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顾洁玲开始进入自己的圈套

    顾洁玲吓得手一抖，筷子差点掉了，林文玉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后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顾洁玲。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几秒钟后，顾洁玲还是忍不住启动红唇：“你这是干什么？我关心你的身体，你怎么还生气了？男人要大气点，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特别是有病的时候，更要心平气和。”
    “你什么意思？我做的菜，我还不能吃了？我就是你的专职厨师，我也可以尝吃吧！”
    林文玉盯着顾洁玲目不转睛，他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砸筷子发脾气。
    也许是读者评论在作祟，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读者说的“忍者神龟”；也许心里想着从顾洁玲身上找灵感，下意识地引发顾洁玲显出她的本质。
    反正，他发脾气不是因为顾洁玲把他的筷子挡开，劝他少吃煎炒河鱼，他刚才只是找个借口，他就是要发脾气，非要发脾气不可。
    顾洁玲却没有沿着他的思路继续发展，她竟然柔软地说：“好，我错了。关心你是我的错，你喜欢吃就吃吧。”
    说着，顾洁玲把炒莴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把煎炒河鱼放在了林文玉的面前，然后自顾夹着炒莴笋吃起来，吃得很香甜。
    林文玉其实只是想先吃煎炒河鱼开胃，再吃炒莴笋，他也知道自己需要多吃青菜，少吃煎炒咸辣。
    他见顾洁玲忍让，不跟自己争吵，便继续夹着煎炒河鱼放进嘴里吃起来，然后往嘴里送了两口米饭。
    看见顾洁玲依旧不生气，他把两个菜碗换了位置，筷子开始伸向炒莴笋。
    顾洁玲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脸色却好看多了。
    林文玉接连吃了几口炒莴笋后，顾洁玲看着他说：“文玉，你不能怕耽误写作不去透析。我问了邻居，说你只是去买了菜，然后没有出门。尿毒症必须要透析治疗……”
    “谁说尿毒症必须透析治疗？不懂不要胡说八道！尿毒症是否需要透析，需要根据肾小球滤过率来决定，肾小球滤过率大于10毫升/分钟，暂时不用进行透析！还有临床表现没有水肿，尿量正常，营养良好也可以暂时不用透析！你非要看到我透析？你是不是想我快速进入尿毒症晚期，让我早点死？”
    林文玉盯着顾洁玲，一脸阴沉，他再次找到了理由。
    “你，你怎么这样认为？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真的不该整天关在家里写小说，看把你都写成什么样子了？你原来心胸不是这么狭隘的。”
    “我写小说怎么了？我说我的尿毒症不用透视，跟我写小说有关吗？我就是在小说里写了尿毒症不用透析，尿毒症患者难道就会信我的，不去透析了吗？”
    林文玉尝到了夫妻间勇于斗争，善于斗争的甜头，他不再让步，盯着顾洁玲继续进攻，捍卫着自己写小说的权利。
    “你，唉！真是没有办法跟你沟通。你竟然学会狡辩，学会歪理学说了。尿毒症透析，谁都知道，这是常理……”
    “什么常理？那是因为不懂医学的人看到很多尿毒症患者都需要透析产生的错觉，以为凡是尿毒症患者就必须要透析治疗！”
    “其实，尿毒症的透析指征，第一要素是肌酐到707μmol/l；其次是高钾血症，血钾要到/l；其三是需要代谢性酸中毒。即便如此，也还不能绝对，有的人肌酐到了800-900μmol/l，但相应的消化吸道系统、其它临床症状较轻，照样可以不进行血液透析！”
    林文玉盯着顾洁玲像是在给她“医普”，顾洁玲没有学医，也没有跟尿毒症患者有过多的接触，对于尿毒症的治疗并不了解，他不知道林文玉是不是信口开河，但是，听着他的话，感觉很专业。
    她依旧温软地说：“这么说来，你的尿毒症还是初期，并不严重，这就好。”
    “顾洁玲，你别想着我得了尿毒症就会很快死。我告诉你，很多尿毒症患者即使到了三天一透析的程度，也会活上十多年！还有，中药也可以治疗尿毒症，不一定非要透析！”
    “一个尿毒症患者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发现得了尿毒症，他采用中药治疗，扎针、喝中药。体内的毒就从眼角、手背、脚趾往外面散发。他借助喝中药多拉屎，像是透析一样排毒，吃几天中药多拉屎就轻松点；停几天再用一次，他现在69岁还活得好好的！”
    “真的？”
    顾洁玲没有吃饭说到不雅的事而生气，反而看着林文玉表现出惊喜。
    “你别装了！当然是真的了，你装着欢喜的样子，心里怎么想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趁着我不想拖累你，赶紧离婚。要不，我以后真不想跟你离婚了，你求我离婚都没有用！我带着尿毒症比他还要多活十年，我活到79岁，我看你怎么熬！”
    “林文玉！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巴不得你早点死一样！你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说了，我不会跟你离婚，你身患尿毒症能够活到一百岁，我也不会跟你离婚！我是你的老婆，我要陪伴你到死，除非我死在你前面，才会丢下你。”
    “你看看，你说这样的赌气话，用词再好，也感动不了我。离婚吧。你这样装，不辛苦吗？”
    林文玉依旧冷冷地盯着顾洁玲。
    “我装什么了？你说，我装什么了？”
    林文玉冷冷一笑：“你非要让我说出法拉利小车的车主是谁吗？”
    “你扯到哪里去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乘坐过人家的小车怎么了？是不是坐过公交车的女人都跟公交车司机有不正当关系？”
    “你偷换概念！”
    “不跟你说了！神经病！”
    顾洁玲忽地拿着碗往桌子上一顿，站起来转身进了主卧室，哐当一声，门重重的关上。
    林文玉却笑了。
    他找到灵感了。
    林文玉看了看顾洁玲碗里剩下的几口饭，拿着倒进了垃圾桶里，开始收拾桌子，准备洗碗，他已经吃饱了。
    收好碗，擦桌子的时候，主卧室的门开了。
    顾洁玲穿着一身休闲装，拿着小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