压根不知道现在在发生什么,无意识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的想法就是:这人是谁,怎么那么好看!
他伸出手,一下子捧住迟归的脸,傻乎乎地直乐:“帅哥,你长得可真好看。”
迟归的身体一僵,宁忘的手很软,他一直知道,可当这双手无意识的擦过他的嘴唇,还是轻易的撩起了他的火。
他觉得口干舌燥,很想亲他,更想……
这样想着,迟归也真的做了,他抬手捧着宁忘的后脑勺,直接堵住那张令痴迷的唇,他肆意的亲着,灵活的舌头轻易撬开他的牙齿,肆无忌惮的把宁忘的味道尝了一遍又一遍。
宁忘呆滞地回应他,被酒熏过的眼里满是迷茫和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欲望。
他们像是沙漠里的旅人,急切地在对方身上汲取甘霖。
亲着亲着,他们的场地也换到了床上,迟归将宁忘压在身下,深邃的眼眸里是即将释放的兽性。他看着宁忘红肿的唇瓣,看着他眼里的春色无边,只觉得脑海里有一根弦猛然断裂,理智顿失。
他复又开始蹂躏那惨兮兮的嘴唇,双手放到宁忘身下托着他,好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良久,他才放过那令他着迷的地方,顺着白皙脖颈吻下,牙齿轻轻啮着那精致的锁骨。
想要这个人的欲望充斥着他,他小声地喊:“师尊……”
这一声过后,他猛然惊醒,身体瞬间僵住,他看着已经醉的睡过去的宁忘,忽然觉察自己在做什么。
该死。
他的视线落在宁忘微敞的衣领,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怎么可以对师尊做出这种事!简直,太大逆不道了。
那是师尊,爱他护他的师尊,这样轻薄他,简直畜牲不如!
他几乎逃跑一般冲出门去,冲向院子里的水缸,捧了了好几捧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脸上。冬日里的水大多凝结了一些冰块,凉得人发抖,而现在,他正需要这样的凉,才能浇灭心里的火。
过了两个时辰,确定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不轨的旖念之后他才敢进去收拾残局。
他用最快的速度为宁忘脱掉厚重的外衣,在把胸口的衣服拉好,最后把他塞进棉被中。这一套动作做完他始终不敢抬头看宁忘的脸,尤其是那被他欺负得惨不忍睹的部位。
他做完这些,几乎是逃荒一样跑了。可那躁动的心一直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后依然久久不能平息。
他知道,自己终究是藏不住了,对宁忘那汹涌的、澎湃的爱意,在这个热闹的除夕夜,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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