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一声声音爆齐齐炸响,雄浑刚猛的劲力从温晴空十指指尖炸裂,锐利的撕裂风声卷向雷斌的双颊。
噗嗤!
鲜血飞溅。
雷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脸颊上飞出一道伤口,鲜血流淌而下。
单单是爪影带起的劲风,便已如刀一般锋锐,将他双颊割裂。
好厉害的大力鹰爪功!
转轮王知晓雷斌支撑不住,他急掠而来,一剑刺出,却在空中闪出九道剑影,攻的是温晴空脊背九个要害大穴。
传言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可以一剑落九雁,说明莫大先生的出剑速度之快。
如今看这转轮王比之莫大掌门,怕是也不差多少。
温晴空不管身后剑光,大力鹰爪功催动劲力,猛攻雷斌。
叮!
九剑,却只有一声响声。
这是因为转轮王刺出这九剑,不差分毫时间。
温晴空身形往前一颤,转轮王这九剑固然没有刺破他的肌肤,其上却含有大力,将温晴空震动的向前一步。
他不管不顾,暴喝一声,双爪撕裂长空,短刺飞天,雷斌惨叫,胸前衣衫碎裂,各有五道爪印交错成x形。
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温晴空右脚飞踢,同时身向后倒,双拳反抡向身后转轮王。
咔嚓!
雷斌剧痛之下,根本无从闪避,温晴空脚尖击碎他的下颌骨,雷斌仰天倒地,毙命。
与此同时,转轮王的剑竟如一条蛇卷住温晴空袭来的双拳,跟着往后一退步,一股巨力拉扯温晴空。
温晴空面色微微一变,跟着运使千斤坠,将一身横练劲力都发挥出来,速度更快的砸向地面。
温晴空的反应出乎转轮王意料之外。
寻常人遇此情况,下意识想的便是稳住身形,偏偏温晴空反倒运使千斤坠加快速度砸落地面,打了转轮王一个措手不及。
转轮王战斗经验丰富,他深知若自己被带下去,一定会被温晴空抓住先机。
恼怒之下,那如蛇一般的软剑瞬息间松开,跟着,飞身后掠,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夜色里面。
随着转轮王的撤走,残留的黑石杀手也纷纷退走。
温晴空将雷斌、连绳与分成十几块的叶绽青抬在一起。
曾静神色复杂的看着温晴空将雷斌放在前院的缝尸房冷榻上。
复杂的神色渐渐转为不可思议。
“你要给他们缝针?”
“人死为大,全须全尾的来,全须全尾的走。”
“我吃死人饭的,又不是杀手。”
温晴空说着,抬头看向曾静。
“打盆水来。”
曾静愣了下,一边感觉奇怪不已,一边打了一盆水放在温晴空身边。
温晴空撕开雷斌的衣服,清洗雷斌的伤口。
看着碎裂的下颌,胸前交错的十指爪印,伤口深的连五脏都露了出来。
他不由有些后悔,真是没事找事,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你可以回去了。”
“待在我这里做什么。”
曾静听着温晴空淡漠的话语,一时间心绪愈发复杂。
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拥有这种‘平和’心态的?
她看了看后院厢房,李兰带着小霜儿站在门口。
曾静沉默着,深吸了口气,离开温晴空家。
“早些睡吧。”
“啥事没有,纯粹被牵连了。”
温晴空冲李兰打了声招呼。
他看着不管是雷斌还是连绳,包括地上那堆尸块,这是入行以来最困难的一次缝针,今夜大概是不用睡了。
李兰嗯了一声,带着小霜儿先睡觉休息。
自家郎君心地善良,哪怕是来犯的敌人,也要给缝针,留个全尸,偏偏竟然被曾静牵连,惹下这等祸事!
她再不要和曾静来往了。
温晴空不知李兰的想法,他将雷斌清洗干净后,照例在香炉里面点燃三炷香。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三人皆是被他所杀,怨气深厚,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等了大约十个呼吸,三炷香燃烧正常,温晴空冲飞过来的小九等报丧鸟道:“替我看好了,有变化赶紧告诉我。”
接着,他便全神贯注开始缝针。
先是碎裂的下颌,跟着是胸口交错的十道伤口。
但见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细密的针线将雷斌的伤口渐渐遮掩起来。
良久,温晴空停针,伸了个懒腰。
骨骼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因为缝针需要弯腰,长时间保持弯腰的姿势,哪怕是横练外功极为了得的温晴空也有些受不住。
【缝尸人,走马灯,观红尘,得至宝】
【宿主缝尸一具,走马灯现】
雷斌本是一对恩爱夫妻的孩子,家中有三十亩良田,父亲勤恳劳作,母亲将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
雷斌的童年在八岁之前都是快乐的。
他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看着母亲做面条。
母亲做的面条很好吃,父亲一次能吃三大碗。
每一次吃完,他都去拍拍父亲的大肚子,听听声音,看看父亲的大肚子会不会炸掉。
这个时候,母亲和父亲就会笑的很开心。
雷斌常常陪着母亲晒面条,他认真的睁大眼睛,记下母亲做面条的每一个步骤,想着有一天可以给父亲母亲亲手做一份面条吃。
可惜,这一顿面条从来也没有做成过。
八岁那一年,乡上的地主看中了他们家的三十亩良田,于是派人前来购买。
这三十亩良田是他们家的生活根基,安家之本,雷斌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卖?
何况这些人给的价钱也极低,卖了之后再买根本就连十亩下田都买不到。
见雷斌的父亲不答应,地主亲自来雷斌家与雷斌父亲商谈。
雷斌父亲依旧不答应,地主恼羞成怒。
第二天便有县衙的衙役上门将雷斌父亲抓走,说他昨天偷了地主的一块玉佩,价值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
雷斌一家三口年纪加起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银子。
雷斌父亲喊冤,他知道这是地主的陷害。
然而没有人能帮他。
雷斌父亲在县衙大牢被用了各种刑罚。
雷斌只记得他跟着母亲再见到父亲时,他都不敢认那是父亲。
母亲崩溃了,在看望父亲后,便将三十亩良田送给地主,只求地主能放过雷斌的父亲。
偏偏这时,地主已不满足于三十亩良田。
那一夜,雷斌的母亲没有回来。
一直到次日清晨,雷斌的母亲才回来,他的父亲也从大牢里出来了,但却再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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