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玲珑压根没想过比赛,争取名额不过想趁机脱身,让白白前去认输,便一直和苏月柔姐妹长短,直至傍晚才打发叶臣离开,当迈出大帐那一刻,简直如获新生。
“诶,臣子,这边这边,那帮家伙请你喝酒。”
铁飞流的低喊声传入耳朵中,叶臣循着看去,连战锋那货也在,不难瞧出两人皆笑的不怀好意,估计请酒是假,凑热闹捡笑才是真。
“喝你们这点酒,还不得牙碜死我。”
叶臣可不含着,开口点破。
“那可怪不得别人,谁叫你干什么都轰轰烈烈,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火流云说的。”
战锋回话一套一套的,最后不忘出卖火流云一把。
“走吧,终归是好事,值得庆祝。”
铁飞流一把捞住胳膊,生怕叶臣跑掉,战锋紧跟拉住另一边,这下想不赴宴都不行,地点设在自由岭的营盘内,到地方一看,整整两桌人,那叫一个齐全。
“来来来,主客这边落座。”
苏休竟充当起司仪,拉开最宽大的座椅,两人赶紧将叶臣按到其上,接着又道:“宣读礼单,自由岭铁飞流,两百须地灵宝根一株,驭兽师公会钟子路和刘师妹,安神百岁镯一对,圣国皇室李萧然,额,安胎神药,三瓶,魔法师公会火流云,荒虎……全件泡酒,一坛,战士公会战锋,健腰壮力偏方,一份,咳咳,殷无邪,养颜护肤,爽身浴液,一大瓶,咳咳咳,帝国皇家学院江烈,虎,虎,不念了,你自己看吧,这是我的份子。”
丢下一张紫金卡,苏休强忍笑意转身入座,叶臣皮笑肉不笑的拉开余下礼单,众多窃笑声再难压抑,转瞬满帐哄笑。
“不管怎么说,谢谢诸位有心,且容我多问一句,最后面这两件貂皮肚兜没署名,敢问,哪位送的?”
此言一出,顿时安静,叶臣扫过自己这桌,又看向旁边那桌,总算见到一位面生女子挥手示意,等众多目光汇聚过去,只听其说道:“肚兜是我用荒雪貂皮亲手做的,冬暖夏凉,穿起来软绵绵的非常舒服。”
边讲解,女子边指指胸前丰挺,亲身示范一把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致一众小老爷们通通看直,唯有叶臣点头致谢不忘询问:“我与姑娘应该第一次见面,既已收下厚礼,可否告知名讳。”
“我叫胡美玉。”
女子回答的很干脆,讲完无视所有人,该吃吃该喝喝,铁飞流小声补上一句:“宗师,使暗器的。”
“我说嘛,两把飞刀若穿花蝴蝶,跟长了眼睛似的,穿透力还强的离谱,怎么就抽到第六赛场还让我给碰上了,倒霉呀。”
火流云听完跟个怨妇一般,抽到同个赛场的殷无邪默默深表后怕,此外,只有叶臣神色异样,心里暗暗念叨:“胡美玉,飞刀,长了眼睛,可这年纪相差太多,只可能……。”
与其多想,不如验证,翻手取出一柄飞刀夹于两指间,在两道目光讶然的注视下,抖手射向胡美玉,等众人纷纷察觉,已经临近香肩,忽的眼中一花,柔夷精准拿捏刀尖,美眸紧盯刀身,眸光迅速冰冷。
“诸位先喝着,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言语间,叶臣起身走向帐门,可胡美玉却不想跟着,飞刀在指尖神奇调转,顺手别到头发上,然后毫不避讳冷声质问:“你怎么有这个?”
“唉,一位前辈的临终所留,算是遗物吧。”
人家都不怕,叶臣索性驻足作答。
“她叫什么?”
“我唤作胡婆婆,当年绰号追命明珠,善使一手游鱼飞刃,大名,胡美珠。”
“果然是大师姐,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
“我也没想到,你和那位假韩夫人,竟来自断情宗。”
“知道的还不少,听说师侄女曾回去祭拜,该是那时漏了消息。”
“该不会给绯儿惹出麻烦吧。”
“你若不叫这么亲密,肯定没麻烦。”
“那就好,我们只是朋友,以后一定注意。”
“哼,我吃饱了,这就去找二师姐告状。”
“请便,要是方便,帮我给胡绯儿带个好。”
“告辞。”
胡美玉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帐,待走远,众人寻求解惑的目光蜂拥汇聚,叶臣咧咧嘴先回到座位上,饮上一杯才开口道:“断情宗与世隔绝,我只知道其内高手如云,珍奇战兽繁多,算上那位,起码俩半圣坐镇,飞流,你有没有补充?”
“停,我还没你知道的多,人是乔家请来的,够胆请去问乔二奶奶。”
铁飞流急忙撇清关系,外带回瞪一眼便自顾喝酒,叶臣摊摊手继续道:“这事让上面去操心吧,聊点别的,关于……严涛。”
最后两字脱口,刚要转为闲聊的众人险些咬到舌头,接着只听:“严涛之所以不愿动用魔法,只因在晋升魔导师时出了岔子,三品以下还好,以上,将造成魔力不畅,一旦超过三记,将引发魔力逆乱。”
帐内生生沉寂十息,之后不免哗然,尤其战锋,捶胸顿足扼腕叹息:“靠,早知道硬拼个啥劲,难怪那冰锥差点意思,叶臣你得补偿我,我要喝金刚烈。”
“滚蛋,喝你的偏方去吧。”
“哈哈哈。”
笑声再次哄堂。
“晋升魔导师出了岔子,该不会是你给气的吧。”
殷无邪含笑调侃,妥妥的意有所指,关键叶臣竟无言以对,据紫玲珑昨夜讲述,确实是她故意传出小道消息,没成想收获那般,还真就跟自己有关。
见此,哄笑声几近炸堂,随后喝闷酒的喝闷酒,侃侃而谈的侃侃而谈,夜刚见深沉便自觉散场,三人慢步回往营盘,当路过苏月柔的大帐前,有意无意的更加放缓速度,江烈直肠子犯病,张嘴就来:“有胆冲进去,没胆快回去睡吧。”
声音肯定不大,但叶臣怎么听怎么刺耳,边掏掏耳朵,边琢磨咋收拾这愣货,不想另一边的苏休也轻咳出声:“咳咳,叶臣,你和……大小姐,要尽快单独聊聊,今日事发突然,可影响绝对不小,细心点,再慎重点。”
“唉,一定找个机会,谢谢。”
“哪里的话,往后都是同舟人,多多互通有无。”
“自当如此,就是这愣货有点欠收拾。”
“呵呵,无需操那份心,这么多人呢,总有收拾他的。”
“切,我甘之如饴,你两个蔫坏溜达吧,我先走了。”
江烈言罢竟施展身法战技,二人挥散尘烟无奈摇头,迈出两步,转为传讯。
“自打韩家倒台,皇后看似收敛,实则对你怨恨颇深,还在暗中物色新的驸马人选,我无意间碰巧觉察,还未上报公主。”
“倒不足为奇,毕竟那次上朝,可一点面子没给。”
“所以得劝劝你,何必争这无谓的风头。”
“还真不是争风头,只是不习惯,而已。”
“不习惯嘛,……,或许,这就是你不同于我们的异处。”
“或许吧,诶,我们的新药铺快开张了,几样失传的宝药将重现,帮宣传一二,算你一成干股,要能拉来客源,还另有分成。”
“没问题,那我可却之不恭了。”
“自己人,有好处大家赚。”
“好,我这就回去琢磨琢磨,必须开门红。”
“不送喽。”
“嗯。”
这下形单影只,烦心事难免涌上来,等回过神已到自己的营帐前,察觉其内有人,只当是沈怀忠便没细究,挑帘入内随手宽去外衣,被接走直奔睡床,可仅迈出半步,一副娇躯就从后拥了上来,微带颤抖的气息透过内衣喷打脊背,那么熟悉。
“玲珑。”
“嗯。”
“你怎么……。”
“抱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对不起,让你和……。”
“不说了,抱着我就好。”
“好,抱你去床上。”
“不许使坏。”
“我知道。”
“只能小睡会儿,我还要趁夜回去。”
“月柔,嘱咐的?”
“你个呆子,是怕你尴尬,月柔姐姐对我很好,不许你瞎想。”
“哦,我错了。”
“要不要我帮你?”
“帮?帮什么?”
“也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额,还是,小睡会儿吧。”
“行,手放肚子上去。”
“我,不。”
“小贼,没胆。”
“睡吧。”
“呜呜!”
叶臣一觉睡到天亮,睁眼已经人去怀空,被阳光一晃,沈怀忠撩起帐帘挂好,摆上吃的传讯道:“少爷,二少奶奶寅时初回去的,那位苏渊前辈亲自接走的。”
“嗯,话说,为什么是二少奶奶?”
“怀忠己见,还是大小姐,适合做大少奶奶,不然,您怕是没这么悠闲。”
“有道理,觉的这大赛怎样?”
“没一个庸手,我打不赢几个。”
“别急,此后多努力,一年内,准能追上最强那几号。”
“怀忠谨记。”
“一起吃吧,往后我不在,你要盯紧严涛,记住一切异样。”
“是。”
主仆二人很快吃完,刚来到赛场,不得不分道扬镳,只因苏月柔等在那里,叶臣挠挠脸赶紧上前:“月柔,你是在等我嘛?”
“你这是心虚嘛?”
苏月柔不咸不淡的反问,却更胜责难,叶臣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悟,讪笑两声,告饶道:“事已至此,我不辩解,认打认罚,你消消气。”
“我何来有气?不过多了个孩子,好事,要能一举得男,我还得奖励玲珑呢。”
“是嘛,怎么听着不像呢。”
“爱像不像,晚上等我,看你能不能说出花来,别,不,中,用。”
说完,苏月柔狠白一眼愤愤离去,叶臣心中叫苦不迭,一时不察,被人冷不防拍中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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