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相处,是讲究缘法的。
以前,庆生没出门,与祝子之间,偶尔见面点个头,不算深交。如今回来后,接连几天,都会碰面,而且谈了不少事。
最关键的是,庆生与祝子,还有些共同话题的。这在村子里,尤其难得。两人说说笑笑,颇有些知音对谈。
庆生帮祝子贴春联时,正好被另一个邻居撞见,她过来瞧热闹,闲谈中,得知这对联是庆生写的,也向他讨要一幅。
帮祝子贴好春联,庆生便回屋,为邻居写对联。这位妇人,年近四十,没有祝子的青春灿烂,更无她的文采。
于是,庆生自作主张,在网上帮她找了一联。写好给她看,她十分欢喜。
等待墨迹晾干时,她又提了一个新要求,她家有两套房,想请庆生多拟几幅。庆生心情正好,心想,拟就拟吧。正好,趁机练练字。
庆生拟对联时,妇人在旁观望着,一脸笑颜。又写好一幅,这时又有人听闻消息,跑过来求联。答应了一个,不能拒绝第二个。
庆生一律应承下来。接下来,来求联的人,竟然接二连三,络绎不绝。其中,以女子为主。女人好办事,话也讲得漂亮。写字的庆生,忙得不亦乐乎。
临近天黑时,才收工。刚把屋中东西收拾妥当,苏妹回来了。
她满面春光,像赢了钱似的。见到庆生,颇有些心虚,主动问庆生:“老公,想吃什么菜,我马上下厨。”
庆生说:“只要你做的,啥都好吃。”
苏妹心里高兴:“我怎么样?”
庆生含糊了说句好。
苏妹便打趣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洗澡。”
这话暗含他意,庆生一听,就明白了。
回家这几日,他与苏妹的夫妻恩爱,美人之美,颇有妙趣。况且,中途又与方洁,跑去菜园子浪漫过一回。毕竟,有些伤身。于是,对苏妹乐呵一笑。
笑毕,随口问道:“赢了多少?”
苏妹笑意盈盈,伸出两根手指。
庆生说:“不错嘛,半下午,就赢了两百,都赶上一天工钱了。”
苏妹说:“这么小看你老婆。”
初闻此言,庆生没明白过来,以为苏妹嫌庆生觉得她上班不值钱,才二百就打发了。再一品,又觉得不对。
果不其然,苏妹接着说:“告诉你吧,是两千。没想到吧。”
听罢,庆生心中一沉。他的确没想到,村里人打牌的输赢,竟然这么大。
要知道,在他们柏州公司,普通工人的月薪,也才五六千块。村里邻居们,出门打工赚钱的并不多,像苏妹这样,家里做点生意的,就更少了。
他们赚钱能力不强,但坐在牌桌,竟然如此阔绰。庆生想不通的事,其实还有很多。
苏妹说:“一年到头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大家都回来了,这时不显摆,什么时候显摆。”
一提麻将,苏妹就来劲了,许了许多故事。庆生像听天书似的,不敢相信。
其实,在深圳,庆生听闻过麻将馆的事。比如,男女搭配,打麻将不累。比如,谁赢了钱,就请人宵夜。
打麻将的,多是寂寞男女,上了一定年龄。若是男人赢了钱,请吃宵夜时,往往比较大方。尤其,同行者中,只有一男,其他皆为女性,请客者更是派头十足。
有时,赢来的钱,并没几个,但请客的钱,反而比赢来的钱更多。当然,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宵夜时,不免会饮酒。
饮酒往往与作乐,连在一起的。
深夜时分,宵夜回家,男子往往充当护花使者。有时,护花使者送人回家,在半路上,两人就走到了一起。十指相扣,情意绵绵了。于是,家也不回,直接去酒店住下。
当然,有些女子,会直接请护花使者,“上楼喝杯茶,醒醒酒。”表面是醒酒,男子若上了门,就会醉得更彻底,男女欢歌,直至次晨才会清醒。
当然,也有遇到陷阱,有些女子,原是托,故意去麻将馆,纯为骗人钱财。
骗财倒还罢了,庆生晚听说,柏州有个女同事,不但爱财,还骗色。她打牌其实很有一手,所以更惹人注目。
据说,她专挑年龄比她小的下手,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她花钱、服务。
她算不上有什么姿色,但那些受骗者,却义无反顾,庆生搞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有一回,强马说带他见识一下这女子,庆生想去,到底觉得不妥,没能同行。
当然,他们村里打牌的,全是熟人,不可能有碰瓷或骗钱的事情发生。但私相授受,挤眉弄眼一类的事情,倒还真不少。
苏妹隐约讲了一些,但更多的,没讲出来。
这种事,庆生猜也能猜出三分的。但他没明说。
苏妹弄好饭菜,一家三口吃毕。苏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转身时,望见大门贴的春联,见到庆生,一番夸赞。
庆生自然就讲起,给邻居们,包括祝子写联的事来。苏妹更是竖起大拇指,夸赞庆生做得好,有利于邻里和睦,应该做多一些。
当晚睡下,做完功课。
苏妹枕在庆生胳膊上,说明天镇上赶年前最后一集,一起去买些年货。庆生自然说好。接着,两人商量着,还缺些什么,要置办的。
次日,夫妻俩起了大早。准备不弄早餐了,早早去镇里,顺便吃碗粉。离家近一年,庆生想念家乡米粉的味道了。
谁知,洗漱完毕,苏妹肚子突然痛起来。跑了两次厕所,好了些,但仍隐隐作痛。事算不上多大,但苏妹担心,去镇上的路上,又要拉肚子,那就麻烦了。
于是,将家中所缺的年货,一一写在纸上,让庆生自去购买。
庆生领了命,从屋里推出电动单车。试了试,才开车出发。
毕竟还早,走了百来米,路边均未遇到熟人。继续前行,突然遇到祝子。
祝子见是他,欢喜不尽,问能不能搭车。原来,她也要去镇上。
庆生却有些犹豫。他实话实说,技术不好,从未载过人。
祝子笑道:“相信我吗?”
庆生不解,只点头作答。
祝子说:“那好,你下来。我来骑。”
庆生乖乖听命。祝子跨上车,庆生坐在后面。
山路崎岖,车身不时摇晃,突然,车子放缓速度,庆生撞向祝子,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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