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武奎喝着闷酒,郑晓花看着碗里的米饭发呆,两个人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爸,妈,你们不要担心,洁玲的病会治好的,妈,吃饭吧。”
郑晓花看着林文玉:“你说,洁玲的病,要是治不好,我们该怎么办?”
顾武奎也停止了喝酒,看着林文玉。
“爸,妈,你们要相信,洁玲的病肯定会治好。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洁玲的病治不好,我也会照顾她,我会为你们养老送终……”
“文玉,洁玲的病要是治不好,我知道,最苦的人是你。”
“我也知道,洁玲这样的病很难治好。真要是一年两年还治不好,文玉……”
“爸,你和妈不要想多了。我相信洁玲的病肯定能够治好。再说,真治不好,我也不会丢下她,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林文玉当然知道顾洁玲和郑晓花最担心的是什么,他们只有顾洁玲这么一个女儿,下半辈子都指靠着顾洁玲。
吃过中饭,郑晓花和顾武奎都过隔壁去了,林文玉躺在床上,想着顾洁玲说的话。
显然,顾洁玲是受到了强烈刺激,而且应该是录像的刺激,不是她新找到工作的公司通知,而是飞龙通知斑虎,这事跟飞龙有关?
真是这样,飞龙让顾洁玲看录像?看录像给顾洁玲这么大的刺激,什么样的录像才会给她这么大的刺激?
“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坏女人!”顾洁玲说这话,说明录像是有关顾洁玲的,她看了自己的录像,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
徐建成原来掌控顾洁玲肯定抓住了顾洁玲的把柄,也许就是顾洁玲被录像了。
顾洁玲在徐建成死后的几天出现过反常,她的态度似乎很硬朗,她以为徐建成手里的证据化为乌有了?
然而,顾洁玲却突然又看到了关于自己的录像,她就疯了!
这么说,飞龙不仅接替了徐建成的业务,也一并连徐建成留下的证据都接过去了?
飞龙为了控制顾洁玲,让她看录像,谁知道,顾洁玲却没有承受住压力,她疯了!
林文玉这样分析着,觉得应该是这样,他脸上闪过一丝怨毒:飞龙,你控制顾洁玲不是真实目的,你的最终目的应该是通过控制顾洁玲来控制我!
……
顾洁玲经过精神病鉴定,属于精神病四级,也就是重度精神病,但是,从她的反应看,她应该是受到了强大的刺激,而这种强烈刺激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旋着。
几位专家通过分析,开始讨论治疗方案。
顾洁玲已经被关进了女子精神病的病房,她看着里面的女子,手舞足蹈地笑着:“你是坏女人!你也是坏女人!我们都是坏女人!”
“我不是坏女人!”
“你说你是坏女人?嘻嘻,你怎么就是坏女人了?你是不是骗过男人的钱?”
几个女人围着顾洁玲说笑着,好在,她们都是犯病的时候,只是“文癫”,不是“武癫”,也就是只是胡言乱语,不会大打出手。
“我没有骗男人的钱,我只骗男人的感情,嘻嘻!骗感情,知道吗?骗钱太俗,骗感情是雅骗!雅骗,很高级的,知道吗?”
“你雅骗呀?嘻嘻,高手!骗了几个男人?”
“我不告诉你!嘻嘻。”
顾洁玲也很快跟几个女精神病患者打成一片,但是,她潜意识里却保留着秘密,竟然在叮嘱自己,我不能说出男人的名字,要不,我很危险!
……
林文玉思前想后,更加觉得飞龙这个人很危险,有他在,自己不仅很难接触到组织的上一层,而且,自己还会有危险。
但是,如何才能不动神色地搬掉这个绊脚石?林文玉再次陷入沉思中。
一个下午,林文玉都在纠结这个问题上,直到郑晓花喊他吃晚饭了,他也没有想出好的方案。
郑晓花以为林文玉因为顾洁玲的事把自己关在房间,反过来劝林文玉不要心急,安慰林文玉,说不定顾洁玲的病很快就会治好。
林文玉看着郑晓花一笑:“妈,我也相信洁玲的病能够治好,我不急。明天,我去看看她,顺便跟医生打一个招呼,告诉他们,我们不在乎钱,只要能够治好洁玲的病,再多的钱,我们都愿意。”
郑晓花听了,感动不已:“文玉,妈身上还有二十多万元,我可以拿出来……”
“妈,给洁玲治病要钱,你不用管。你的钱,你存着。”
“文玉……”
“妈,别说了。我们吃饭吧。”
顾武奎听着林文玉跟老婆的对话,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用手指沾了点酒,擦了擦眼皮,说:“文玉,来,喝酒,洁玲的事,暂时不要管。”
“爸,我陪你喝两杯,不能多喝,晚上的时候,我还约个朋友,有事。”
“好。你有事你少喝点。”
顾武奎说着把酒杯里的酒都倒进了嘴里。
吃过晚饭,林文玉见郑晓花也去隔壁了,他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他出门,开着小车朝着城南郊区去了。
山间的小路上。
林文玉看着斑虎:“没有人跟踪你吧。”
“没有。林哥,你不约我,我也打算给你电话,约你出来谈谈顾洁玲的事。”
“嗯。你说来听听。”
林文玉跟斑虎并排走着,狗崽跟在他们后面,离开有五六米远的距离,他时不时地四处看看,很警惕。
“林哥,我很疑惑:顾洁玲犯病,为什么是飞龙先知道?她犯病会不会跟飞龙有关?”
“你是在什么地方接顾洁玲的?”林文玉没有直接回答。
“田马昌公司附近的一个空坪子上,飞龙的车当时停在那里。”斑虎看着林文玉,“飞龙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跟顾洁玲相遇,而且顾洁玲正好犯病?”
“田马昌公司是顾洁玲刚找到工作的那个公司,你去接的地方应该不是顾洁玲犯病的现场,飞龙只是想造成一个假象。其实,他这是故作聪明!不用查,顾洁玲犯病就是因为飞龙!而且是飞龙给顾洁玲放了录像!”
林文玉已经肯定自己的推理是成立的:飞龙的心理素质还是差了点,他做贼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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