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心想,这女人还真懂得察言观色。看来,吴松和虎妞,还真有可能,成就一段情事。
待婉君走近,两人并肩而行,始终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婉君和虎妞不一样,她话不多,也比不上虎妞漂亮。
但有一点,虎妞不及她。她娴静,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庆生问一句,她答一句,对话有些无趣,乃至沉闷。
出了茅洲河,快到分岔路口时,庆生欲要和她加个好友,又怕她拒绝,会很没面子。
眼见着就要告别了,庆生决定一试。
“可否请婉君小姐帮个忙?”略一沉吟,庆生有了主意。他昂头望她,目光中,满含恳切。
婉君天真地问:“什么忙?”
“我有个朋友,想和你加个好友。”
“谁啊。我认识吗?他在哪呢,怎么会知道我?”婉君不知是计,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那个朋友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婉君听罢,恍然大悟。但她没给庆生面子,阻击道:“对不起呀,我对这些雕虫小技不感兴趣。”
说罢,加快步伐,朝柏州走去。
庆生望着婉君远去的背影,虽然受了挫折,反而对她心生敬意。
来到果儿租房,芬姐已经到了,正在帮果儿办厨。
菜极丰盛,除了腊鱼,还有糖醋排骨,鸡煲玉米萝卜汤,另有一个拍黄瓜。
庆生进到屋里,把一打啤酒放进冰箱,嚷嚷着好香。
这时,芬姐正端着凉拌黄瓜出来,庆生手都没洗,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芬姐拍了一下他的手:“贪吃鬼,快去洗个手。”
庆生走进厨房,见果儿正系条绿色围裙,在弄最后一道菜,蒜泥炒生菜。
厨房很小,庆生侧着身子,从果儿旁边钻过去,进到洗手间,冲了一下手。
再出来时,将头悄悄靠近果儿脖子:“真香。”
果儿羞了一下脸,骂了句贫嘴,让他快点出去,芬姐在此,不可造次。
庆生喊了句“遵命”,退身而出。
回屋,帮着芬姐,把桌椅筷子布置妥当,全部菜肴便出炉了。
庆生从冰箱取出酒,小瓶装的,一人先给一支。
各自启开,果儿举起瓶子,对芬姐说:“敬芬姐。”
芬姐不解:“为什么敬我?”
“为这鱼啊。炒鱼时,我就觉得,这鱼真香。”说罢,便回过头来,问庆生,“你觉得香不香?”
庆生忙一迭地应道:“香,真香。来,敬芬姐,谢谢你的美味佳肴。”
喝完一口,庆生连菜不都吃,又举瓶子,对果儿说:“来,现在该敬大厨了。”
庆生想起与方洁才吃过鱼,害怕果儿由着鱼,阐发出别的意义来,赶紧敬酒,希望转移注意力。
果儿说:“我不辛苦,看着你们吃得欢快,我就高兴。”
敬完他两位,芬姐举杯了,她敬的是庆生。
理由是,他让她看到了希望。
庆生进柏州,有点误打误撞的意思,认识了廖总,成了白领,大半年时间,薪水涨了两次。因了他的示范效应,果儿开始自考。而且,已经通过四门。
就连芬姐自己,当初厂里内招部门主管,还是庆生帮的忙,帮她拟了一份工作报告。
果儿一听,的确是这个理。虽然她现在只是舍管,但工作比车间轻松,而且薪水不错,关键的是,她看到了晋升空间。
当然,最甜蜜的,在于她与庆生的关系,远超一般情侣。总而言之,许多个夜晚,庆生的爱意,让她获得了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愉悦。
于是觉得,遇到庆生,实在太幸运了。
被两个女人如此恭维,庆生有些不好意思,但因为喝了些酒,又在果儿家,不免有些飘飘然。
吃罢饭,收拾完毕。芬姐先行告退。庆生不急,起身泡上一壶茶,饮些茶,坐在沙发上歇息,两人相互对眼,对着对着,果儿动了情。
起身,把阳台的灯开着,拉开帘布,从手机里调出一首歌,放到最大音量。接着,将卧室的灯灭了。然后,变身成一个少女,坐在庆生左腿之上。
然后,开始问庆生,喜欢她脖子上的香,还是耳朵上的,又或者,鼻子、嘴巴,还是腋窝,或者脚踝里的香。
庆生便说:“都喜欢,都香。”
果儿不依,非要他选一样。
他假装认真思索,待果儿放松警惕,他便伸出双手,去挠她脚板心的痒痒。果儿像触了电似的,缩成一团。
两人坐在窄小的沙发上,闹腾不休。
直至倦乏。
庆生回到宿舍,却仍未见吴松的影子,心中想道:“这小子,真深藏不露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太小看他了。”
正这样想着,有人推门进来。回头望去,正是吴松。
他满面通红,像喝了许多酒。庆生一问,果然如是。
他平时酒量不高,为了虎妞,还真是豁出去了。庆生把他拉开走道上,笑着问他:“可以啊,吴兄,你俩什么情况?”
吴松有些口齿不清:“果然是女中豪杰,她真能喝。太能喝了。我不是她对手啊。改天,你去,我俩联手,一定不能输给她。”
很明显,他已经在说醉话了。
庆生从宿舍里,拿了一瓶牛奶,让他喝了。
喝完,拉他回屋坐下,稍作休息。
庆生拿了衣,进浴室冲澡。
浴后,出来,又洗好衣,吴松的神情已经好了许多。在庆生的帮助下,吴松也去洗了澡。穿好睡衣出来,倒床上便呼呼大睡。
次晨醒来,庆生问吴松:“昨夜过得很嗨皮啊。”
吴松却说:“我记不清了,喝断片了。只记得去夜市吃鸡煲,连谁买的单,以及我怎么回来的,都记不清了。”
不知他在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了。但接下来,吴松问了庆生一句:“我昨天中午跟你讲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小老板给了三天时间,说不定他明天又该找我了?”
吴松所说的事,对庆生而言,是个两难抉择。
不管他怎么选择,都要付出一定代价。
也许吴松喝醉了,但在大事上,却清醒得很。
庆生换了种语调:“容我再想想,隔两天答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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