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木蝰重重地吸了一下清鼻涕,上前两步,一双大长腿,也蹭到了宋书书的腿上。
“小角角,有事说事,别凑这么近,你的鼻涕快淌到嘴里了!”宋书书退了两步道。
角木蝰有些恼火地抿了一下鼻涕,随手蹭到板杖子上。
锥子脸上,再度露出那副浪浪的微笑来,“小宋叔叔,就凭我这双长腿,还不能让你动心吗?”
“动心能咋地啊?”
“不如我们私奔怎么样?”
“私奔?你咋想的?”宋书书一脸惊讶地道。
万万没有想到,一大早上,这个角木蝰居然跑来要跟自己私奔,自己还真是香饽饽啊,让角木蝰都放下仇恨,主动来勾搭自己了。
角木蝰压低了声音道:“小宋叔叔,我跟你说哟,我在人间混了这么久,可不是白混的,我在银行可是有不少存款呢,至少八位数!”
宋书书低头搬着手指头,个十百千万地数了起来,八位数,上千万,哟喝,还真是个富婆啊!
“一个小破村子有啥好留恋的,你带着我,我带着全真正阳心法,我们去岛国东阪看日初,去美坚横跨东西海岸,在阿尔卑斯山上修行喝咖啡,到爱琴海乘着游艇出海,修行累了,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这样的日子你就不期待吗?”
宋书书的下巴都快要掉到雪地上了,这个角木蝰,二得不轻啊!我信才有鬼了呢。
“说白了,你就是冲着全真正阳心法来的吧?”宋书书道。
角木蝰的一根手指头点在宋书书的胸口,撒着娇地道:“你说什么呐,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帅多迷人,人家为啥对你没好脸色,就是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
宋书书顿时就不乐意了,这是把自己当二傻子呢,只有小孩子,才会用这种讨厌的方式,来获取异性的关注。
“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活得长,就把我当小孩耍啊!”
“怎么可能,小宋村长在我眼里,是顶天立地的英豪!”
“你可拉倒吧,再说下去你自己都要吐了吧,不就是想要全真正阳心法吗,这个还真不能交给你,就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肯定会搅风搅雨,不搞出点事情绝不罢休!”
“怎么可能!”角木蝰惊呼道:“你才认识我几天呀,你还不了解我,相信只要我们深入了解一下,你会对我改观的!”
“别,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深浅,你可快回去吧,鼻涕真的淌到嘴里了,咸不咸啊!”
角木蝰气得一跺脚,恨恨而归,回去的时候跑得特别快,跟宋书书在门口扯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冻透了。
宋书书也挺生气,这个角木蝰根本就是把自己当二傻子耍着玩嘛!
一转身看到二蠢在雪堆里头扑腾,刚刚攒好的雪堆被它又给扑腾开了,气得宋书书拎着扫把追着它好一顿抽,这才算是消了点气。
北方冬天猫冬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除了聊天扯犊子,基本上算是没别的事了。
好在甘西村现在又有事可以忙活了。
全真正阳心法教给谁,都由宋书书说了算。
平日里交好的这些妖怪,肯定都要算一份啊,一天天的一帮妖怪挤在小屋里头,呼吸吐呐,整得跟狂热徒似的。
窗外大雪纷飞,木屋之内,温暖如春。
宋书书也跟着练了一阵子,除了身子轻点,精神旺点,好像对自己没啥用处,伸手召不来大宝剑,也无法像洛坤师叔那样,双臂一伸就能像鸟儿一样飞起来,练得贼无聊。
宋书书忙于修行,以至于把饭食都落下了,胡莉一个劲地吵着自己都饿瘦了。
看她一如概往魔鬼般的模样,从来就没胖过呀,哪来的瘦啊,倒是熊、朱二位婶子,是真的瘦了。
翻了翻熊婶牌冰柜,翻出一大条子野猪腰排。
现在宋书书真心不喜欢吃野猪肉,怎么做都有股子腥臊味。
现在酸菜已经腌好了,捞出两颗洗一洗,金黄金黄的,横茬切丝水中投净,只有淡淡的酸香气。
大锅烧热也不用放油,切成片的野猪腰排放到锅里先炒到出油,这种荤油最适合炖菜了。
加入葱姜蒜花椒大料再炒,再放入适量的酱油,再把酸菜也下入一块炒,但是不能炒太长时间,炒久了,酸菜也会发腥。
炒到油水裹住酸菜,再向锅里加水,小火慢炖就行了。
无论是野猪肉还是酸菜,都贼抗炖,越炖越香。
炖到差不多的时候,再下几把粉条,到粉条也炖熟就可以出锅了。
满满的两大脸盆猪肉酸菜炖粉条子,还没端到桌上就开始流口水。
在北方,猪肉酸菜炖粉条子这道菜,仅次于小鸡炖蘑菇,这两道菜,无论招待啥贵客都够格了。
酸菜腌得相当成功,炖得也贼香,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野猪肉太硬,远不如家养猪肉那样能炖到软糯。
但是对于这帮妖怪来说,这已经是少见的美食了,两盆子猪肉酸菜炖粉条子,吃得连汤都不剩,急得二蠢满地乱转悠。
还是宋书书把自己碗里的几块野猪肉塞到它的大嘴巴子里,才算是稍稍地安慰了一下它受伤的心灵。
“小宋村长,明天整个烀肘子,猪头焖子啥的呗!”虎啸林用手指头在嘴里牙缝里抠着肉丝,含含糊糊地道。
“大雪封路了,我上哪给你整肘子猪头焖子去!”宋书书一边吃着汤泡饭一边道。
“就下大雪了才好说,明儿个咱可以进山溜溜山!”虎啸林道,然后又捅了捅旁边咂摸酒的郎惊空,“老狼,你说呢!”
“去呗,也该歇歇了,天天这么炼,早晚走火入魔!”
宋书书还没发表意见,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一夜无话,宋书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胸口直发闷,伸手一摸,果然是大黄,正揣着爪,仰着脖,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则的扭曲状态趴在肚子上睡得正香。
一巴掌把这个不要脸的抽开,仍然觉得气闷,抬头一瞅发现不对劲,自己这一觉都醒了,晨尿也憋着了,按理说也到了早上,怎么还这么黑呢,鸡都叫了,天怎么就不亮。
起身推门,一下,两下,三下,门竟然没推开。
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门终于推开一条缝,一团团的雪块子忽啦啦地从门缝涌进来,差点把他埋在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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