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宛城城墙上,大汉官军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被包围了,是个人都不会高兴。
南阳太守褚贡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黄巾营帐,已经是焦头烂额。褚贡身边的的护卫,也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连日来的战争,已经让褚贡和这些将士们筋疲力尽了。
宛城守军原本有三万余人,然而军械却有不足。黄巾爆发来的突然,南阳太守褚贡根本没有准备,就被张曼成困在城内。
张曼成帐下黄巾十万,连日来日夜猛攻宛城,再加上有其他地方运送来的粮草军械,多日来是越战越勇。而宛城城墙此刻却已是残破不堪,城内汉军也是兵无战心,若非忌惮黄巾进城后的下场,只怕这些汉军早就弃城投降了。
不若饶是如此,士兵们战时也是不愿上前。原本宛城的三万汉军,打到今日,竟然只剩下一万余人。
正所谓将乃兵之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这褚贡本身就是胆小无能之人,平日里欺压百姓那自是十分了得,可如今遇到了黄巾,却连与之对抗的勇气都没有。
如此守将,士兵们又哪有胆量与敌人决一死战?
回到宛城府衙后,褚贡立即召集亲信商议。
“大人,如今贼势浩大,又不见朝廷援军。我等被围宛城,乃是坐以待毙。不如今夜就由末将护着大人冲杀出去,先避过风头再说。”府衙大堂,褚贡手下一名亲信拱手对褚贡说道。
褚贡闻言心中意动,然而却有些顾忌。若是此番弃城而走,若是他日朝廷追究下来,只怕是罪责难逃。
亲信见状,便知褚贡心中所想,当下低声笑道:“大人,听说现如今大汉天下已有八州沦陷在黄巾手中,日后天下还不知道是谁做主呢,大人何苦将自己处于险地?”
将褚贡似乎已经被自己说动,那亲信再加一把火道:“若是日后黄巾破城,只怕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可如果我们带着财物离开宛城,日后自有崛起之机。若是朝廷收服失地,我等只需买通张让等十常侍,又何愁南阳不重归大人治下?”
“好!今夜,今夜我们便突围离开!”褚贡拍板决定道。
那亲信闻言心中一阵冷笑,暗道:“哼!褚贡啊褚贡!等离开了宛城,你也就不是南阳太守了,倒是我只需杀了你,日后朝廷问起,再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到时候这南阳太守,只怕会换个人来做啊!”
宛城城北二百里处,杨懿大营。
“末将徐晃,拜见主公!”
得知杨懿已经兵发宛城,徐晃立刻将手下兵马交于副将暂时统领,而他自己则是星夜来到杨懿大营,面见杨懿。
“徐晃,干的好啊!”杨懿含笑看着徐晃,大赞道:“率领两千军士潜伏在宛城附近,竟叫张曼成毫无察觉,公明,单说这份智勇,你便可称一代名将。”
“主公过奖了,都是主公之谋,末将微末之功,实再汗颜。”徐晃谦虚道。
“好了!你一个堂堂的将军,怎么学起文人那套谦虚之词了,我说你有大将之才,那便是有大将之才。”杨懿大笑道。
“多谢主公赞赏!”徐晃拱手道,眉宇间一丝得色怎么也掩饰不了。
得了杨懿赞赏,看似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但日后重用却是免不了的了。在为人处世上面,徐晃还在黄忠等人之上,自然是明白杨懿话中的意思。
杨懿面色微微一正,问道:“公明,你在宛城几日,觉得张曼成此人如何?”
徐晃思考一下,回道:“主公,末将观张曼成这几日来攻打宛城,只是将十万大军分为三波,以人数优势强行攻打。虽然也懂得围三缺一之策,但却没有在缺口外设下伏兵。末将以为,张曼成虽有十万大军,但却不知如何利用,若非贼势众多,实在不足为患。”
杨懿闻言,与戏忠对视一眼,均是点了点头。
徐晃在武艺上面,虽然比张飞、典韦二人差了一些,但若论领兵打仗的本事,实在不是这两个猛汉可比。
张飞、典韦目前只适合冲锋陷阵,独当一面还尚需历练。若论到冲锋陷阵,两军阵前破敌之势,两个徐晃绑一块,或许也比不上张飞、典韦其中一人。
而杨懿嘛,虽然处处不如他们,但只需要善加利用,将这些武将的长处发挥出来就可以了。
“好,公明,……你现在立刻回去整军,而后依军师之计行事”
当下杨懿便将今日与戏忠定下的破敌之计告知徐晃,命令徐晃待张曼成大军溃败之后,立刻挥军掩杀,截断张曼成大军退路。
对于徐晃,杨懿此刻并不如何担心。
“末将领命!”徐晃应诺一声,便施礼告退。
待徐晃走后,杨懿目视众将,笑问道:“明日斗将,谁愿出战?”
“……”
包括张飞在内,营中算上所有军司马,一共十几名将领,竟无一人愿意出战。
并非是他们怯战,实在是因为杨懿要用诈败之计,引张曼成上钩,众人均是武将,无论是谁也不想在两军阵前被敌将打的落荒而逃。
他自己虽知这是诈败,但天下人不知道啊!
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实在是羞煞人也!
“呵呵!”杨懿轻笑一声,这样的场面,杨懿早已想到,当下杨懿看向张飞,含笑道:“明日出战嘛,就由翼德第一个好了,以往打仗,看你总是抢先,这次便依了你意。至于其余出战人选,等明日战场之上,再行点将不迟。”
“主……主公!”张飞闻言吓的口齿都不伶俐了,看着杨懿面色发苦道:“主公,您能不能换一个人啊?”
“换一个人出战自然也行,不过翼德啊!你既然如此怯战,看来以后这先锋的位置,就没你的份了!”杨懿面色一板,轻哼道。
“主公!您这不是为难俺老张吗?”张飞苦着脸,差点就哭了出来:“让俺老张捅那张曼成几个透明窟窿那是不成问题,可是要被他打败,还不能被他看出来,这可真是为难人了!”
看着张飞苦着脸,杨懿心中暗乐,但面上却不容拒绝的说道:“我只问你,明日你去是不去?”
张飞咽了咽吐沫,大头一低,哭丧道:“末将遵命就是了,主公可不能不让俺老张做先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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